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戚朋友的怂涌下,大家伙儿把晚上表姐和表姐夫的洞房闹得非常热烈,我不知道别人结婚的时侯是否会闹出如此笑料百出的洞房,但我看见了表姐和表姐夫被整得惨不忍睹的面孔和疲惫的身子!
洞房只闹到一半的时侯,我便离开了,本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就好,不想还是被大姨发现了。
“你往哪儿走啊,巧巧?”大姨从大门口撵了出来,手里还提溜着瓜子花生和喜糖,想必是正在给屋子里的宾客各自散吧!
“我回去了,姨,明儿个一早还要上班呢!”
“这大夜了,你怎么回呀,公交车早就收班了,你快些回来,今儿晚上还上我那儿去睡去,明儿早上赶早车去上班也方便得很啦!”
“不了,大姨,我想回去换身衣服,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我用谎话对付着大姨,突然才发现,谎话说多了,再用起时我竟然都不会脸红心跳了,说起来很是如鱼得水。
“那得花多少钱呀,这外边儿天气又冷,你快些回来吧!”
“不了,不换衣服我睡不着,这不,车来了!”边说着正好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我便立马冲车头招了手。
“大姨,你快回去吧,屋子里已经够忙的了,快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待车停下,我便迅速钻进了车里,但是大姨还是快步也凑拢到了车窗口,临车开之际,硬生生地塞给我了一个大红包。
我其实没打算要打出租车回家的,只是因情况所逼,不得不让出租车司机又沿着我回家的方向驶了一大半的路程,才让他停下,我从红包里掏了正好的十块钱零钱递给司机,向他颔首试意,然后下了车。
我沿着路边慢慢地往前走着,昏黄路灯下,安静得只听得见我一个人的脚步,寒气有些渗骨,我又紧了紧衣服,然后将两只手紧抄在大衣兜里。
风扑打在我的脸上,很是有力,我仿佛能够很是清晰地感觉到这风是有形状,是四角形的,忽儿又变成了三角形,有时还会是园锥形的,打在我的脸上很疼很疼。
“滋滋……”我正无限地享受着这寒夜里的静谧时光,却被兜里密密振动的电磁声打破了。
“喂!”我按了接听键凑拢到了耳边,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的声音。
“喂,是巧巧吗?”电话那边传来很急迫但我又很熟悉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我很是惊讶!
“沈…沈华,是你吗?”我不敢相信地嘴唇直打哆嗦。
“是我,是我,巧巧,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瞧你说的,你的声音我怎么会不记得!”
“是吗,那你回老家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你的新号码,害得我到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号码。”
沈华的一连串带着一丝丝责怪的语气打得我一时间不知所措,突然间心里突突直跳,不是心动也不是感动,而是一种越来越重的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时侯,想到我的只有沈华,一个喜欢我却又总是被我拒绝的傻小子。
我仰起头看着天空,不知道该对电话那头传递什么样的信息,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语塞地不行。
“巧巧,巧巧。”沈华又急切地唤了我两声,我这才又醒了神过来。
“啊,在呢,你说吧!”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有男朋友没有?”
“啊,没有,没有!”
“真的,那太好了,下礼拜三我要到你们M城去,到时侯我来找你吧,你告诉你的具体地址。”
“啊,不,别……你别来找我,我忙得很!”我急端端地拒绝了沈华,因为我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我明白他此行的目对,我就是这样,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怎么也不会喜欢!
“巧巧,我说过,我会等你,一直到你结婚为止!”
“沈华,因为我而白白浪费了你大好的青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被男人甩过了,这说明我不够好,所以你就放弃吧,真的,放弃吧!”
“不,我死也不放弃的,巧巧,我要去,我一定要去找到你!”
“你,你怎么这么倔呢,我没什么再给你说的了,你自便吧!”说完我便一把摁断了电话,心想着沈鏆是疯子,我也快疯了,同时也有很多的兴慰,兴慰在这世界上,原来是有男人喜欢我,欣赏我的,如此看来,我张巧巧也并不是差到了一塌糊涂。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小区里安静极了,除了路灯还殷勤地工作着,小区里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着,除了偶有三两个窗户口还透着点儿微弱的光芒,其余的全都黑得跟贴了深色壁纸一样,像是深深不见底的黑邃洞,怎么也看不穿,走不完。
因为寒冷,我不得不又加快了脚步,否则我定会陪着雾霭之上的朗朗乾坤直到天明。
因为寒冷,我只得将头埋得很低很低的,一心只想着快点儿回到家然后钻进被窝里沉沉地睡去,却不想当我刚走到小区中央花坛时,地下有个正轻轻涌动着的黑影振住了我,使得我不敢继续前进。
路灯下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紧贴在一起,两个交错得更是紧,应该正在热烈地激吻。
我不敢抬了头去寻找,脚步也只能够轻了再轻一点,生怕惊醒了正在醉生梦死的情侣。
离中央花坛远了,我才总算是可以大大地吐一口长气了,定了定脚,才又大跨步奔向了我的小窝的方向,开了一楼的小卷帘侧门,然后又一口气直跑上了六楼,开了门直接跳床上拉了被子蒙了头想呼呼大睡过去产,可是心却怎么都赵不下来,脑子里满是刚刚路灯下那对正激烈热吻的涌动影子。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不得不黑着眼圈去上班,我不喜欢化妆,没有化妆品,所以没有办法将脸上的倦容掩盖住,只得埋着脑袋横冲直撞地进车间。
“唉,巧巧,巧巧,你别冲那么快呀!”我左脚正好踏进车间大门,右脚还搁在门外头,却被刚好走到我身后的师父一把揪了住衣服。
“啊,怎么了吗,师父?”我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
“我正琢磨着事呢,你就来了!”
“什么事啊,和我有关吗?”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师父说完这句话又看了看四周,见不停地有人经过,又一把把我拉到了没有人的角落里,又降低了声调道:“我们小区有一开烧烤店的小伙子,人挺不错的,我就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啊,师父!”我很是诧异,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我真的很好,很讨身边人喜欢,还是我真的大了,真的就要嫁不出去了,为什么大家都在给我物色对象,还是她们其实都起码在为男孩子物色对象,找找看看,正好就瞅见了我还是单身。
“唉,别老是愣着呀,你回个话呀?”见我发着呆,师父又用手使劲捅了捅我。
“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我也没法儿回答你呀!”
“什么没法回答呀,你就说去还是不去,见还是不见!”我师父是个直爽的人,处起事来也很豪爽。
“啊,我……”我一时语塞,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见吧又怕只是徒劳,说不定还会更加伤心,不见又怕真错勃一个佳婿良缘。
“唉呀,磨叽什么呀,去啦去啦,就这么定了,下午下班之后,你和我一块儿去他的烧烤店,让他请吃晚饭,中午我就回去支会他们一声!”
“哎,那个,师父,我……”
“就这样定了,上班了,快点儿!”说完师父便大跨步先我一步进了车间,不留给我丁点再缓缓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