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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雨无情的倾洒在身上,刺骨而冰冷!

然而与心中的伤痛比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年以均日踩着狂乱的步点奔向家中,头上的黑色雨伞边缘不断飞窜出的雨珠打湿他的衣摆和身体,却引不起他丝毫的注意。

“原来脸前的白纱是为了先遮住雅安娜的脸,以免被老爸发现,真有你的!”年以中英对和他同撑一把伞的托莉佩服的说道。

托莉可爱的笑笑,“希望你们能幸福!”明朗的笑容让整个雨天霎时明亮了起来!

年以中英停下脚步侧过身把托莉紧紧抱在怀里,“好妹妹,谢谢你!”略带沙哑的声音中有着最真挚的感谢!

“好了啦,那也是因为你教会我好多东西,你一点也不欠我什么!”托莉像安抚小孩子般轻轻拍拍怀中感激的快要哭出来的人。

他这么感谢她还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呢!毕竟她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帮他才这么做的!

“嗯!总之谢谢你!”年以中英松开她,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

“回家吧,要不该真的变成落汤鸡了!”托莉俏皮的提提有些被雨淋湿的衣袖。

“嗯!”年以中英揽住她的肩膀,尽量把伞移向她那一端,防止她被雨淋湿。

雨幕中,两人渐渐消失。

身后不远处,一把黑色雨伞被狂风掀起起、吹走!

执伞人如失去双腿般跪瘫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不让自己懦弱的倒下去,水不断的自俊雅依旧的脸颊滑过,只是没人知道那究竟是雨还是泪!

只听见他口中不断痛苦的呓语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带有污泥的雨水落出溅上他帅气俊雅的脸颊!

身体僵硬而冰冷,睁着的空洞瞳仁证明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吗?

对,他还活着!

只是……心死了而矣!

没有人知道他保持那个姿势多久,也没有人去注意他保持那个姿势多久!

对面楼中的上班族只记得来时,他们还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俊朗不凡的容颜,而此时那些劳累的上班族们只怕早已开心的拥着妻子儿女入眠了吧!

仿佛一座雕像,一个一动也不动的雕像!

他就那样待在那儿,任雨水无情的浸打着他!

“先生,就在这儿!”一辆名贵房车驶近,下来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和一名青年司机。

老者将伞移近,对身边的青年说道,“带他上车!”

雨帘中,车渐渐变得模糊!

躺在床上,一股不知名的不安让她无法入眠!

难道……

“飘?”蓝加赫岛接起电话声音有丝诧异。

“出事?没有啊,我们都很好,小宇和莫址也在旁边,要让他们听电话吗?”蓝加赫岛一边说一边把电话递向文载迁宇。

浮飞别志抢先一步夺过电话,“喂,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套我话?”

托莉放心的长舒口气,听这家伙的语气,的确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既然没事,托莉也就安心的放下电话,不再听浮飞别志的唠叨。

被挂机的浮飞别志气的哇哇乱叫,“看到了没,看到了没,这世上还有敢挂本帅哥电话的家伙!”

其他四人看着他的糗样忍不住大笑出声!

文载迁宇毫不客气的糗他,“因为人家比你还要帅喽!”

浮飞别志气的双眼冒火,“文载迁宇你到底是哪一国的?”

蓝加赫岛邪气的朝他抛个媚眼,“这还要问吗?人家当然是……飘那一国的喽!”

托莉放心的躺回床上,左手轻抚着那组名贵的项链……蓝色天使心!

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电话响起,托莉抓起身口气有丝无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个浮飞别志还真是番耶!

“我说你就会听吗?”对方的声音玩味的扬起,悦耳而又慑人。

“川!”笑容退去,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僵凝,“有事吗?”声音警戒而冷漠。

“你对我总是这样!”同样冷淡的声音中却多了一份不易被人察觉的脆弱与痛楚。

“对不起!”他的痛苦总让她措手不及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你有事吗?”声音变的温和却依旧有着疏离。

“你出来,我在外面等你!”对他来说,一点点温柔就可以让他欢心雀跃。

她无语,知道反抗无用。

“上车!”少年伸手打开车门。

托莉乖乖的坐上车。

黑色房车如黑豹般在雨夜飞驰,溅起如烟的水花。

各处交通路卡毫不犹豫的冲过,几次险些撞到人群,却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回忆’一家小而昏暗的酒吧,房车停在外面!

