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颜若冰诧异,皇甫傲爱她,她是知道的,皇甫傲在意的是什么,她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再这个时候说要立自己为后,她却万万没有想到。
“冰儿,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要白头偕老的人,你知道吗?为了你,我甚至想过要放弃整个江山,但是我不能,我有我肩负的责任,所以,我要立你为后,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和我并肩而立!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虚幻的荣耀,但是我要给你!”
皇甫傲的声音,就像是秋天的雨水,打在荷叶上,清脆而又沉稳,听上去美妙极了。
周围昏黄的宫灯,一圈一圈的漾出光晕,散在两个人的周围。
颜若冰不得不说,这一刻,她是沉醉了,看着这双满含深情的凤眼,她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半醉不醒。迷蒙中,忘了应该怎么回答。
“冰儿,你愿意吗?做我的皇后,和我一起守护这江山?”皇甫傲看着颜若冰,炙热的眼神锁住她,等待她的肯定回答。
颜若冰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点了点头。
“我愿意!”红唇轻启,轻轻的三个字,好像是一个世纪最浪漫的承诺。
皇甫傲心里涌上一阵狂喜,欢乐地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颜若冰从他微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幸福的倒影。
缓缓弯下腰,皇甫傲吻上颜若冰那嫣红如醉的红唇,两个人像是初次恋爱一般,心里甜蜜而又温暖。
第二天,皇甫傲回宫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朝堂之上,站在下面准备上早朝的人,有得悲有的喜。
丞相站在第一个,垮着一张老脸,面无表情。站在不远的出的武官行列里的镇国将军柳飞龙,时不时的侧目看看自己的父亲,但是两个人终究还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对视。昨天接到柳月娥的消息之后,两个人就已经在家里商量了大半夜,但是他们最后的结论是,不管皇上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任何证据,在这个时候,都不能自乱了阵脚。
“皇上驾到!”苏培峰尖声一喊,伴随着众人下跪的声音,皇甫傲身着龙袍,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走到了龙椅跟前。
转身,落座。
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但是今天上早朝的心情却是很不一样,放眼扫一圈下面俯首称臣的众大臣,皇甫傲只觉得这些人中的有些人,演戏演的太好了。
心里这么想,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皇甫傲只觉得心里像是压着千万斤的石头,这里虽然还是自己的宝座,但是有多少双眼睛在觊觎着,多少野心在期盼着。对于他而言,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却并不是坐在这宝座上享受万人朝拜,实在不知道,这座椅的魔力,到底在哪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朝拜,呼声四起,在大殿之上回荡漂浮。皇甫傲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呼声而转瞬间迷失自我。
“平身!”手微微一扬,气度在举手投足之间,极显王者风范。
“众爱卿多日不见,可有何要事启奏!”皇甫傲看着不远处,在他走的时候临时任命的摄政王,此刻只见他依旧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和远远相隔的丞相看上去,好像一点都沾不上关系。
然而,谁能想到,就是他这么信任的这两个人,竟然在暗地里勾结,觊觎他的江山,他的宝座!
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扶手,皇甫傲忍着心里那种被背叛的强烈的愤怒,作为一个王者,他已经太会掩藏自己真实的想法了。
此话一出,自然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摄政王,因为在皇甫傲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摄政王一手处理的,所以,就算是要启奏,第一个人,那自然也是摄政王了。
摄政王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他也感受的到。因为昨天已经接到了丞相的密函,说皇甫傲昨夜已经连夜将所有最近呈上去的奏折都翻阅了一遍。当时几乎慌乱,说实话,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皇甫傲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回来了,所以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多少会有点紧张,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那些奏章是归属皇廷内务管理的,他只有翻阅的权利,却没有办法销毁,所以多少还是留了些证据给皇甫傲的。
但是后来一想,那里面也没有太多的讯息,相信皇甫傲在不知道时局的情况下,是判断不出来的,再说了,他多少还是做了点手脚的,不那么容易被看穿的。
“启奏陛下,近来王朝内外祥和,基本上呈大好形势,有皇上的大仁在先,今日并没有很大的动荡,只是……”
摄政王很是公事公办的,将最近朝内发生的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一一禀告给皇甫傲。
皇甫傲当然知道他这是在避重就轻,但是也没有立即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与此同时,极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丞相和镇国将军两个人的表情,很显然,这三个人也都不是一般的心思深重。
丞相眼睛微微低垂,看着不远处自己脚下的地面,看上去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但是两只耳朵,却是一点都没有放过摄政王所说的话,生怕在哪里会有什么疏漏,而因此连累到自己,或者影响到自己的大计。
虽然皇甫傲看上去好像已经起了疑心,但是在不万分确定的时候,他是绝对不能暴露的,而且,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切都差不多刚刚成熟,所以,不能,一定要稳住。
他再心里这么默念着,一双眼袋深重的眼,微微低垂,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其中。
皇甫傲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他们,说什么都看不出来也是假的,他是谁,经历过怎样的皇家训练,有经历过什么样的深宫斗争,在这一场场的历练之中,他虽然还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最清亮的心思,但是这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他又不是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