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启明一见钟情
妻子莲花的不幸遇难,孔昭仁悲痛欲绝的同时,他也知道能把莲花送到坂和丸上的,只有和子。莲花是他的患难夫妻,是他最亲的人。到了本该享受生活的时候,莲花却撒手西去而且以这种方式与他绝别,没有告别,没有一句遗言,甚至连她的尸首也没能留下。
三天没有吃喝的孔昭仁离家以后回到了公司,他径直闯进了梅美和子的房间。看着孔昭仁的举止粗野,看他憔悴而悲伤的神情,看他满面的怒火,和子知道他心里正憋着火气,并不想激怒于他。和子的无动于衷反倒让孔昭仁更加恼火,他指着梅美和子的鼻子,大声责问,“你,你,这是你干的好事?”
梅美和子没有回答,她平静地站在孔昭仁的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他。
孔昭仁恶狠狠地说,“你一心一意让莲花去死,你就是一心一意要让莲花去死。她死了。好为你腾出位置。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梅美和子一点也不动容,也不生气,根本就不理气急败坏的睬孔昭仁。
“好多年了,你一直对我的家人下手。对我的儿子,对我的女儿,如今,你又朝着莲花下手。你的阴谋终于得逞了。是也不是?”
梅美和子扭过头去索性不搭理他。孔昭仁扳过和子的脸,和子拧着,不肯屈从于他,他就揪她的头发,揪下了她一绺头发,她想咬他的手,他用手捏住了她的面颊。孔昭仁揪着和子的衣领,把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用力掼到了地板上,并且用膝盖紧紧地压着她的身体,他要惩罚这个女人……
“昭仁君,放开我,你弄痛我了,你也太粗野了。”
“是你给我逼的,你这个臭日本娘们,你不就是一心一意要我操你吗?现在我就操你。”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个臭娘们,可你算个什么,你是个烂男人。”
和子的话大大地刺伤了孔昭仁,他一直窝在心底的那股火气迸发了出来。他一把扯开了和子的外衣,他把衣服撕扯得粉碎,狠狠地掼在地上。“这么多年,你一直让我忍着,受着。你比骑在我的头上拉屎还要可恶。这回,莲花没有了,你开心了,你得意了,你他妈的……”
和子也恶狠狠地回应,“你他妈的……”
和子的这声回敬,让孔昭仁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瞪圆了双眼,扑到了和子的身上,把她身上剩下的内衣内裤统统撕得粉碎,还是那具通体雪白的身体,他将这具躯体拦腰抱起来,掼到了地上,他的双手从上到下一劈,如同劈山开岩一样,将她的双腿劈开了,他扑上去,将他的那个直挺挺硬梆梆的家伙一下子灌进了那具他一直惟惧的洁白躯体……
一阵生硬的疼痛,和子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我操死你,小日本,我操死你,小鼻子,我操,我操,我操死你……”
也许因为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也许三天三夜没有未进米水,也许过度的激动和冲动,孔昭仁在倾泻的那一刹那,一阵眩晕,迸塌的他竟然倒伏在和子的身上晕厥过去了……
和子抱住了孔昭仁,没有让他从她身上栽下来。她喃喃地说,“你一直把我当成了敌人,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坏。真的,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孔昭仁渐渐地苏醒了,他喃喃地念叨着,“要不是你,莲花,她是不会死的。”
和子这时才向他解释,“昭仁君,真的是莲花她自己执意要去日本的。”
“我没有冤枉你,有几个人告诉我,是你把莲花亲自送上了坂和丸。”
“是我,谁能想到会发生劫船的事件。这不是我的错,你一定要记住,这不是我的错。你发泄完了,是吗?我要告诉你,昭仁君,本来,我要回日本的,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我才拖延了几日。高桥先生已经病倒了,他也支持不了多久。我要回去看看高桥先生……”
“你要回日本,你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我是命令的执行者。昭仁君,刚刚发生的,你虽然粗野,但我很高兴。这么多年了,我们头一次完美地进行了一次结合。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梅美和子向孔昭仁提出了一个请求,她想见见刚刚回到大连的孔宪隆。第二天,就在和子的办公室里,孔宪隆跟在父亲的身后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那身日本的学生服,穿上了西装。他长得要比父亲高大,长相也比父亲英俊。也许是在日本度过了青少年时代,他的身上洋溢着一股日本男人特有的气质。
和子直直盯着孔宪隆,“孩子,你还记得我?我把你送到了日本?你恨我吗?”
孔宪隆没有回答,他不知应该怎样回答。恨与不恨似乎难以诠释这个话题,似乎一切也都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事情过去了许多年,他已经忘记了。
“你回来了,我都要走了。我走之前,我想见见你,告诉二娘,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孔宪隆说,“我还没有想好,还没有决定。”
梅美和子说,“到公司来吧,我走了以后,你父亲需要帮手,公司也需要人。”
孔宪隆说,“我虽然没有决定,但我不想到公司来。”
梅美和子说,“能告诉二娘,你为什么不想到公司来工作?”