两个如风般俊美的人刚刚到来便掀起酒吧的高潮!

左边那个一米七五的个头,上身是黑色风衣,颈处围一倒三角方巾,黑发如绸垂到肩头,脑后还有一缕及腰在颈处系起。

少见的帅气,骄傲中有着一种中性的迷人气质,矛盾而又惹人喜欢!

右边那个大约一米八八的身高,一袭黑色装束,身体修长俊朗,还有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帅脸,帅的迷煞众生,冷酷的眼神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两人选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啤酒。

没有一个人肯先去打破这份沉默!

一个打扮妖艳入时的女子走来,方启口……

“滚!”咆哮的声音带有骇人的威力。

女子狼狈的逃开。

“你还是那样!”托莉无奈的轻叹口气,率先打破沉默。

少年轻笑,其中有着外人无法体会的苦涩味道,“我是为谁变成这样的?”

俏颜绷紧,“你……是在惩罚我吗?”

“没有!”少年冷冷的回答,喝下杯中苦涩却可以让人减轻痛苦的液体。

托莉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我无数次的尝试……去爱你!”

少年把目光投向她,专注的模样让他看似冷酷无情的俊颜上多了一抹外人无缘得到的柔情!

“但,你知道结果吗?”她苦笑叹息,“尝试一次对你的疏离就多一分!”冰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减缓心中的苦涩。

“如诅咒般!”所以她不敢再去努力,“我怕到最后,我会失去你!川,你知道你对我是多么重要!我简真不敢想像如果我连你这惟一的一个朋友都失去的话……”从相识到现在,他都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她,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她也很想去爱上他,爱上她从小到大惟一的朋友,爱上从小到大总是在保护她的死党,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他生命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对他,她只能把他当成这辈子最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最不可失去的朋友,所以当她发现自己永远都无法对他产生友情以外的感情时才会逃回国内!

少年喝下第六杯酒,“你在说,我在伤害你吗?”

“对!”托莉回答的毫不含糊。

少年无力的笑笑,“你明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她的爱!

托莉抬起头,往日清澈明媚的眸中此刻却有着淡淡的忧伤,声音无奈而又无力,“你也明知道那是我惟一无法给你的!”

森冷的笑意噙上嘴角,“因为那小子?”含笑的声音中有着杀气与恨意。

“对!”她希望他面对现实。

“你永远得不到他!”低低的声音中有着怨愤与诅咒。

托莉起身,“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的?”少年优雅的啜饮一口啤酒。

“川,别做会让我恨你的事!”托莉再次坐回位子,柔声央求。

“离开他!”他的话简约绝决而又霸道。

托莉蹙眉,“我说过,不可能!”声音中亦有着她那甚少为人所知的倔强与倨傲。

狂傲的笑声溢出,“我会让他离开你!”眉眼间有着只有再面对想要伤害她的人时才会存在的阴冷与诡谲。

眉心闪过惊慌,他要用对付伤害她的人的那些手段来对付自己和均日吗?

“别那样做!”

“我不会让我失望!”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川!”托莉追出门外,却只看到绝尘而去的房车所溅起的水花,“川……”

别做伤害我的事……那样最痛的人……只会是你自己而矣……

“先生!”黑色西装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对坐在桌后的人行礼。

“你怎么回来了?”钦般朝惊叹,语气中有着焦急与担心。

“小姐让我回来!”男子如实回答。

担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你被她发现了?”

男子自嘲的轻笑,“先生,四年前小姐就知道我的存在!”

像他这样数一数二的高手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识破自己的“跟踪”行动并不是一件光芒的事,虽然跟踪本身并不光芒!

