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临城下的时候,周幽王赶紧让虢石父点燃了烽火台,烽火燃烧了几天几夜,各诸侯国始终没派一兵一卒,他们以为这是在给褒姒逗乐,不愿意劳师动众地白跑一趟。镐京的兵马并不多,大将郑伯友率兵出去抵挡了一下,势单力簿,被敌人围住射死了。周幽王、虢石父,还有太子伯服一同逃到骊山,也被犬戎拿住杀害了,那个关在深宫中一直未曾真正笑过一次的褒姒,也被犬戎捉去了。
一曲荒唐的历史到最终闹剧最终导致了周朝的灭亡,后世也记住了“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但遗憾的是,中国后来的历史还在不停的上演类似的闹剧和悲剧。
10.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原文]群臣百姓之所善,则君善之;非群臣百姓之所善,则君不善之。
[大意]群臣百姓所喜欢的,统治者就应喜欢,就去做;若不是群臣百姓所喜欢的,那统治者就不去喜欢,就不要做。
中国历史悠久,文化博大精深,别的野史杂传且不说,单单就官方所谓正史的“二十四史”来说,就足够一个读书人读一辈子,举出其中的任何一方面,其治人精深独到之处都会令别的民族瞠目结合。不过,其中最精髓的部分还是那些关于人心所向的结论: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西周建立之后,经武王、尤其是周公的努力,为其巩固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可是到了西周的第六代君王懿王之时,王室已经显露出了衰象。到了第九代君主厉王,形势就一发不可收拾,其原因直接与周厉王有关。
周厉王“好利”,把个人的利益置于阶级和国家的利益之上,由此而任用“好专利而不知大难”的荣夷公,引起了朝野强烈的不满。所谓“专利”,就是利用国家的权力控制生产资料、商品的生产和流通而从中获利。当时的大夫芮良夫,已经看出了这种丑恶的行为将会给国家带来严重的危害,进谏厉王说:“王室其将卑乎!夫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或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胡可专也?所怒其多,而不备大难,以是教王,王能久乎?夫王人者,将导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无不得其极,犹日怵惕,惧怨之来也。是不布利而惧难乎,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今王学专利,其可乎?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
其归鲜矣。荣公若用,周必败。”
话已说到了“周必败”的地步,可对已经利令智昏的厉王,完全没有作用。他进而“以荣夷公为卿土,用事。”对这种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的做法,不容国人没有责难,“国人谤王”,是所必然。
面对这种朝野上下沸沸扬扬的局面,周厉王采取了错误的对策——禁止一切批评的言论。他从卫国找来了一个巫人,“使监谤者”。非议者如被发现,即“杀之”。这样一来,“国人莫敢言”,但仍“道路以目”。周厉王只看到表面现象,沾沾自喜地对召公说:“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却很清醒,他看出在这表面平静的背后隐伏着严重危机。他告诉厉王说,这只是高压的结果,但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民之有口,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于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行善而备败,其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道理很浅显,接受起来竟如此困难。结果仍是“王不听”,于是“国莫敢出言”。这种状态好歹维持了三年,一场壅之于口而发之于心的大风暴终于发生了,国人“相与畔(叛),袭厉王”,把他抓住,流放到彘地(今山西霍县东北)。最后他就死在那里。这次事件,史称“国人暴动”。此后,西周王朝虽有“宣王中兴”,但王室因受到沉重打击,衰败的颓势已不可挽救了。
能对时局作出敏捷的反应,不可谓不“勤”。但他只是把国家的权力作为满足个人欲望的工具,奴役民众,大失民心,最终的下场当然就可悲了。
11.君主要能纳忠言
[原文]过而不听于忠臣,而独行其意,则灭高名为人笑之始也。
[大意]有过错却不听忠臣劝谏,而又一意孤行,就会一步步走向危险之境,最终导致身败名裂,为人耻笑。
在韩非子看来,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君主存在,能够听得进意见的君主,才能改正自己的缺点,使自己的国家走向富强,那些不听劝谏,一意孤行者,大多会身败名裂,为人耻笑。
历史上有名的暴君隋炀帝就是一个著名的反面教材。
隋炀帝因****而亡,是个不争的历史事实,但进一步考究,也与他的刚骄傲自大、拒谏杀谏有着直接的关系。
隋炀帝自认为才能比任何人都高,从不听人劝谏,我行我素,至死不回头。他曾经对虞世南说:“我生性不喜人劝谏。如果是达官,还想进谏以求官,我更不能饶他。如是卑贱士人,我还可以饶他,但决不让他出人头地。你记住吧!”甚至还说:“有谏我者,当时不杀,后必杀之。”
隋炀帝即位不久,就依仗他父亲节俭勤政创下的基业,大兴土木,赏赐无度,追求享乐,四处游玩。一些忠直大臣都担心这样下去将不利于隋朝的长治久安,纷纷劝谏或议论,希图他改正过来,但却遭到隋炀帝的诛杀。
最突出的事例是发生于大业三年的高颖、宇文弼、贺若弼被杀害,苏威也因此被免官。杀害的罪名是“诽谤朝政”,主要有以下几条:
一、炀帝下诏收集北齐、北周故乐人及天下散乐,太常卿高颖劝谏说:“此乐久废,现在要征集,恐怕那些没有见识的人会放弃原来的正宗而追逐这些末流,相互教习而传播开来。”炀帝听了很不高兴。高频又对太常丞李懿说:“北周天元皇帝因好声色而亡,殷鉴不远,怎么可以再这样呢?”
