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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生死诀别 (2)

一晃两年过去了,曼珠终于学成,毒王要曼珠与药王作对,曼珠不肯。毒王无奈之下,一掌击上自己的灵盖骨,以死相逼,曼珠不由痛哭出声,他虽总对自己厉声厉语,自己也总是与他斗嘴,可毕竟相处这么久,她真心当他是自己的师傅。毒王临走时,声声要求,曼珠重重点头,待他闭眼,曼珠双目一闭,留下两行清泪:“对不起,原谅曼珠骗你,曼珠真的做不到!”

曼珠趁着兰姑不在,偷偷带了阿舞离开。她一路查询,却始终找不到萧绎。却意外遇上了段风,还有奉了药王之命,前来辅佐段风的穆离。段风称萧绎已死,要娶阿舞为妃。曼珠不信萧绎已死,执意去寻。段风强行留下阿舞,曼珠独自离去。

曼珠一路探访,不想在一处茶舍遇上小月,小月得知阿舞未死,心中那团已深埋的仇恨又发了芽。

当日萧绎答应兰姑离去,实则一直躲在毒王洞外,可惜这一事被兰姑发现,她便命令萧绎离开中土,去往西国,若发现他未遵从,便要了阿舞的命。一心希望阿舞毒愈,萧绎只能忍痛去往西国。因为一身武艺,他竟做了西国的将军,与段风为敌。

小月假意想念段风与阿舞,随孟浪一同去了王爷府。探明段风与萧绎如今的的确形势,小月以段风心系阿舞为把柄,说服段风与自己联盟,她说,只要以阿舞为诱饵,萧绎定会不战而亡,从此段风与阿舞便可长相厮守,她所想见的,只是不让阿舞与萧绎在一起。

大战当日,萧绎莫名烦躁,待上了战场,看见被迷晕绑作人质的阿舞,萧绎浑身一颤。连连命令手下停止作战,狠眼朝段风看去,段风也冷眼回他。

“若要阿舞好好活着,便以自己的命换!”段风强硬命令,萧绎握紧了拳头。

当段风全神贯注盯视着萧绎时,小月悄悄拉起弓欲朝着阿舞射去,箭未发,却是有另一处飞箭朝自己射来,正是匆匆赶来的曼珠。孟浪心下一紧,连忙倾身侧去,剑没胸膛,孟浪砰然倒地。段风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小月持弓对着阿舞的姿势,他以万般凶狠的气势,提剑朝着小月刺来,孟浪用尽所以力气撑起身子,以手握剑,声声恳求段风:“师兄,我求求你,放过小月吧。师兄一直疼爱孟浪,孟浪从未求过你什么事,如今我只求你,好好待她,她从小……从小就喜欢你!”

断风不忍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孟浪,将他拉入怀中,“师弟,你怎么这么傻,这个女人值得你如此吗?”

“值得!就如阿舞于你一样值得!我求你一定好好待她!”孟浪说着,努力抬眼朝小月望去,小月立于原地,始终未曾上前一步。待到孟浪闭眼,她才落下一滴泪来。孟浪,记住我的无情,下辈子不要再记得我。

因为这场变故,段风鸣金收兵,穆离在城楼上远远看见萧绎,不由轻轻呢喃一句:大哥哥。

阿舞本是病体,因为用药,毒性又犯,虽是不重,却令段风很是心疼。因着穆离懂医术,段风便将阿舞交由穆离照顾。夜以继日的相处,穆离忽然发现,自己对阿舞生出一份别样的感情。这种感情以前从没有过,是那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

穆离用心对阿舞进行了调理,可阿舞始终不见好转。对于阿舞所中的毒,穆离也是束手无策。他翻了大量的书,没日没夜的研究,终于找到可以医治阿舞的办法。只是,这办法……他拧拧眉,再看看阿舞,决定去找萧绎。

穆离偷偷潜入萧绎军营,他告诉萧绎,阿舞的毒虽克制不错,可终究未除干净,始终留有隐患。要想彻底救她,唯一办法便是利用一个叫邪蛊的蛊毒,它能治百毒,只是,需要有人以血养之,而邪蛊被养活后,养它之人便入了邪。从此失了本性。医治坚强之人尚有可能恢复,若是……

穆离还未说完,萧绎便一声应下。为了阿舞,我愿意入邪。

“萧大哥,之所以我来找你而不是找别人,一是因为你与阿舞关系密切,二是你曾中毒,而你如今你却没事,我想你的身体与心理一定都比常人强许多,相信你一定可以出邪。”不知为何,穆离觉得有些心虚,这些理由看似说与萧绎听,却更像说与自己听,好让自己能安心一些。

“恩。”

邪蛊在西国并不难找,萧绎很快找到,并义无反顾入了邪,在他意识尚存时,他将邪蛊托曼珠交与穆离。

入邪后,萧绎邪性大起,杀人如麻、生灵涂汰。段风与之为敌,西国与之为敌,天下再无他容身之处,而此时,穆离觉得自己罪恶无比,他突然想起当日师傅与自己说的话,无论何时,一定记住那时的情谊。“大哥哥。”不由得,他再度呢喃出声。

阿舞当初奉萧绎之命在王府照顾阿舞,可某日,阿舞却突然失踪,听士兵说是被人劫走,曼珠知其是萧绎,即便他入了邪,失去本性,也忘不了阿舞。

曼珠去找萧绎,遇上同找萧绎的穆离,两人一同上路,终于在一处无人的山崖寻到他们。

见了陌生人,萧绎正要提刀杀人,阿舞一唤,他却是立即停了下来。

穆离用催眠术催眠萧绎,曼珠声声恳求穆离救他,穆离却是摇摇头:“入邪容易出邪难。”

“可是他还记得阿舞,他听阿舞的话,他还有一丝本性,一定有办法救他的!”阿舞仍是苦求,穆离眉头紧锁。

“也许还有一个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无后生呢?”

