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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风中捉影,庭前循迹(一)

燕京的纷繁一如往昔,如织的人潮接踵不断,唯独色彩寡淡,国丧期间,高悬在酒肆前的灯盏都被摘了去,更遑论路旁披着帷幔的官署,这似乎印证了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的道理,即便天子是社会的领导者,可是构成社会的主体终归是万千如蝼蚁般的庶民。

慕容璟珑与椒图及前几日为他诊脉的赵姓太医行走于人群中,此行的终点是位于燕京东侧一方恢弘规整的建筑,与别处的喧嚣不同此地气氛肃穆,即便于萧瑟的冬日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也瞧不见落叶或是污浊的痕迹,因为此处云集着诸如中书省、御使府等政要机关,更是所谓鲜卑权贵的聚居区。

“殿下,”赵太医身着白衣,低眉顺目地说,“就在前方,便是贾大人的府邸。”

慕容璟珑循着望过去,位于城角的不远处有一座并不显眼的单进院落,在黑色的筒瓦之下,枯黄的蔓藤倔强攀附在灰色的墙上,即便它们的触角已失去了年轻时的活力,令这座茕茕而立的院落更显得落寞。

三人在院前驻足,面前是两扇紧闭的门,深嵌的木纹中堆满灰尘,表明主家官品的铺首铁环也现出锈色,一副黑底牌匾高悬于檐下写着贾府两字,曲折的字迹沟壑中仍残留着不少金粉,昭示它的主人曾风光一时,可惜岁月如洪,如今已只剩些斑驳的印记。

“殿下,贾大人平素长居太医院,这宅子并不怎么打理。”赵太医说,慕容璟珑没有回应,只是神色淡然地望着这座不起眼的宅邸,直到椒图上前叩门。

许久之后才听见院中依稀响起脚步声,声音在木门前戛然而止,又过去片刻,终于听到门闩被卸下,接着木门敞开一道不足尺宽的缝隙,其中隐现出一张古铜色深嵌皱纹的面孔,面孔主人正用狐疑的目光望着来客。

“什么事?”他问,声音与他的神色同样阴鸷。

“我们是太医院的医丞,如今新皇继位,命我们前来探望太医令!”慕容璟珑从容地说,丝毫不在意赵太医露出费解的神情。

医丞?门缝又张开了些,可那双眼依旧笼罩在晦色中,只有眼白突兀,他反复打量门外的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椒图背后的双戟上。

“这是领奉王命的侍卫。”慕容璟珑说,他凝视门缝中颀长的人影,对方穿着黑色对襟上衣,舒适的衣衫,倒是寻常的管家衣饰,可是在松垮的裤脚下却又露出半截玄青色皮靴。

“贾大人正休息,不方便会客。”他的语气阴郁而生硬。

“这是御命!”椒图倏地向前一步,低声呵斥道,声音就像有暗流涌动的平静水面,按捺着昭彰的怒意。

门缝中的人影似乎在思忖,终于长吁口气,“我去通传!”他说,语句的余音被木门紧闭的撞击声掩过了。

“这是何待客之理?”赵太医愤怒地叱着,可他忽然又面露喜色:“殿下,这牌匾上金粉的去处,不就因为有这等的管家?”

“将军,比起管家,更像是军人。”椒图未理会赵太医的推测,沉声说。

嗯,慕容璟珑点点头,心照不宣,之后他转对一头雾水的赵太医说道:“有劳你了。”

“殿下,殿下您言重了,”赵太医浑然不觉,“下官为您所用,是莫大的荣誉...”他话音未落,却被慕容璟珑抬起的手打断了。

原来门后又再次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接着门闩被卸下,门板缓缓开启,伴随刺耳的尖啸,“进来吧!”隐身在木门后的管家冷冰冰地说。

三人鱼贯而入,贾府的内景便陈现眼前,只是一座单进单出的院落,乍看平淡无奇,然而偏狭的四角却栽植着珍奇苗木,虽有些因苦寒而凋敝,可是依然能看出曾被精心照料的痕迹,院尾是面阔三间的宅邸,再加上两间木雕的厢房倒也算得上宽敞。

三人被管家领着来到庭院一角的暖阁前,“是谁来了?”未等推开房门,室外的人便听到贾玄心略显疲惫的发问,他正半倚在榻上,用手肘支撑身体,因为窗棱中透出的刺目天光而眯起眼,辨不出来人。

“贾大人,是小臣,小臣来探视您了。”赵太医在慕容璟珑身侧躬下身子,垂首问候。

“哦,哦,是你...”贾玄心认出了同僚的声音,“是为太医院中的工作吗?”他缓缓躺下,却又在半途陷入僵持,因为他认出了正被光影笼罩的慕容璟珑,他的神色就像被染上墨晕的清水般迅速发生变化,“啊...您是...”他挣扎着想从卧榻上起身,可身体却仿佛受制于岁月的桎梏,未能成行便被慕容璟珑按住了。

“贾先生,一别多时。”他声音清平,用身躯遮住门扉,和门扉旁管家的视线。

“是...”贾玄心有些语塞,最终选择了缄默。

“听闻贾先生抱恙,太医院也很是忧心,像贾先生这般的贤能,如今尚不是韬光养晦之时。”

“老臣...”贾玄心干瘪的口唇颤巍着,惊觉用错了称谓,“老生,”他改口道,“老生因缅怀先帝,以至气血郁结,之后又贪于憩息,荒废了太医院中的工作,委实羞愧难当...”

