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姨娘,姨娘,她……她死了。”芸香跪在地上。正在绣花的杨清听到了这个消息。“什么呀,哪个姨娘?”
“小姐,是甄姨娘,你的娘亲。”芸香的眼泪扑通扑通的坠落到地上。
“什么?”杨清仰面倒了下去,仿佛这一下精气神都没了。芸香赶紧的跑了过来接过她的身子。
娘亲怎么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昨夜,她才和我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她还要说扳倒孙念念,这是怎么了?“我要去见我娘亲。”她挣扎着前去。不甘不愿。
“小姐,老爷已经吩咐人装硷了,待姨娘梳妆好了,才能去看。”
杨清面如白纸的躺在软榻上,一双眼睛竟是没了焦距。
“小姐,您要节哀。”芸香坐在床头安慰杨韵,“逝者已逝!”
袭香也十劝解:“是啊,小姐。你千万要保重!姨娘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开心啊”
杨清嘴角微翕,又是梨花带雨,泪珠滚落下来。
芸香含着眼泪道:“小姐,您从从得知这个消息一直哭到现在,可要仔细眼睛。”
过了半晌,杨清终于止了眼泪,沙哑着嗓子问:“哥哥呢?哥哥知道吗?”
“大少爷去国子监读书了,还不知道此事。”袭香回答。
“哥哥正是用功的时候,不能和他说。”杨清爬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思索着。
“娘亲此生唯一爱过的人便是你父亲,只是世间男子皆薄情,他负了我。”
“清儿啊,情这个东西,尝不得,一尝就会上瘾,痛苦得很,痛苦得很。”
“清儿啊,你父亲曾经说过,我就是那水中的莲花仙子,他曾说过我这双眼睛就是他梦里最美好的回忆。”
娘亲说过那么多。
昨天夜里,娘亲还说。
“清儿啊,你可知道,为女子者,切莫做妾,为人妾者,人休人弃人沱之。”
“清儿,宁做穷人妻,不做富贵妾。”
“清儿,是娘对不起你和你哥哥,如果不是娘亲没有作用,也不会连累到你,让你与司马少爷的婚事泡汤,让你做什么都会被那两位嫡小姐比下去。”
“娘亲一定让你为人上人。”
可是娘亲怎么会死呢?到底是谁?娘亲绝对不可能自杀。杨清心中巨大悲痛,却也想不起来。
“芸香,父亲怎么处理?”
“老爷勃然大怒,登时气晕了,醒来的时候命令杨府的侍卫们一定要彻查事实,说一定不能让甄姨娘白白死出去,胆敢在祠堂里杀人的,罪无可恕。”
“你且扶我去看看父亲。”杨清如此说道。
刚刚欲起身。便有小丫鬟叫到:
“大小姐到,三小姐到。”
“我的个苦命的妹妹。”杨紫月哭着就来了。只见杨清单薄的瑟瑟发抖。
“妹妹呀,你可要保重。”杨羽闻言眼泪也是往下落了。
杨清一时之间悲从中来,便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可怜她,这人却是完成那个自己很不屑的杨紫月。和自己很少打交道的杨羽。
“姐姐,我没娘亲了。呜呜。”杨清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三个人抱作一团,哭得像个泪团。
“小姐,你都哭了一夜了,可要注意眼睛。”芸香劝道。
“说的是啊,妹妹,你可注意着身子,偏生这不要像我一样,三天半日的生了病,可就不好了。”几个人相互劝导。
才略略止住了眼泪。
“妹妹,这人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现下你好好的在屋子里,过两年,为你寻个好人家。好歹,还有毓儿,毓儿以后会回来的。”杨紫月好语的安慰道。然后又是冷声丰度:“毓哥儿呢?难道还未回来?”
“回大小姐的话,大少爷在国子监读书,还未回来。”伊蝶回到。
“不论如何,回来时必须要回来的,不会来如何使得?甄姨娘是个可敬的。赶紧使人唤去,无论是这读书功名,都是没有重要的要紧事。”
然后又是好好好的让纤芯送了不少衣裳首饰,“妹妹,好好地照料自己,姐姐走了。屋子里的人听好了,明着便是十月份了,可要谨记着,大冬日的,好好照料主子。”
随即和杨羽好好地得走了。又是嘱咐着让杨韵好好的绣嫁妆。
杨清心里却是有了本真帐。
话说那杨毓得了信儿便匆匆从国子监赶了回来。见到了甄姨娘已经在了棺材里。却是并没有什么恼怒悲伤的。
他心里,只有杨家,平日里甄姨娘为了争风吃醋的,他向来不赞成。只是还担心着杨清这个妹妹,素日里姨娘没教点好的,可是究竟还小,是要担待点。赶紧着让伊雨带着去找了杨清。
“为什么娘亲死了,妹妹却一个人在这里,妹妹如何在府中?”
她捧着茶盏,眸里掠过恨意,“待得他日,要是父亲知道,自己喜欢的夫人一直都是一头处心积虑的狼,看她长大,看她一点点丰满羽翼,而最后却……”原来他们都是她所利用的刀剑,她不曾半日爱过她,可是她的强大便是他们的毁灭。孙念念,竟是孙念念杀了娘亲,她吃吃笑了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她的笑是浓浓的杀意,眸光里的狠毒似要把人撕碎一般。
“妹妹……恨谁?”
“哥哥,你当是谁?是谁要让我们没了娘亲。娘亲素日里有曾得罪过谁?”几天了,她第一次道出这几字,“杀母之仇,毁我之恨!”
杨毓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年幼的妹妹怎么一个人,听到母亲死去,他心里也是有点伤感,但仅此而已,他和姨娘的亲近是不太的。道:“是他们害死娘亲?”
杨清神色一敛:“到时候,我自会告诉哥哥所有实情。但在这之前,请哥哥别再多问,我怕自己忍不住会犯了心疾。”这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娘亲是太后的嫡系,这话要是说出去又如何使得?
这到底是怎样的仇恨,杨清会控抑不住的情绪。
杨毓道:“我永远保护着妹妹。妹妹痛,我便痛;妹妹快乐,我就快乐。”
杨清巧然笑道:“哥哥考上了状元,就是妹妹开心的。”
“妹妹,今日好好歇息,我去拜见父亲。再细细查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