“那便死路一条。”穆离看看形容恶魔的萧绎,心中越发内疚。

“好,无论如何试上一试!”曼珠说着已是击向萧绎几处致命穴道,身体将死,萧绎也从催眠中醒来,他显示凶狠地看向曼珠,随着生命渐渐流逝,那目光也渐渐柔和。

“快,大声呼喊他的名字,阿舞,喊他!”

“萧绎,萧绎……”阿舞虽与他相识不久,就总觉相交很深,她不愿他如此,她要救他,于是她拼命的呼喊,拼命呼喊。

“阿舞……”待到萧绎终于认出阿舞,曼珠与穆离俱是一喜,连连又点了他回命之穴。

萧绎虽是恢复了一些神志,可深存于体中的邪念依然还在,以前的很多事也依旧记不起来,他只记得阿舞的名字,却不知阿舞与自己有何关联。他竟还燃起了从未有过的颠覆江山之念。无论怎样,曼珠都死心塌地跟着他。

而阿舞,为了更好地养病,随着穆离一同离去,去往偏僻之境,远离世事。

曼珠总是给萧绎讲以前的故事,阿舞与穆离过得安逸,段风找不到阿舞,又与萧绎为敌,双方交战,百姓苦不堪言。

段风找了无数人对付萧绎,却都无济于事。穆离不忍那么多人受苦,更怕渐渐想起萧绎的阿舞有朝一日离开自己,他与段风联手,对付萧绎。

穆离离开时未带阿舞,阿舞在家中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她以为这个重要的东西便是穆离,于是她不甘心地跑了出来。

当萧绎再次看见阿舞时,无数画面从他脑中划过,他似乎想起了很多东西,不由失神唤起她的名字。就是这一刹那的失神,段风用力一掌朝了萧绎打去,萧绎浑然不觉,曼珠慌忙去挡,一掌中,满口鲜血而出。曼珠哭着摸上萧绎的脸,“公子,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叫你公子吗?因为我知道,你不是萧绎……我总是追着他说喜欢‘天朗’,因为,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他那么像你,只有他才肯让我靠近,只有如此,我才能大胆说出自己的话,公子……你现在……可以……可以……做回自己了……”曼珠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了泪,又一口鲜血涌出,萧绎心中微微动容。

曼珠那渐渐涣散的眼神,让穆离心中一震,他再度想起当日师傅的话,看看萧绎,放下袭向他的手。而后,从腰间取出一块玉坠,在萧绎眼前晃动,心中默念词句,再次引导萧绎进入催眠状态。他承认,上次是他的自私,为肯彻底救治萧绎。

点点记忆被引出,萧绎虽是闭着眼,却用力搂住曼珠。她他从小的伙伴,她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她是他从未亲近却不能失去的亲人,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自己,他无法想象她的离开……

就在他忘情沉浸回忆之间时,段风再次出掌,萧绎受到重创惊醒,抬眼看向阿舞,耳边萦绕着曾经曼珠将与自己的往事,不禁落泪。

阿舞看见萧绎这个陌生人的泪,心中有股莫名的心疼。

七月盛夏,骄阳似火,可瞬间,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竟忽然下起了雪,所有人都被这异常的天象惊住,一片雪落在阿舞的眼上,慢慢融化,化作一滴泪落了下来。她机械地走到萧绎面前,萧绎看着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笑脸,而后缓缓闭上双眼,就在萧绎闭眼的那一瞬间,所有记忆涌入她的脑中,她终于记起了一切,可是他,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便在她朝他步步走近,欲用他手上的剑结束此生,与他同去之际,一道天雷从天劈下,不偏不倚击中阿舞,而后一个飞速旋转之物直直砸向萧绎,刹那间,萧绎的周身被划破无数伤口,胸膛更被生生划破开来,阿舞通红双眼不可置信看了他最后一眼,伸手为碰及她,轰然倒地。

待众人定睛看向那意外飞来之物,却是个美艳的姑娘,只是面目冰冷的吓人。她站起身,拍拍尘土,而后抬眼冷扫众人,众人便不由自主后退三步。

她侧头看了看萧绎,皱皱眉,而后拔出腰间的一把刀,一刀刺向后背,再看看阿舞,摇摇头,从袖间拉出一根长针,扎入她的脑袋。而后又从身后的背框中取出一样东西,拉拉扯扯,变成一辆形如小车的东西,再将萧绎与阿舞随手扔在上头,一句“这俩死人归我了。”而后旁若无人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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