皇甫非兰看不得自己人受欺负。可帝国的军队,那是军威,平民百姓也不可以随便冒犯。可是,现在不还手也不是办法啊。在不还手青鸢会被带走,他们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对付青鸢呢。
“你们还手啊,傻了?”
接到皇甫非兰的命令,青鸢白鸢齐声道:“是。”
一觉就踹开了抓住自己的人,动手大了起来。可是军人不是衙役,况且现在人数有翻了一番,青鸢,白鸢,玄闵都有点应接不暇。
“姑娘那可是军人啊。”药堂老板这回真的是被吓到了,这几个胆子太大了,连军队都敢打?看样子还是打不过啊。
“皇上驾到——”
安德海的声音又尖又细,老远都能听见,大家听到皇上驾到,全都安静了下来。立刻停止了争吵,梁二良回到皇甫非兰这边,跪在她旁边,还想借机揩油。本来想着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向皇上行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而皇上在这里,谅皇甫非兰也不敢挣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中民看到圣上驾临全都跪地迎接。在百姓的心中,李延枫这个皇上还是当的深入人心的。他是个好皇帝,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次瘟疫虽然兹事体大,大家家里多多少少因为瘟疫有点损失,有家人伤亡。可是后来因为皇甫非兰发现及时,李延枫处理得当,瘟疫得到有效的控制,所以百姓们痛恨贪官,却不恨李延枫。说起来,也还是要感谢一场天火,那场天火烧尽了感染瘟疫的尸体,阻止了瘟疫的蔓延。疫情才得到控制。
正当梁二良想要拉着皇甫非兰的小手的时候,跪在人群中的药堂老板,远远看见李延枫,他仔细看了看李延枫,心里吓了一跳,这不是雪儿姑娘的哥哥黎公子吗?那……难怪刚刚有听到青鸢姑娘说“一品大官也打得。”
药堂老板连忙转身向皇甫非兰磕头:“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公主殿下了。”
梁二良吓得连忙收回了手,后面的小厮轻声道:“你们胆儿太大了把?皇上可就在那边呢啊。假扮公主,那可是大罪啊。”
药堂老板冷汗琳琳,因为虽说这黎公子说是雪儿姑娘的哥哥,可是真假不知,刚刚情急之下,喊出来是因为看见了李延枫,又想要吓住梁二良不要继续轻薄皇甫非兰,这时候被那小厮一说,还真有点后怕。
皇甫非兰笑了笑。轻声说道:“本宫不是公主殿下。“
这下,药堂老板更加吓坏了,冒认皇亲国戚,这是大罪,既然卷了进来,之前皇甫非兰殴打军人,一定也要记着他的份了。
这下梁二良等人更加嚣张了,梁二良拉住了皇甫非兰的小手,想要轻薄她,谁都没有想到皇甫非兰竟然就站了起来,推开了梁二良,其他人可没皇甫非兰那么大胆,敢在迎接皇上的时候就这么站起来。虽有人都吓了一跳,连青鸢都吓了一跳。轻声道:“主人,皇上还在呢?”
皇甫非兰很厌恶像梁二良这样的人碰到自己,所以刚刚反应过激了些,这才想起来李延枫就在不远处,而自己在万民迎接皇上的时候站了起来,还不客气的推开了梁二良,撞翻了那个小厮,搞的这里有点乱糟糟的。这样无异于冒犯皇上的威严。这可是皇甫非兰不愿意的,她讪讪的转身面向圣驾。这边的动静,那边早就发现了。走在最前面的侍卫,喝道:“何人惊扰圣驾。”
皇甫非兰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的道:“臣妾无意惊扰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安德海一看见皇甫非兰就知道这皇后娘娘要是出了宫,就会闯祸,对着车上的李延枫说道:“皇上,是皇后娘娘。”
李延枫掀开帘子,走下车架。
那个侍卫正要抓住皇甫非兰和梁二良,青鸢立刻站了起来拦住侍卫。见他们还要反抗,那些侍卫摆出阵状想要擒拿这些所谓乱民。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李延枫大声喊道:“退下。”
侍卫听到皇上的命令自然不会违抗的。这下,梁二良也看清了李延枫,想清楚刚刚为什么药堂老板会叫皇甫非兰“公主殿下。”可是皇甫非兰自己刚刚也说了,她不是“公主殿下。”不过皇上和她有交情是一定的。只愿不要太深,如果自己的父亲和县令帮忙求求情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李延枫走到皇甫非兰身边,问道:“又闯祸了?”
