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之和卿浅浅对望一眼,苏誉之道:“那男人靠得住吗?”
卿浅浅很悠闲的擦拭着自己的小白,“好看的男人,都坏不到哪里去。”
苏誉之翻个白眼,“是,是,你眼里这世上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长得好看的,一种是长得不好看的,长得好看的都是好人。”
卿浅浅哈哈一笑:“嗯哼,你终于有这个觉悟了。”
苏誉之抖了抖,“容貌都是爹妈给的,人家又不能决定自己的长相,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那么歧视人长得不好看?”
“我又没有歧视,我就是不喜欢而已。”
“是,是,你见着长得不好看就要吐,你不是歧视,你就是不喜欢而已。”
“孺子可教!”
“教个屁!”
“哎呦,风骚怪你胆儿肥了哦,敢和老娘叫板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老子还是个爷儿们,你在老子面前调戏良家少男,老子没掐死他算是给他面子了。”
谷风口出口,一身穿银甲的将军装扮的人横刀立马堵在出口。
卿浅浅没有想到这群人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在她预计之外竟然就已经堵在了出口,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群人好像也不是宵小之辈,因为他们没有直接把路堵死,而是在出口外候着,好似是要和他们硬碰硬的打一架。
卿浅浅和苏誉之稍微放下心来,至少等会儿打架的时候能施展开拳脚了。
那将军装扮的人,见卿浅浅他们驾着马车出来,将手中的长枪一比划,朗声道:“本将军奉令围剿谷风口邹雄等百余口山贼,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卿浅浅当时就“噗嗤”一声笑了,艾玛,不知道他说的这个闲杂人等包不包括他们啊?于是她一脸天真的举手:“我说这位将军,我和那个邹什么雄的真的不认识,那你放我们过去吧。”
她说的是大实话,可是显然没有人信。
那将军冷笑一声:“尔等与邹雄一个阵营,休想糊弄本将军。”
卿浅浅也跟着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要杀我们也要拿出点本事来。”
那将军长枪划地,溅起一地火星,“本将军乃镇南一方将领,难道还怕你几个小贼不成?左右先锋,传令攻!”
马车内燕煊一听那将军自报乃镇南一方的将领,从马车里掀开帘子一角看了一眼,心中微微吃惊,吃惊过后他很快就想透这其中的诡谲,想透之后他不觉冷笑起来,想不到一向仁义自称的三公子,竟然如此的无情冷血,可是假如是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大约也会这样做,因为到得今日,他已经输不起了。
燕煊深深看了一眼卿小安,只可惜他乃一介文弱书生,纵是一死,也护不得小公子的周全,燕煊自责,但想卿浅浅那样的人物,要是没点本事也活不到今天的。
果然,马车外卿浅浅声音朗朗,“哎呦喂,不要以为你们人多老娘舅怕你们,老娘告诉你,老娘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那将军已经将卿浅浅认定为泼妇,举起手中长枪就拍马冲了过去,他身后几百官兵也跟着一齐冲。
卿浅浅不惊不慌不急不忙的对着小白哈了口气:“小白,你今天可得给我争口气,别怂了。”
苏誉之已经拔出他的追魂剑,那将军还算识货,一见苏誉之的追魂剑,惊道:“追魂剑?你是谁?”
苏誉之于是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天下第二的追魂剑,主人只有一个。”
那将军脸色大变,“你是苏誉之!”
苏誉之一副小人得志十分得瑟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旁边已经打起来了,不时有胳膊有腿儿从他面前飞过,他就这样在烽火连天里,显摆自己的剑。
燕煊此前只觉得苏誉之不是常人,却没有想到他就是四大家族排名第二天下第一的铸剑师苏誉之,不过传闻卿浅浅和苏誉之关系很好,现在看来这传闻是真的了。
苏誉之很贱的大笑起来“怎么?怕了吧?怕了就认输吧,输在我的剑下,不丢人。”
的确,苏誉之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输在他手下不丢人,可是来之前,他家主子下令,无论如何都要除去卿浅浅等人。
为这名正言顺,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想尽办法,以剿匪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带兵来了,一千精兵,前后各五百,谷风口的入口另有五百官兵,由他最信任的手下领着,为的就是斩草除根。
但无论如何他是个将军,虽则这样的手段已经是不光彩,但他终究不是小人,所以他安心的在出口的地方等着卿浅浅他们,一决雌雄。
那将军将长枪一横,“动手吧。”
苏誉之对那将军有点刮目相看,这天下能赢他苏誉之的人一个手都数得过来,这个连名号都挂不上的将军却如此有勇气的来挑战他,勇气可嘉。
苏誉之骨子里有侠义风范,所以他将追魂剑笔直亮出,轻飘飘的甩出一句:“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后,生死各安天命。”
卿浅浅差点从马车上滚下去,麻逼他疯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让人家三招?人家有想过要让你吗?人家现在横兵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好么!
