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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隔膜

她想起自己白天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放了展少柏的鸽子,展少柏来警察局里找自己,显然是想同自己把事情说清楚,结果自己是怎么对待他的呢?苏小窗不禁觉得很有些歉意。

她想给展少柏打个电话,可是当她按下号码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明若华和展少柏两个人在机场有说有笑的情形,她心里一阵难过,又重新把电话给放了下来。

到第二天,苏小窗回《晨报》工作了半天,到下午继续又回警局,跟进这件事情的全部报道。

这次她在警局中见到了凌一楠,凌一楠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一样,苏小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他面容憔悴,就走上前去问道:“你还好吧?为什么看上去像是经历了重大的事情一样,你没事吧?”

凌一楠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苏小窗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没事,可是他既然这么说,苏小窗也没有办法。

凌一楠对苏小窗说:“我有一点事情,我先去做了,我今天没有时间陪你调查案子。”

苏小窗只好点点头,让凌一楠回到办公室。

恰好这个时候,文力走了过来,苏小窗便开口问他:“凌警司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今天怪怪的。”

文力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案子到现在还没有进展,而上面又有很多压力压下来,觉得压力很大。”

苏小窗点头说:“原来如此。其实凌警司也不用担心,虽然说现在案子暂时还没有进展,但是迟早一定会能够查出来的。既然现在小倩没有什么嫌疑了,应该调查的就是枫林社那伙人了。”

“枫林社那伙人?为什么?”文力皱了皱眉头问道。

苏小窗点头说:“当然是枫林社那伙人了,难道你忘了吗?那天我和展先生曾经看到有两个枫林社的人bi李伟风还钱,还让他出来顶罪,如果说这件事跟社团的人没有关系的话,又怎么会有社团的人出面干涉呢?所以我想,多半是社团的人干的,所以我们就应该调查枫林社了。”

苏小窗说话的样子,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警局中的一员了。

文力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你说的那两个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跟张清华有密切的来往,所以他们有可能是借着社团的名义故意说让李伟风帮人顶罪,其实背后的人就是张清华。”

文力一边说着,就带苏小窗来到了证物室,取了一张照片给苏小窗看。

苏小窗看到照片上有两个人,好像是在密谈什么,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张清华,而另外一个则是苏小窗那天见过的两个人之一。

苏小窗“啊”了一声,惊讶道:“你们警察办事倒也挺雷厉风行的,我还没有告诉你们,那两个人是谁呢?你们就已经找到了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文力微微一愣,旋即说道:“那是当然,警方的办事效率一向都很快,你的确是没有告诉过我们那两个人是谁,可是李伟风告诉过我们,所以我们很快就调查了他的全部资料。”

苏小窗听完之后,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你们要着重调查张清华吗?”

“不错,这件案子应该就是张清华做的。我刚刚得了一个消息,说张清华最近炒股票赔了几百万,债主随时都会逼上门,要她的性命,如果我们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她急着等一笔钱去救命,所以就骗孙督察签下了那份保险金协议。孙督察已经生了病,但是据医生的报告说,他的病至少也可以撑得过三五年,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治好,张清华一定是等不得了,所以才动手的。”

听他这么说完之后,苏小窗点头说:“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既然如此,为什么警方还不抓人呢?”

“怎么抓人?现在我们又没有实质xing的证据,一切都是自己在猜而已,倘若抓错了人,这事情该怎么收场呢?”