钦般朝扬起唇角,复杂的眼神中有着骄傲与自豪:那是他的女儿呀!

只是为什么她发现却从未向他抗议过什么,这并不像她的个性,当然目前最主要的是:“为什么她现在让你回来?”这是他最不解的。

“小姐让我回来保护你!”男子平板的回答,言语中有着对她的激赏。

“出什么事了吗?”钦般朝严肃的看着他,他手下的人有多少莉莉应该最清楚,根本无须再要人来保护。

男子略微停顿片刻,道,“这应该和小姐的……小姐喜欢年以正华的三子年以均日……而‘他’又回来了!”毕竟,谈论小主人的隐私并不怎么光明,有点长舌的感觉。

“他?……你是说……他还喜欢莉莉?”话一问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愚蠢。

那少年如果不喜欢莉莉才是最稀奇的!

“他一直都喜欢小姐!”黑衣男子更正,说实话他佩服那个少年,可以说,他亲眼目睹了那个少年坠入黑道,亲眼目睹了他从一个冷漠少年变成一个人人惧怕的杀手老大,他几乎一直在变,惟一不变的就是他对小姐的爱!

“是我对不起他!”钦般朝轻叹,如果当年他保护好自己的女儿,那少年就不会为了莉莉走入黑道,变得残忍孤寂。

“他用你的安危来威胁小姐离开年以均日!”男子说出自己回来的目的。

钦般朝朝重重的叹口气,“他对莉莉的好,远远超过我呀!”

男子未语,认同他的话。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男子退到门边,忽是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小姐说谢谢你四年来对她默默的保护,所以她才从未揭穿我!”

语闭,掩门而出。

布满悲伤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变的缓和,嘴角扬起的笑俊朗迷人。

年以正华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嘴角有掩不去的笑意。

不论横看竖看,他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和托莉是百分百的绝配!

年以中英和托莉坐在年以正华对面讨论着‘蜜月之旅’的地点,当然是做戏给年以正华看喽!

窗外黑幕阴沉,另人烦躁不安,仿佛轻捅天空,大雨便会倾盆而至!

“好了,你们两个别讨论了,先去用晚餐吧!”年以正华笑着打断两人。

“先生,小少爷回来了!”管家进来通报。

均日?托莉开心的差点叫出来,目光忙射向门口。

“他怎么回来了?”年以正华沉下脸。

他的身影晃入她的视线那一瞬间,她高兴的甚至想要扑过去抱住他,所有的烦恼全都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消失无踪。

“均……”声音还没有完全吐出,眼角余光便扫到另外一个身影。

如飞瀑般的黑色长发泄至腰间,皓齿明眸,朱唇微启,白晰的肌肤胜过冰雪,一身黑色的正装长裙显出她完美的好身材,这样的美人绝对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公主!

托莉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低下头,她看到了自己自从有记忆起就不曾变过的中性打扮,帅气依旧,只是少了女孩子该有的柔媚!

“你怎么回来了?”年以正华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年以均日轻笑,绝美倾城,“只是回来告诉您一声,我的特训提前结束了,还有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颜心夜如!”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微笑及莫名的疏远和冷漠,仿佛他再也不愿和这个家有任何的刮葛。

闪电把黑色的夜幕劈的支离破碎,巨大的雷声震的托莉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爸,您好!”长发女孩淡道,语气妩媚却不失端庄,悦耳却不失淡漠。

年以正华有丝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儿,嘴角微动却扯不出声音来。

“均日,长大了,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年以中英走过去拍拍自家弟弟的肩头,眼眸中流露着激赏。

这个女孩有一种很纯净的端庄气质。

“谢谢二哥!”两个默契的异口同声。

雷声再次涌动,带来翻江倒海的洗礼。

“爸、哥,我和夜如先走了!”年以均日淡淡的开口,淡漠而清澈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走?去哪儿?”年以中英不明白的问,“既然回家了,还出去干嘛?”