不过苏誉之这货打架的时候从来都心无旁骛的,不管是谁在他跟前,他都一律看不见,这叫尊重对手。
卿浅浅要保护儿子,所以她站在马车前岿然不动,谁来杀谁,有好几次于一贤那二货都被对方给打过来,幸亏卿浅浅视力好,不让早把于一贤当仇人砍下来了。
燕煊是个文官,从前都是莺莺燕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打架,只在书上见过而已,虽则他知道打架总会有人要死,不过当他掀开马车帘子见到外面横陈的尸首时,还是脸色发白,猛地松手,差点吐了出来。
卿小安很乖巧的过去吃豆腐,拍着燕煊的背:“很恶心对吧?”
燕煊苍白着脸,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还好。”
卿小安很认真的道:“从前我和娘亲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的事都会遇到,娘亲其实很怕血的,她平时连杀鸡都不敢,可是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娘亲就会很霸气的挡在我面前,我就想啊,娘亲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想着要保护我,将来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娘亲。”
燕煊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话是出自一个才六岁多的小孩口中,那个女人,能让他家主子倾心相对,让苏誉之不离不弃,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燕煊没有说话,心中却开始对卿浅浅好奇了起来。
马车外,卿浅浅开始唱歌了,唱的是燕煊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歌,卿小安就探出头去,冲着他娘亲喊:“娘亲,我要听好汉歌,娘亲你唱好不好?”
卿小安点歌,卿浅浅必然要唱,她对儿子道:“好,小安想听什么歌,娘亲就给小安唱什么歌,好汉歌是吧?那你和娘亲一起唱。”
“好啊,娘亲我们来比赛好了,唱得不好的要受罚的。”
“臭小子,你唱不过娘亲的。”
“那可不一定哦,唱完才知道。”
“好,那我数一二三,咱们就开始。”
“好。”
“三!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灿北斗啊……”
卿小安似乎早就习惯了他娘亲耍赖,很自然的接上他娘亲的歌,燕煊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歌,于是就安静的听着。
苏誉之那边和那将军过招,这边还得空回头,“你别唱了成么?唱得这么难听。”
卿浅浅这人就爱和苏誉之对着干,苏誉之越是不要听她就越是要唱,还唱得十分欢乐,苏誉之心里那个悔啊,他就知道不该这样和卿浅浅说,他其实应该夸她,让她多唱几首,这样卿浅浅铁定就不会唱了。
三招已过,那将军打得很吃力,根本连苏誉之的身就近不了,苏誉之让过三招,追魂剑一亮,“三招已过,那就对不住了。”
那将军脸色不大好看,却结结实实的和苏誉之过招了,虽则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苏誉之,但是作为个军人,只许进不许退的。
苏誉之只用了一剑,便直愣愣的将那将军的官帽给刺了下来,却没伤到那将军半根头发。
苏誉之好整以暇:“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被苏誉之夺了乌纱,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比杀头还耻辱,所以那将军不但不认输,反而拎起手中的长枪反击,苏誉之不动声色接他一枪,稍动内里竟生生将那将军的长枪折断。
那将军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誉之,传闻苏誉之乃天下第一剑客,剑术天下无敌,从前只是听说,今日第一次见到,果然是不同凡响。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将军双手握拳,顺手从一个士兵手里就夺来把长枪,怒指苏誉之,“再来!”
苏誉之觉得再打下去也没有意思,“何必呢?你又打不过我,我真的很忙,没这么多时间和你纠缠。”
那将军冷嗤一声,“今日你若不杀死我,就休想出这谷风口!”
苏誉之脸色一冷:“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苏大爷好心饶你一命你还真不识好歹啊!”
那将军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将长枪一横,“黄口小儿!本将军上阵杀敌之时你还不知道哪里玩泥巴!休得在本将军面前放肆。”
这就是所谓的倚老卖老了,明明技不如人偏偏又不肯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是何必呢?
“大爷,你今天就算嘴巴里吐出朵花来,你也还是打不过我啊,我真的很赶时间,咱就别打了成么?”苏誉之打个哈欠,丝毫没觉得这话伤了那将军的自尊心。
“本将军前有五百将士,后有五百将士,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今日你在此羞辱于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来人,传令左先锋带人马过来!”那将军被苏誉之急得差点吐血,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先把架打赢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