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瑶儿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她过往种种恶劣行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冷冷的吩咐道:“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押到瑶池居,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她。”
“小姐,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叶清池目光凌冽的望着上官瑶儿道,“你们秋楚山庄若想草菅人命,我自是不服。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站着,我若死了,明天秋楚山庄就会成为万人唾弃之地。”
“好你个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跟我讲大道理。”上官瑶儿气的笑了,“你这牙尖嘴利的,一看就没按什么好心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一个小奴才竟敢侮辱主子,这条罪还不够你死一万次的?”
叶清池脊背一挺:“我何时侮辱你了?”
高升立即拿着“罪证”蝴蝶风筝扔到叶清池脚边,喝道:“这是什么?你还敢狡辩?”
叶清池瞥了一眼,笑道:“这若是罪证,那小姐应该杀的人是他,不是我!”叶清池指向高升,高升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转头对上官瑶儿道:“这死丫头,嘴硬的很,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招的。”
“我没做过的事,要我如何认罪?”叶清池望着高升,一字一句道,“做风筝之人,是你们秋楚山庄自己找来的人。这风筝做好,又是你们的高管家亲自取来的。今天早上才交到我手上的。这风筝做工精巧,就是做了一辈子风筝的人,恐怕也要通宵达旦才能完成一个。我又不会做风筝,这一时半刻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图形?”
叶清池说的有理有据,不亢不卑。上官瑶儿想想也是,眼神不由得又落到高升身上。高升急了,说:“她信口雌黄,我今早给她的时候,这风筝的图案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小姐,你找来做风筝的人一问便知。”
“那做风筝的人,是你找来的,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叶清池冷哼了一声。
上官瑶儿一鞭子抽在了高升身上,高升急忙解释道:“小姐饶命,不是在这样的……”上官瑶儿便停手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巴不得是叶清池做到,所以倒给这高升一次机会。
高升大喜,说道:“这丫头是个狠角色,以前她做丫环的时候,我打过她,还差点把她给弄死。她是在陷害我,她想借你的手除掉我。”
叶清池便接话道:“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出秋楚山庄已经是万幸,本没打算回来。是庄主他非要接我回来,我感念他的知遇之恩,才勉强回来。才不过一天,你就又想借机害我。”
叶清池声音朗朗,对左右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问问曾经跟我一起做工的下人便知。我哪里敢存谋害别人的心思,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个安稳。没想到,高管家如此记仇。”
“你……”叶清池颠倒黑白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高升一时语塞。指着叶清池一句话也数不出来。上官瑶儿以为他被叶清池说中了,一股怒火直冲云霄,拿起鞭子,狠狠的抽高升。高升惨叫连连,又不敢躲,那样子,实在是滑稽可笑。
夜色阑珊,屋外的冷风吹打着窗棂,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偶尔有夜枭的叫声传来,显得格外悲戚。叶清池抱着一个手炉,坐在窗前沉思,第一步已经初见成效,不过,下面的路,似乎更加艰险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小鱼:“姐姐,庄主请你过去。”
叶清池收拾妥当,去开门,小鱼一脸的担忧之色,小声道:“姐姐,庄主会不会发现是我们……”
“嘘!”叶清池急忙竖起食指道,“休要乱说,你记住,这件事是高升干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次上官催枫没有在现场,他一定会起疑。”
“刚才是庄主让你来找我的吗?”
小鱼点了点头,说:“庄主似乎发现了什么,总是盯着我,看的我两腿发软。之后,他就问我,平日里,是不是跟你最好。我说是,他就让我来叫你了。”
叶清池若有所思,她想了片刻,对小鱼道:“你去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上官瑶儿,然后再告诉她,我已经躲了起来……”
嘱咐完小鱼,叶清池这才去赴约。书房的灯还亮着,窗棂上显出一个模糊的剪影,应该就是上官催枫了。
叶清池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毫无情绪的声音:“进来。”
叶清池走了进来,对上官催枫行了一礼。那上官催枫却一直没叫她起来,她便一直这么半蹲着,十分难受。不过,她识趣的没有抬头。她总感觉一束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久到叶清池以为上官催枫睡着了,才听上官催枫道:“起来吧。”
叶清池活动了下手脚。上官催枫不冷不热道:“你忍耐力挺强的,应该不是弱女子这么简单吧。”叶清池没有接话,她这才抬头看他,不过眼睛却是红红的,似乎刚才一直在赌气。
上官催枫一愣,有些不耐烦道:“我又没有说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叶清池喃怪的瞪了上官催枫一眼,大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会叫我来。左右不过是,今天放风筝的事。”
上官催枫一乐,笑道:“你还知道是这事啊。那你可想到了,怎么骗我?高升是我的管家,祖辈都是这里的奴才,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那主子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我栽赃陷害高升了?”
“高升几次想要杀你,而瑶儿又找过你的麻烦,你这么一个要强的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叶清池又不说话了。她低下头,不停的抠着手指。
上官催枫等了一会儿,皱眉道:“怎么又不说话了?”
叶清池还是不说话,浑身的绷得很直。上官催枫觉得怪怪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手托起她的下巴,想要抬起她的脸。没想到,却感觉到一股别扭劲儿。上官催枫也固执起来,他毕竟是男人,手上一用力,她的脸便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