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耶律宝琴索性掷了长鞭,空着两手就要与那四个女道士叫阵,脚上还未走出几步,又是一阵劲风扑面,卷起满地尘土,耶律宝琴爱惜洁净,立即向后猛退了几步。却是罗凡轻功绝顶,人未到,风先至。此时罗凡横挡在宝琴与四个女道士中间,果然白衣飒爽,凝立如山。
耶律宝琴还要上前,罗凡看也不看,右手抖出,长鞭呼啸一声,若蛟龙腾雾,湛湛在耶律宝琴脚尖前唰的一声打出一撩裂隙,青石迸裂,尘土生烟。
耶律宝琴受这一吓,再也不敢上前踏半步,抱臂气鼓鼓站在了罗凡后面。罗凡抬眼道:“在下武当玄门凝丹阁弟子罗凡,烦请各位师姐容我们禀过峨眉普霞师太,咱们天下正道原本一家,何必在此为些不相干的事伤了和气。”
那女道士中年长的出来道:“休要瞒我,你身后那女子便是当日偷袭韦陀山庄的首恶元凶,你们现下假扮玄门弟子,好生没脸没皮。”
耶律宝琴眼珠一转,靠近罗凡嘀咕道:“原来人家不相信,罗公子。不妨你代我教训她们一下,宝琴自当为公子喝彩。”
女道士耳聪目明,如何能听不到?丹田运气,手中长剑甩出,带起一阵旋风,直向耶律宝琴射去。罗凡喝了声小心,右手挥出,将耶律宝琴震退数步,避过飞来宝剑。
这耶律宝琴气的面颊通红,跺脚不已。原来耶律宝琴与罗凡靠的极近,这罗凡情急之下,手掌恰巧抵到了东昌公主胸口,本知道罗凡是无心之过,耶律宝琴心里犹自恼恨,心想着这笔帐只有等着日后再慢慢与罗公子清算。
这女道士手掐剑诀,飞剑游龙戏凤,调转头来再与罗凡纠缠,却只听砰砰几声脆响,罗凡将身一摇,左手如勾,压向飞剑剑尖,这长剑失了方向,噗的一声插入罗凡脚边青石,颤巍巍没及剑柄,罗凡喝到:“峨眉的人,好生没道理,再不住手休怪我无情了。”
女道士见首战失利,招呼了其余三人一起向罗凡杀来。但观这四人剑阵配合得当,进退有据,攻守兼得,果然十分厉害。这罗凡冷哼一声,也不拔剑,空手入白刃,叮叮当当。与这四人往来交手,就似闲庭漫步,游刃有余。耶律宝琴在一边看得不过瘾,嚷嚷道:“原来这峨嵋派也就这么点本事,玄天列周通,后土合八阵,气积太乙穴。走马定乾坤。罗公子,咱们打她们中路。”
她本是信口胡诌,那边峨眉女道却听得心下犯疑,他们只以为这女子是罗凡一帮人的魁首,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方才所说的话必是十分霸道的武功心法,心神惊惧之下阵法动摇,本是防守严密的剑阵露出了一丝破绽。这罗凡何许人也,说时迟,其实快,一式“登云梯”平沙莽莽白影一片,忽地随风满地石乱走。将这四人布下的剑阵转瞬冲得七零八落。
为首峨眉女道士一时惊慌失措,正要横剑格挡,脖颈又是一凉,已被罗凡单臂一把捏住了咽喉。再观其余三人,早被罗凡点了穴道,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为首女道士又惊又惧,眼前之人空手独斗他们四人,看这光景竟似未尽全力,逞强嘴硬道:“无耻恶徒,有胆的立刻杀了我们,祖师傅知道了定要把你们抽筋卸骨,为我们报仇。”
耶律宝琴笑道:“你们又是些什么人物,那普霞师太若真愿为了你们抽我的筋,去我的骨,我倒要在这儿等着。”拾起一柄长剑,向离得最近的峨眉女道慢悠悠走去。
柳如嫣快步上前,伸掌在耶律宝琴颈上拍去,耶律宝琴未防有人在背后下手,吃痛之下眼前一黑,手中剑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昏了过去,被云儿跑上前去一把扶住,那云儿也还未问话,柳如嫣又是掌刀虚架,按在云儿肩膀上,道:“别动。”
这一系列事情只不过在转瞬之间发生,直看得峨眉女道士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罗凡见场面已定,松开手来替峨眉的人解了穴道,拱手作陪:“在下确实玄门弟子,方才演戏不得已得罪了。”
又望了眼耶律宝琴与被制住的云儿,对峨眉女道士道:“这二位是辽国的大人物,这次韦陀山庄之祸非需她二人合作解围不可。”峨眉这四个人见罗凡出手在前如何肯信,捡起长剑,还要再战。”
忽听身后一声清亮的女儿声响起:“罗大哥,原来是你们。”几人循声望去,见緈芳姑娘倩影窈窕,浅笑顾盼,迤逦而来。那几个峨眉女道士当即拱手,喜形于色道:“师叔。”
原来,当日普霞师太来了韦陀山庄便与緈芳早早的见过,作为母亲,普霞师太十分疼爱緈芳,便要收她作关门弟子。緈芳久别母亲想念的很,也自无不可,是以这緈芳拜入峨眉时日虽短,但地位尊崇,远非眼前的这几个峨眉女道可比。
緈芳莲步轻移来到罗凡身前笑道:“师傅说有人擅闯十方阵,我担心是罗大哥,请命特来一看,果不其然。”
说完,便去牵罗凡的手,罗凡抬手避过,作揖道:“在下擒贼先擒王,先抓了辽国的公主来拜见緈老庄主。”四个峨眉女道士吃惊不已,都没想到那昏迷的女子来头这样的大,緈芳对耶律宝琴浑不在意,脸颊发红,低吟道:“罗公子几日不见怎的也生分了,芳儿可不愿这样。”
柳如嫣上前笑道:“他倒本不是这样的,也常念叨姑娘的好,只是现下还有外人看着呢。”说着朝緈芳身后的女道士噜了噜嘴,笑得更加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