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你的意思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想要出去，另一个人必须死。”洛言没有想到破这个无涯洞的咒术竟然是要一个人的生命，她虽然冷情，但不代表会同意一条无辜的生命为自己牺牲。
“创建这个咒术的人就是希望如果两个人同时被困在无涯洞里，就必须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死去，而存活下来的人则要愧疚一辈子，因为对方必须是自愿而死，这样的血才有打破咒术的效力。”
鬼婆婆一脸平静地看着洛言，将她的震惊和愤怒收入眼底，心里有些满意，这个孩子虽然习惯用冷漠伪装自己，但心地还是不错的，她若能出去，必然不会是作恶之人。
“不行，我不能让你牺牲。”看得出鬼婆婆的心意已决，洛言还是拒绝了，她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老人为自己死去，虽然鬼婆婆对她没什么好态度，总是恶声恶气的，但这其实也是她刻意展现出来的面孔，曾经的她肯定受过很大的伤害，才会习惯对人冷血无情。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牺牲不牺牲，这几十年困在这里，你以为我不曾想过这条路吗？”卸下冷漠的伪装，鬼婆婆像是一个历经沧桑后恢复慈祥平和的老人，看透了世间事，她的眼里不再有着更多的怨恨。
“鬼婆婆，我不知道你曾经受过多大的苦难，为什么被困在这里，但能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即使在当特工的时候也要面对血腥和死亡，可是在这个老人面前，洛言觉得自己变得那么渺小，她的付出埋藏在对自己恶劣的态度中，但不能否认在她每天的催促下，洛言的御虫术几乎以完美的成绩过关。
“你不懂，心死的人，在这世界上早就没有留恋的东西了，即使活着也只是躯壳一具，你我总算有缘，我把毕生的本事教给你，也算后继有人，你不用认我做师傅，只要让他们知道，我鬼婆婆的御虫术不会就此灭绝在无涯洞里，就足够了。
哈哈，那个人肯定不会想到，他即使用无涯洞困住我一辈子，也无法阻止我的御虫术，而他创出来的无涯幻术，却要被我打破，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无涯这个东西。”
像是了却了一番心事般高兴，鬼婆婆特地找来佳酿庆祝，洛言却沉默了，她在鬼婆婆身上看到一种对往事的爱与恨，说到那个人的时候，鬼婆婆的眼睛里有着既爱慕又怨恨的神情，最后却只剩下悲伤，那个人，是创出无涯幻术的人吗？那已经是几百年的时间了，难道鬼婆婆也有几百岁了吗？一身黑纱是她不变的装扮，洛言无法看清眼前这个谜一样的老人家。
“言儿。”熟悉的声音打断洛言的思考，当眼前的裴云天真实站在洛言面前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形容，怪他太傻太痴，还是应该庆幸他的陪伴。
“他就是你口中的裴云天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洛言和裴云天中间，鬼婆婆又恢复了一贯的恶声恶气，甚至有一种恨意在她身上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