年以均日一边说一边摇头,仿若一秒也不愿在此多待,“我和夜如一起住在外面!”话语中自有着不言而喻的暧昧味道。

“均日!”年以中英望图叫住走进雨中的两人。

回答他的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再见。

自始至终,年以均日连瞥都未曾瞥过托莉一眼,仿佛她只是房内的空气一般。

雨,杂乱无绪的漫天飞扬!

托莉骄傲的挺直脊背,这样她的弟弟和爸爸不就安全无忧了吗?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

然而,脚步却背叛她追了出去……

“均日……”企盼了二十多天的名字从苍白的唇齿间吐出。

“有事?”雨中被淋的混身湿透的年以均日搂紧怀中的人儿,微侧身对后面亦全身湿透的女孩问道。

见她不语,年以均日搂着怀中的人儿彻底转过身。

纤白的手带着雨水伸到他面前,里面握着一个方盒子。

“生日快乐!”托莉轻笑着看着他,朦胧的双眸中有着最真挚的祝福。

那一刻,他想背叛全世界!

不论用如何卑劣的手段,他都要把她留在他身边,即使所有人都怪他、骂他、看不起他、鄙视他、他也不在乎,他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即使她会恨他、怨他、永远不理他、不会再对他笑,他也真的好希望她在他身边,只要能永远见到她就好,他只想永远都见到她!

手刚要有所动作……

“莉莉,跑出来干嘛?”年以中英举着伞带点责备的跑出来。

蓝色雨伞下,年以中英圈住她的肩,防止她再度淋雨。

抬头,“均日?还没走吗?……快进去吧,要走明天也可以,你看你们全都淋湿了!”年以中英关心的看着他。

“不必了!”年以均日淡漠的说完这句话便掉头走人。

转身那一刹那,左手条件反射的抢过她手中的盒子。

他好恨,恨自己的双手,为什么那么没出息的再接受她的东西。

雨幕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

年以中英不明所以的叹气。

“哎呀,你全身都湿透了,快上楼去换衣服!”年以中英推她走回客厅。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雨中他的声音如呓语般无助。

她知道他在谢什么,笑道,“放心,我力气很大!”

他知道如果没有旁边这个女孩的支撑,他现在恐怕要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所有的力气在见到自己思念了二十多天的人儿时,全都自身体里流失。

他好恨,真的好恨,恨上天为什么残忍的对待他!

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啊!

他该庆幸吗?他所认识的人中,只有她记住了他的生日;他该悲哀吧,走出那扇门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无法拥有快乐甚至是平时假装的快乐,那一刻她永远的背叛了他,或许应该说她丢弃了他!

颜心夜如艰难的走着,身旁的人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无助的绝望模样让人心疼的忍不住想要把全世界拿来送到他的手心,只要他能笑一笑!

只是,她知道,这个男孩再也不会笑了……

“莉莉呢?”在餐厅用餐的年以正华问正在进来的年以中英。

“她说累了,先去休息了!”

踉跄而又狼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直至确定锁好了门,才敢泄露自己真实的感情!

靠在门板上的身体如衣服般滑落到地毯上。

狂傲的笑声夹杂着雷雨声溢满整个房间!

弟弟和爸爸安全无忧了,她不应该笑吗?她当然应该笑!

笑的心撕裂般疼痛,笑的胃卷缩翻腾着,笑的身体如秋叶般瑟瑟发抖!

有的是……绝望!

谁来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而矣,一个可怕的噩梦而矣,谁来告诉她呀!

黑暗里,手中的粉蓝色夜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蓝色天使心……哈……哈……

好有诗意的名字……送给未来的妻子?好笑,真的好好笑!

大约笑够了吧,她紧闭着双唇,两眼空洞而又无神的望向远方某个虚无飘渺的地方!

雨声夹杂着滚滚的雷声不时充斥着整个屋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不要离开我……一切都是假的吗?在骗我吗……好可怜……好可怜,竟被一个孩子骗去感情,竟会对一个小孩子付出真心……好傻呀……竟会真的爱上一个孩子……哈……哈……”

自嘲的笑声和着话语再度扬起……

心,变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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