孔宪隆说,“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喜欢经商,我不想吃现成的饭菜。”
梅美和子听了点了点头,“这样想,倒挺有作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进入到仁记公司。今天,我找你来,我已经决定了要做一件事,我想把我在公司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
孔宪隆摇了摇头,他表示不接受这个日本女人送给他的股份。
“先不要拒绝,我不是补偿,也不是恩赐,我想告诉你的是,仁记公司是你父亲的,也是我们日本方面倾注了人力和物力的。公司发展了这么多年,需要有新兴的理念和新的知识,更加需要有知识的人加入进来。我一直在物色这样的人选,一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回大连了,你激发了我的灵感,所以,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向你交待这件事情。”
孔宪隆十分坚决,“我要自食其力,我要做想做的事情。你的好意,我真的不能接受。”
和子走到孔宪隆的跟前,她用一种审视的眼睛看着这个学业有成的大小伙子,她说,“当年把你送到日本去的时候,我是想报复你的父亲,你成了替罪羊。可是,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也适得其反,我为你们孔家培养了一个人才。也许,为你们的国家培养了一个人才。”
高桥腾兵卫没有等到他的干女儿回到日本,他就死去了。梅美和子临行前,把她在大连这些年收集的中国古代书籍和书画全部留给了满铁图书馆,作为他们的馆藏。后藤新平在大连不仅建造了亚洲最好的医院,他也建造了亚洲最好的图书馆。把这些文明的财富留在这个图书馆,也是她的心愿。她在仁记公司的股份,虽然孔宪隆没有接受,但她还是转到了他的名下。虽然这些年她与这个中国孩子没有接触,但却是她把他送到日本接受教育的。她对他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她期待着孔宪隆进入仁记公司,她希望这个年轻人能给公司带来崭新的理念。梅美和子回日本了,她与高桥属同一个身份,那就是属于陆军参谋本部的人。这次回国,也是接到了参谋本部的指令。她知道,她又要接受新的任务。
回到日本之后梅美和子才知道,那个一直仰慕她的孔家大小姐来到日本以后,因为她出色的容颜,过人的聪明,她让玄洋社给盯上了。玄洋社是日本一个半官方的黑社会组织。玄洋社的一个宗旨就是物色年轻漂亮的姑娘,专门成立了一个俄华语学校,专门培养高端的女间谍,派往俄罗斯,派向中国内地,她们的任务就是接近高层人物,窃取各种情报。玄洋社培养出来的著名“西伯利亚阿菊”,她策反了著名的白匪军司令官谢苗诺夫。“满洲阿菊,”至今仍在工作,她们为日本入侵满蒙做出了重大贡献。如今,孔宪茹也成了俄华语的学员。刚刚进入学校时,孔宪茹有抵触情绪。渐渐地,她已经成了学校里的佼佼者。从此,孔宪茹的名字消逝了,她被叫成了“孔家阿菊”。后来,“孔家阿菊”没能由日本派到国外充当美女间谍,她一直跟随着军队,为日本军官充当泄欲的工具,从此下落不明。日本整个国家进入了癫狂状态,男人们都入伍。在那个缺少男性的社会,玄洋社探索出了用一种能够自身分泌出润滑液体的清塘荷藕,作为女性的自慰用具,以舒缓这个畸形的社会生活。
莲花走了,老黄头走了,连和子也走了……孔昭仁面临许多事情,他竟然一筹莫展。一连好多天,海上漂回来的尸体没有莲花,过去了这么多天,莲花也许永远地沉在了大海。那些天,孔昭仁天天到海边去,他期盼着自己的妻子能回家……一个打鱼的老头看到了这个天天盼望着妻子尸体的人,老头说,沉到海底的人会让鱼鳖虾蟹吃了,不要等了,能回来,潮水早就把她漂到海边了。龙王爷收下她了,你们赶快给她料理后事吧。
没有死者的尸首,怎么办后事呢?
老头告诉他,人死了,四十九天之内,灵魂不散不死。你可以在她遇难的地方引一个魂灵,然后,就在这儿写个牌位,用红布包好,让她的儿子背着她的牌位,不要回头,一直回到家里,就把死者的灵魂引到了家里,随之也就可以下葬了。人死了,尸体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灵魂。尸体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腐烂,而灵魂却永远存在于冥冥之中。
可这些天,孔昭仁一直没有见到大儿子的影子。为莲花引魂,需要有她的长子。可她的长子似乎对这个家庭没有多少感情,从小离家,在日本许多年,少了亲情,淡了人情,父亲也没有责怪于他。长子不在,就让次子孔宪盛替他哥哥为母亲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