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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妥协么

烧似乎慢慢退了下去,可是已经昏迷三天了。

海豚拿起电话,“查而斯,事情办妥了吗?”

“资料马上送到你手里。”

“好。”他拿起酒杯,左右摇晃,目光像大海一样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我挣扎着睁开眼,看到这个华丽的地方顿时傻了眼。明明记得自己昏倒在雪地里,现在……这里是哪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快速的下床。

真得很漂亮呢!走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珍奇植物。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明亏的壁画,简直就像欧洲中世纪的古堡。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快点离开。

“你去哪里?”声音从背后传来。听不出任何感情。“我要回家。”

“家?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的嘴角略带嘲弄,“你是说破了泥一身冷水得好妹妹?还是不想见到你的妈妈?还是躺在病床上对你不闻不问的爸爸?你所谓的家就是这样吗?那我宁可永远不要有家。”

“你调查我?”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在关心你。”

我淡定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他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干咳两声。“怎么?想向我宣战?”

我久久地看着他,转身,“不管怎样,谢谢你。”

然后下楼。

“可是我手上还有你感兴趣的事,你不想知道吗?”

我转头。不知为何,手里的照片已经被我蹂躏的不成样子了。照片里是两个人亲密接吻的样子。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邵亦枫。天,你一定在开玩笑。

“你还知道些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交易,我凭什么无条件告诉你?”他缓缓地向我走来。“除非……”

“除非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自傲。虽然我知道他开出的条件一定会让我难堪,但那么多疑惑缠着我,我要真相。

“除非你,……”他的目光游离在我脸上,想从我脸上捕捉一些惊讶,可惜我一直很淡定,他妖艳地笑起来。笑得像地狱里的魔鬼。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好看,可是他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你知道吗,我本来想让你跪下求我,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让你……”我屏息听着,“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他的嘴巴清晰的吐出五个字,却让我怔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轻笑起来,“因为我想看到你痛哭,因为我发现折磨你会让我的游戏更精彩。你是我的……工具。”

“你好像很有自信。”

“什么?”

“你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

他的笑容开始僵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我想你会的。”“不好意思,你又输了。”我转头离开。

“你会回来的。”

“也许吧。”扔下一句话,我匆匆离开了那里。

“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我失魂落魄的望着空洞的天,雪越积越厚了,好像解压的汽水,一层层冒着气泡翻涌上来。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是巨大的泡沫覆盖了整个城市。白色的逆光刺眼的很。还有弥漫在整个城市上空的氤氲着的雾气盘旋而上。毛茸茸的光晕给人一种不真实感觉。周围的一切景致都变得如梦似幻,变得这样迷茫。

但是依然有一种圣洁,是冷的圣洁吗?只是泡沫般张扬的雪地上几乎看不到脚印,即使有,也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好像新娘身上的婚纱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也许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幸福吧。虽然很冷。

我以为寒冷可以麻痹我的思维,我以为我可以忘记瞬间看到的照片,我以为只要我想遗忘,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就算被大雪覆盖的地面,也会有人拿起铲子,铲除多余的雪。露出赤裸裸的大地。

我回到家。“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一进门就对上韩臻妮那张不冷不热的脸。脑子里一闪而过,照片!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冰冷,我把门重重反锁。

“你想杀人灭口?”她紧张得直冒虚汗。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她点头,安静如猫,其实她如果一直这样,应该很多人喜欢她吧。

“你认识邵亦枫?”

“认识。”

平淡得再普通不过了。好像每天要吃饭一样。因为太平淡,胸腔里被莫名的敲痛。又好像被棉花堵住了。

“你们在交往吗?”

“是。”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的淡定,冷漠,麻木的表情后,我总觉得是那里错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却始终想不起来。就像白织灯一样,白亮亮的,不知滋味,却照亮了身体里某个部位。

我看着她转身的背影不知所措,为什么我感到自己目光里的无奈和错愕?为什么我想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

脑海里无数次徘徊,进还是退?不知不觉竟去了一小时。算了。

一下子从身后射来刺眼的灯光。我快速用手背遮住眼睛。

定了定神,睁开眼,绵质衬衣映入眼帘。

尴尬就在这一刻定格,这时候如果仔细看,就会看到女生红的滴血的脸和不知所措的茫然。以及因为不知如何开口儿紧紧握住得手,面前却是男生不屑的目光,看得人心里发毛。而女生这一切微小的举动毫无保留的被男生的目光捕捉到了。

男生从她身旁经过,女生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矫健地朝门外挪了挪,正要离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疼痛牵住了。尴尬的转头,是男生愤怒的目光。

“不是来求我的吗?怎么?还没开口就要逃走吗?这不像你。”

男生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发怒的小狮子一样狂吼。

“如果我接受你的条件,你就告诉我一切吗?”

男生松开手,嚣张地笑起来。“可惜,过期了,昨天的约定过期了。”

“是吗?”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转身要走。

“你求我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和你交往。”

我没有理会他,一步步往外走。

“你不是说为了朋友,为了家人,什么都愿意做吗?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原来,友情,亲情,就像垃圾一样随时可以扔掉。”

我停下了脚步,明知道他在激我,还是上当了。

“不想知道是谁撞你爸爸?不想知道你的绯闻是谁制造?”

我迅速转身,抓住他的手臂,“告诉我!”

他甩开我的胳膊往里走,然后消失在门里。

瞬间的光明被冷风一下子吹灭了。只剩下我,留在无尽的黑暗中,像是被硬生生吹灭的蜡烛。由失去光和热的烛芯最后变成盘旋上升的叹息的烟。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失去了光和热的存在。孤立的站在无尽的黑夜中。

在光与影交错的插着翅膀飞旋的日子里。我已经遗忘了纯真的美好,落日关上了沉重的门,收起了白日的光,夜太过浓重的黑雾色,模糊了我的视野。眯着眼睛望着苍凉如水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

雪很美,单色调折射下的灯光更美。不知为什么,人开始脆弱的时候,习惯于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而现在的我就是这种状况。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凄美的雪花渐次飘落,从一个方向向四面八方散射的光晕,灯光下颤抖的身影,一下子关于雪的记忆全部涌上来,难受得呛出眼泪,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

3000米的跑步赛场,运动会上“加油,加油”的呼喊占满整个操场。好像是因为没有人报名,所以我这只菜鸟才被点名。

曾颤抖着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就好,对,只要坚持一下。可是跑到最后一圈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是在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才看到她们跑动的身影,呼喊声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我快要倒下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跑上来,竟然还牵着一只狗,我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逼到了终点,她轻轻的悲戚我,一圈一圈的向内侧操场走,等到我的呼吸渐渐恢复正常,他才停下来。

“肩酸了。”我会意,听话的从他背上下来。可他又迅速抱起我。

“喂,你不是说有礼物的吗?”

“礼物?”他故装惊讶得看着我。该死!就知道他会忘记。

“你耍赖。”我争辩着。可是他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我看着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礼物够吗?”

“你……”

没有给我机会反驳,他又吻上了我的额头。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好像天地间早已黯然失色,好像我的命运从此颠覆。如果知道他以后的情况,是不是就不会陷得这么深?让自己痛?在此后的一星期里似乎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的吻,脸颊立刻绯红,那是初吻阿!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很令我怀疑,他吻过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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