二、炀帝为了向突厥启民可汗炫耀富有,令宇文恺制造大帐,可容纳数千人,在帐内设宴款待启民可汗及其部落人众,又赏赐启民帛二十万段,其属下依次有赏。如此的铺张浪费,高颖等人看不过去。高颖对太府卿何稠说:“启民可汗这个人熟悉中原的虚实,山川的险易情况,恐怕要成为以后的祸患。”又对观王杨雄说:“近来朝廷极无纲纪规矩。”礼部尚书宇文弼私下对高颖说:“周天元皇帝的奢侈,用现在的情况与之相比较,不是更加厉害了么?”光禄大夫贺若弼也私下议论宴请启民可汗过于奢侈了。
三、炀帝下诏征发丁男百余万修筑长城,尚书左仆射苏威直言劝谏,炀帝不听。宇文弼认为:“修长城的徭役,根本不是急务。”
高颖、贺若弼、宇文弼等人劝谏或议论的事情,切中时弊,隋炀帝非但不反省自己,反而将他们全部杀死。高颖是隋朝的开国元勋,是平陈战役的主要策划人,是辅佐隋文帝造就“开皇之治”的主要谋臣,为朝野所敬服。贺若弼是杰出的军事家,平陈战役的主将之一。宇文弼有文武干才,历任高官,皆有能名。炀帝平就嫉妒他们的才能,这次便抓住他们私议朝政的小事,扣上诽谤朝政的罪名,全部处死,充分暴露了其凶残专横的本性。
四、还有一件事也可以说明炀帝拒谏杀谏到何种程度。大业十二年(616年),隋炀帝的****已激起天怨人怒,农民大起义的烈火在四处燃烧,可是竟无人敢向炀帝讲真话。宰相苏威不愿意说假话,在炀帝问起“盗贼”情况时,就将身体隐藏在廊柱后面,好让炀帝看不到,不要问自己。一次,炀帝特地把他叫到跟前来问,他只好回答:“我不主管这些,不清楚有多少,只担心贼众离我们越来越近。”炀帝问他是什么意思。苏威说“他日贼占据长白山,现在已近在汜水。”炀帝听了很不高兴。后来,炀帝又问他征伐高丽方面的事情,苏威想让炀帝知道实情,但又不敢明说,只好回答:“这次战役,希望不要发兵,只要赦免群盗,自可得到精兵数十万,可派他们去东征。他们喜于免罪,必会争立功劳,高丽就可以消灭了。”炀帝听了十分不高兴,找茬儿将苏威削职为民。
就是在这种形势下,炀帝还打算从洛阳到江都去游玩。右侯卫大将军赵才劝谏说:“如今百姓疲劳,府藏空竭,盗贼蜂起,禁令不行,希望陛下回京城,安定黎民百姓。”炀帝勃然大怒,令将赵才逮捕下狱,十天后才释放出来。大臣们都不想去,但炀帝去的决心越来越大,没有一个人人敢站出来谏阻。
隋炀帝不仅拒谏杀谏,而且不愿听臣下反映社会上的实际情况。大臣虞世基知道他“恶闻”农民起义的消息,只要看到有这方面的报告,便“仰损表状,不以实闻”。东都的越王杨侗被瓦岗军攻得招架不住,派元善达到江都向炀帝告急求援,反而被认为是诳骗圣上。有个宫女向炀帝报告:“外闻人人欲反。”这本是实情,炀帝竟令将她杀死。宿卫的禁军士兵有时也偶尔谈起这方面的情况,萧皇后明知是真情,也不得不说:“天下事一朝至此,势已然,无可救也。何用言之,徒令帝忧烦耳。”从此就再无人提及这方面的事情了。隋炀帝利用他的淫威,终于迫使包括皇后在内的怕有人都说假话,都在欺骗他自己,的确是无可救药了。
不久,宇文化及等人发动政变,将隋炀帝勒死在江都宫中,隋朝也就随之灭亡了。炀帝不听劝谏可以说是到了偏执的程度,他的性格缺陷最终导致了隋朝的灭亡和李唐王朝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