苏小窗听到他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凌一楠忽然走了出来,叫文力进去,文力便跟他一起走了进去,苏小窗注意到一个现象,凌一楠平日里从来不抽烟的,但是现在烟不离手,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不禁觉得很是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好。

张清华现在是警方怀疑的对象,但是警方又找不到什么足够的证据抓人,所以接下来几天案子都陷入了僵局之中,苏小窗每天守在警局之中,想能够尽早查出事情的真相,结果事情却像是一团谜一样,怎么样都解不开。

这一天,苏小窗刚刚从警局出来,就看到展少柏的车子在外面,苏小窗这才想起自己一心一意的忙工作,都有很久没有去找展少柏了,她心中不禁油然产生了很多歉意。

便走了下去,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我去你公司找过你,报社的人说你来警察局办案,所以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最近你还好吧?上次我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清楚,这次我想跟你说清楚。”

苏小窗本来不想答应的,可是想到那天要不是展少柏陪自己一起劝说李伟风,也许李伟风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答应把事实真相讲出来,所以她勉强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还是去那天我们去过的咖啡厅吧。”

两个人就一起来到咖啡厅里,他们刚刚坐下,展少柏就立刻为苏小窗叫了她最喜欢喝的拿铁咖啡。

苏小窗点头说:“谢谢你。”

展少柏忽然叹口气说:“小窗,我们两个忽然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陌生了?”

听到他问这么一句,苏小窗心里忽然感到莫名心酸,她摇了摇头说:“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现在我只想一心一意的做好关于这件案子的报道。”

展少柏见苏小窗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便对她说:“小窗,难道你真的想一直逃避下去吗?我们如果再不能坦然相对的话,恐怕我们两个会越走越远。”

苏小窗听他这么说之后,只觉得心底就像是波涛汹涌一般,有无数的狂风大浪拍打过来,拍打在她的心口。

她摇了摇头,对展少柏说:“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两个人坐下来谈就可以谈清楚的,它一旦发生了就是存在的。对不起,我还有一些事情,我想先走了。”

苏小窗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展少柏拉着她的胳膊,劝她说:“小窗,难道你真的不能够听我再说两句吗?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如果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尽管把你想的说出来告诉我就是。我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为什么你要躲着我呢?”

听到他这么问,苏小窗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恰好这个时候,苏小窗的电话响了,是凌一楠打过来的。

苏小窗便接了起来问道:“一楠,你找我什么事?”

“小窗,你可不可以来陪我一下?”凌一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显得非常痛苦。

苏小窗微微一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便点头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我现在在家里,小窗,你能不能来我家一下?”

苏小窗想了想,点头说:“好,那你在家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我现在马上就去你家。”说完之后,苏小窗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看了展少柏一眼,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赶紧离开一下。”说完她就放开展少柏的手,往外走。

展少柏见到她这么急匆匆往外走,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质问她说:“小窗,你口口声声跟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做,难道你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见凌一楠吗?”

苏小窗听展少柏这么质问自己,她对展少柏说:“不错,我的确是去见凌一楠,可是他现在心情不好,让我过去陪他,我总要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吧。作为朋友,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又怎么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呢?”

“可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啊,我跟你解释什么你都不肯听,别人一个电话叫你,你就立刻去了,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苏小窗听展少柏这么抱怨,她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她摇摇头对展少柏说:“我并不这么觉得,凌一楠他只身一人在香港连个亲戚都没有,作为他的朋友,我去关心他一下那也是很应该的。我们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以谈,也不急在这一时,是吧?展先生。”

展少柏往前走了两步,低头望着苏小窗,他的目光迎上苏小窗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怔,这才对苏小窗说:“小窗,你要弄清楚,在香港无亲无故的人并不是凌一楠,而是我。一楠他在香港还有一个妹妹,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香港,而丢下西安那么多的事情不管呢?”

苏小窗听他这么说之后,不禁微微有些诧异,她说:“你说什么?你说凌一楠还有一个妹妹?我怎么没有听说他还有妹妹啊?他没有道理有妹妹也不带出来,更不告诉我们的。”

苏小窗的话在展少柏心中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他本来以为跟苏小窗说完之后,苏小窗会体谅一下自己,没有想到苏小窗完全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一心一意的去想凌一楠。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好了,既然你想去见他,那你就去见他吧,我也先走了。”说完之后,他便站起来,要往外面走。

苏小窗叫住他,说道:“少柏,你先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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