“此是举国之痛,贾先生,我与您感同身受...”慕容璟珑在他身畔坐下,声音依旧平允,可是贾玄心却仿佛惊弓之鸟。

“贾大人,您要节哀,”赵太医并未看出贾玄心脸上的波澜,“您这气血之疾,明日我给您带些山参来吧。”他不合时宜地说。

“啊?”贾玄心一怔,赵太医的轻率却在无意中解了他的围城之困,“不用,不用,”他舒口气,缓缓说道:“老生已煎服麝香与当归,回归太医院的时日...便是最近了。”

“都是些润燥的补药...”赵太医有些失望。

“那就请赵太医明日取些山参过来,”慕容璟珑说,“君上特意嘱托,说贾先生能识人心,是要倍加珍惜的贤能。”

“承蒙皇恩,承蒙皇恩...”贾玄心垂首嚅嗫,不时偷望向窗外的天光,神色中透出些许怪异,除去因地位而产生的畏怯,还隐着某种欲说还休的乞求。

“贾先生,”慕容璟珑目光如炬,并未放过他眼神中闪过的细微变化,“浊气归心,不利于身,这间燃着炭火的暖阁显得有些局促。”

“是,是,大人,四气不通,妨害肺腑啊。”赵太医也忙不迭地附和道,只是大人的称谓不知是说与谁。

“的确如此,”椒图心领神会,顺势揽过管家肩膀,“主上郢中白雪,下人又何必在此附庸风雅?”

尽管对方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可最终还是被椒图推搡着出了暖阁。

“这下舒畅了!”赵太医长吁着,像是脱出了五指山的石猴,“贾大人,您府上的下人有些不知分寸,方才对殿下失礼,着实令小臣如鲠在喉...”他絮絮叨叨抱怨着,可贾玄心却置若罔闻。

“赵太医,你不出去?”慕容璟珑面无表情地说。

“殿下,我在这就行,外面冷...”他接口便答,又恍如惊醒般倏然起身,窘迫地退了出去。

“贾先生,我们也算是旧时,对不对?”等到暖阁门扉紧闭,慕容璟珑才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是,是,殿下,老臣有幸追随慕容皇族,与您的确算得上旧时...”贾玄心唯诺卑恭地说。

“那么,您应该了解,我不喜欢猜谜,”他说,尽管他对贾玄心低眉顺目的模样心生不忍,“贾先生,府上有诸多疑窦,您似乎不愿明说,可今日之事,如同三国时刘琦与孔明上屋抽梯,上不至天,下不至地,您有什么顾忌?”

“殿下....”贾玄心目光闪烁,恍若正置身一场如履薄冰的对弈。

“贾先生,门外是你的管家吗?”慕容璟珑决定换一种问法。

“殿下...”贾玄心嚅嗫着,似乎正备受煎熬,“回殿下...”他说,“老臣不知...”

遮挡慕容璟珑视线的黑暗正逐渐化为有着清晰脉络的谜团,尽管他依旧不知该从何入手,或是,他真的足以承受这是一场阴谋的真相,他望向贾玄心,眼前的老人就像一盏在风中不断挣扎的残烛。

“你向我隐瞒了什么?”他长叹道。

“殿下,老臣...不敢隐瞒。”

“先帝的死因是什么?”

“先帝,先帝死于摔伤引发的感染。”尽管暖阁中的炭火已只剩余烬,可是贾玄心却颤巍着,不断渗出汗珠。

“没有异状?”

“异状?殿下,五脏化五气,异状难免...只是有些异状,老臣技拙,无力诊断...”贾玄心声音顿挫,言下似乎另有所指。

“贾先生,我不喜欢猜谜。”慕容璟珑语气依旧平允。

“殿下...殿下...”贾玄心目光游移,抑着唇齿地颤抖,“殿下,殿下老臣终究只是一名医者...”他泫然欲泣,缓缓跪伏于地,“殿下,先帝逝世,老臣如丧考妣,老臣的忠心,足可鉴日月...”

“那你更应告诉我,你隐瞒了什么。”

“殿下,老臣委实不敢向您隐瞒...”他羸弱的身体禁不住颤巍,或许正在反复踌躇,可他最终还是输了这场博弈,“殿下,老臣不敢隐瞒,先帝摔伤后只是茶饭不思,老臣诊断无异,以为是秋冬换季,精神萎靡,便想用药调理...”他气喘吁吁期期艾艾地叙说着,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可是随后,随后伴随腹泻和呕吐,先帝却出现了溶血的症状...”