“回皇上,臣妾没有。”
环视一周,李延枫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青鸢道:“有刁民意图对皇后娘娘不轨,奴婢为保国母清名,皇上威严不得已在这个时候出手,惊扰了圣驾,请皇上恕罪。”
梁二良知听到青鸢这样说,还没有反应过来,。药堂老板倒是反应过来了原来皇甫非兰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自己吓的半条命都没有了。之前竟然跟皇上说皇后娘娘和玄闵很配。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非兰走回皇上身后,青鸢还跪着,李延枫道:“起来吧。谁欺负朕的妻子胆子那么大,你继续打。”
“是。”青鸢欢快答道,抬手就朝着梁二良打过去,打得他鼻青脸肿。梁二良大喊:“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啊。更没有想过什么不轨的。”
李延枫拉过皇甫非兰,圈在怀中,眯着眼,极具危险性,“看见了,这是我的妻子。”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想告诉梁二良还是告诉玄闵。宣示皇甫非兰的所有权。
梁二良看见皇甫非兰在李延枫的身边,尊贵而高雅,腿直哆嗦。天哪,皇后娘娘也是可以随便调戏的吗?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那还有命吗?
他跪着爬到皇甫非兰脚下,苦求道:“皇后娘娘,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皇后娘娘。草民……草民不是有意的。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李延枫一脚踹了过去,:“饶什么命?带下去,关起来。”转过身对着皇甫非兰温柔道:“一起去看看受灾情况吧?”
皇甫非兰微微一福身。道:“是。”
皇甫非兰和李延枫双双登上圣驾,继续巡游。玄闵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很想很想拉住皇甫非兰,不想让她跟着李延枫走,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那么做。他不能破坏皇甫非兰在这个国家的地位,更不能让皇甫非兰在李延枫面前失了信任。
众人看到如此美丽端庄的皇后娘娘,跪着一起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到了车上,李延枫才问道:“真的被欺负了?”
“还没。你要是再不来,你就没有皇后娘娘了。”
李延枫觉得皇甫非兰有些闹脾气,可是心情倒是很好。所以也不多说话。两人沉默的坐在车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两人的心情都前所未有的好。
皇甫非兰和李延枫其实都没有怪罪药堂老板的意思,可是药堂老板不知道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冒犯了皇后娘娘,而且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在家里踱来踱去,停不下来。夫人看不过去:“你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走了,难道还回过头来不成,这事儿啊,就这么过去了。皇上日理万机的,哪有空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
“你懂什么?”药堂老板喝道:“那个是皇后娘娘啊,冒犯皇后小事吗?大事儿,他们当着这么多人面讲,不是让皇后娘娘难堪吗?怎么会讲?”
夫人一想,也是。如果让别人知道皇后娘娘和另一名男子关系很好,这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肯定不会讲,想想也开始怕起来。这皇上要是追究起来可怎么办呢?
药堂老板想了很久,想想还是自己去县衙请罪。
李延枫和皇甫非兰才刚回到县衙门口,便看见药堂老板在那里跪着,李延枫差安德海过去问问,怎么了。药堂老板将请罪的意思表达清楚,但没有说为什么请罪。李延枫看药堂老板似乎很郑重的样子,便让安德海将药堂老板请进县衙来。
见了李延枫和皇甫非兰,他才讲了为何来请罪。皇甫非兰和李延枫听了哭笑不得。
李延枫让安德海把药堂老板扶起来,笑道:“你夸朕的皇后夸的那么好,赏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至于那个男子么,你那时又不知道兰儿是皇后娘娘,你也是关心皇后嘛,朕和皇后都不会怪罪你的。”
皇甫非兰也笑道:“你啊,救了那么多人,为王朝做了那么大的贡献,本宫和皇上都应该谢谢你才是,怎么会怪罪你呢?”
“这是草民应该做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瘟疫来了,大家都不好过,我也只是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是啊。”李延枫叹了口气,:“可有那么些人,只要写几个字的工夫,都不愿意啊。”
这几天沈柔茹看多了百姓家里的惨象。这里的人,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在办丧事。沈柔茹知道这句话,李延枫是将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