“什么?溶血?”慕容璟珑不明就里,可是对于他的疑问贾玄心却置若罔闻,只是不断嚅嗫着,像梦呓般自言自语,“我隐约有些察觉,可是老臣只是医者,老臣不知道先帝在游猎时遭遇了什么,宫中每日有绣衣司的武士进出,佩着明晃晃的刀剑,先帝御前的羽林卫都被捉去审讯,我只是一个朽迈的医者,我怎敢询问?”

“你察觉了什么?”

“我察觉,先帝或许在外出途中接触过某种有毒的植物。”即便神色失常,可是贾玄心所说的每一字,都经过他万般斟酌。

“是中毒?”慕容璟珑重复道,“中毒?你说中毒?”他握紧贾玄心的肩膀,语气终于不再是温润的平允。

“是,殿下。”

慕容璟珑目光茫然,不知所措,“中毒...”他呢喃着,想戎马一生慕容皝,威名响彻极北的慕容皝,不过天命之年的慕容皝,什么样的毒药能令他屈服,甘于散手人寰?他摇摇头,感到扼腕痛惜,天下都以为慕容皝最恰如其分的归宿必将是一方有雾霭盘桓的浩渺战场,即便他如神明可是仍会受到伤害,坦荡的伤害,诸如剑戟,流矢,诸如时间,他应该死于战场,而不是无助的在病榻上弥留,任人瞻仰他怯懦的仪容,任人践踏他的荣誉和尊严,他应该战死,英武的战死!若是那样,他必将死得其所,而非让慕容璟珑以臣子的身份眼见他愈渐衰老,变得孱弱、腐朽、不堪,可最终慕容皝却并未战死,没有衰老,他的一生竟是以令人惊诧的方式终结于某种卑劣的、鬼祟的毒!

此时贾玄心反倒出奇平静,因为郁积于心中的秘密,若不能遗忘,便如鲠在喉。

“中毒的事,你有说与先帝吗?”慕容璟珑颤抖着说。

“殿下,殿下,先帝神志不清,而我,而我...”贾玄心嚅嗫着,神情忽然变得狰狞,像突陷癔症般咆哮道:“是中毒啊!殿下,那可是弑君之罪!大不韪的罪责!而我,不过是一名医者!”

慕容璟珑喟然长叹,眼见他的面目因为怨愤而扭曲,暖阁外,依旧风轻云净。

“我,我给先帝洗胃,我用大量穿心莲和青黛为引,只求换先帝片刻清醒...”贾玄心眼神空洞,像是已深陷回忆,“当夜,先帝的呼吸便平顺了,我见药物对症,先前的猜测,便是应验了...殿下”说及此处,他不禁长叹着,蹙起的眉也逐渐舒缓,“可是,先帝次日病情却加重了...殿下,殿下!毒物药理,没有反复的情形,没有反复的情形啊!老臣想再诊治,却被驱赶出来,听闻,反去请了太卜...老臣在太医院彻夜翻查,发现一味毒药与先帝症状相似,名为,名为相思子!”

“相思子,相思子...”慕容璟珑重复着。

“医书记载,相思子生于南国蒸郁之地,会被秦国药师用于巫蛊,老臣想不到,先帝这样英豪的伟人,竟是中了如此缠绵的毒...”

慕容璟珑之后的记忆都徘徊于恍惚中,他记不得如何离开贾府,记不得贾府诡谲的管家与赵太医的去向,可是在让人悱恻的朔风中他的心底却前所未有得清亮,因为迷雾正缓缓退去,如今他要纠葛的只剩一事:查清慕容皝中毒的原委。

“将军,查到什么?”在东城街头,椒图满面忧心地望着他。

他索性驻足,眺望着皇城起伏的重檐殿顶出神,“椒图,”他说,“贾玄心说先帝死于中毒。”他已恢复平静,只是语气冰冷得骇人。

“什么?是中毒?”纵使骧龙骑最精锐的陷阵大将,此时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将军,您相信?在戒备森严的萧墙之中?”

“贾玄心不知道先帝在何时中毒,也可能,是在外出游猎时,”他苦笑道,“不过椒图,戒备森严的萧墙又怎样?看似安逸的皇城说不定比繁芜混乱的战场更加凶险和残酷。”他忽然想起芷幽的话:奴婢们如履薄冰,命如草芥。

“将军,祸乱相踵,我以为中毒只是肤浅的表象,与背后的阴谋相比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椒图沉吟着,“将军,我们先返回骧龙骑?”

“不,”慕容璟珑木然地摇着头,也许是想让混乱的思绪重新恢复平静,“不!线索将被时间掩埋!”他的语气又再次变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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