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净尘心满意足地喝着金丝燕窝羹,吧嗒着小嘴,这人生啊,只要还能有那么一丝丝的盼头,就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为了这甜蜜蜜的燕窝羹,她也要努力地活着。
聂扬飞无语地看着她,就这么一碗甜品,她都喝出这么陶醉的表情,这小家伙还真是容易满足啊!既然如此容易满足,又为何要努力地赚那么银子?
有他,有父亲……为她撑起一片天不好吗?现在,又加上了一位贤王爷,他那强势之姿,又岂容地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大哥,你干嘛不吃啊?干嘛老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聂净尘抬头,不解的问着聂扬飞,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可是盯着她看很久了!难不成她脸上有花儿不成?
聂扬飞一摸鼻子,被当场抓包,还真是有些尴尬,不过,聂扬飞脑子转的那叫一个快,马上将话题赚到了聂净尘的身上。“尘儿,你在赌坊里看了那么半天,怎么就忍得住一注都不下?”
聂净尘横了他一眼,她那是去视察好不好?下不下注根本不重要好不好?十赌九输,这可是至理名言!不听老祖宗的话是要吃亏的!“你还不是没赌?”
“那是本少爷洁身自好,从小没有这种恶习!”聂扬飞一本正经地说完后,喝了一口金丝燕窝羹,眉头一紧,这也太甜了吧?为何那些个女孩子都如此喜欢这些东西呢!
聂净尘翻了一个白眼,男人啊,你们能不自恋吗?不管是丑的老的,还是帅的小的,怎么就没有一个不自恋的呢!
聂扬飞一看她那表情,就跟吃了半只苍蝇一样,吐不出咽不下,一番说辞含在了喉头上,那叫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你刚才为何不试试自己的运气?说不定就赢了啊!”聂扬飞又问了一遍,他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进了赌场哪有不玩几把就出来的?
聂净尘忽然换上了一脸的凝重,她从来不碰这些东西的,记得那时,她还是刚毕业那会,在一家私营企业做金融秘书的时候,陪老总一起去澳门。在澳门客户地劝说下,老板一时没有忍住便进了赌场,结果越玩越输,越输越玩,越不甘心……结果,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从那以后,即便是她有了一些积蓄,再到那些场合中谈公事,或是游玩,也从来不肯动一把,十赌九输,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感受深刻!在她的骨子里始终固执地认为,有付出才能有回报,人生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如她二十几年的人生,她用力地工作,努力地拼搏,实实在在地赚每一分钱,她从来不相信这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
“哥,我没有那样的大运,一场运气的豪赌,需要积几辈子的大德……我没有。”聂净尘缓缓地说了出来,心情压抑,她聂净尘两辈子的人生里,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颂的大善事,又哪来的人生鸿运?如今在这异世,犹如一片浮萍,终是还没有找到让她托付一生的安全之地。
看着她的悲伤渐渐蔓延开来,聂扬飞的心止不住地心疼。他为何要说这些事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谁说尘儿没有大运,刚刚皇帝不还赐了尘儿一颗大东珠吗?”聂扬飞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
“哥,你就别安慰我了,要不是老皇帝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单单我一个小女子,有谁能理得着我啊!”聂净尘感慨,她聂净尘连个屁都不算,那老皇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赏了她,暗里还不是警示聂家的要好好效忠宇文家的天下。
“尘儿,别那么悲观,有爹爹,大哥为尘儿积大运就够了!”
“谢谢大哥……”聂净尘心中一酸,眼泡发红,她心里的感激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明的。
“傻瓜,快吃菜!”聂扬飞伸出温润的大手拍了拍她的额头,含着几分不舍,“怎样,这厨子的手艺还不错吧?”
“嗯,这大师傅的色香味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这甜品来说,甜而不腻,香而不油,很是爽口利咽……”聂净尘也不愿继续那些伤感的话题,接过话茬便是一阵猛夸,这盛宴的厨子水平确实不一般。
“大哥,下次我教你一种新的吃法……”
快冬天了吧,聂净尘想吃火锅了,一大家子一起围着炉子煨火锅,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什么吃法?”难道还有尘儿会而他不会的吃法?
“火锅!”
火锅?他知道砂锅,可是火锅?
没听过!
看着聂扬飞一脸的疑问,聂净尘耐心地解释起来,“火锅,就是用金属或陶瓷制成锅、炉合一的一种食具。炉子之上置炭火,使锅汤常沸以熟菜肴,然后,随煮随吃的一种吃法。还有啊,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尽情的往里加,通常的火锅有野味火锅、羊肉火锅、菊花火锅等,还有,麻辣火锅、海鲜火锅也不错!”
聂净尘一说起来,真是好久没有吃麻辣火锅了,那种又辣又开胃的感觉是真是爽透了!嘿嘿,有机会还真是得教教这大师傅,好好地煨一锅!“再者,这锅具也有好多种,双环方形火锅、分隔圆形火锅等,这种两种或是多种口味的火锅一起来煮,也可称作鸳鸯锅……”
聂扬飞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什么火锅了,而是这小尘儿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吃法?这大庆朝乃至天启,烈焰可都是没有这种吃法的!
“尘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大哥你心中的那些事?”
聂净尘一愣,呃,她说的太多了!“大哥,你已经猜到了,为何非要我说出来,我说出来你也不信啊!”
看着她别扭委屈的样子,其实他想说的是,只要你说的,大哥就信……这件事情,父亲讳莫如深,不敢深探!如今想想,他也胆怯了,他也不敢去挖掘那些事情的真相!算了,无论怎样,让时间去揭开一切吧,有水到总会渠成。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口一个小厮轻唤道。“聂公子,您在吗?”
“进来吧!”聂扬飞已经换上了一副雅然从容的模样,温文有礼,却又拒人千里。
“禀报聂公子,贤王爷请您有事相商,天字贵宾房一号。”那小厮不卑不亢,进退得宜,看来的确是是受过一番训练的。
“你先下去吧,本公子过会就去!” 聂扬飞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下去,继而对着聂净尘说道。“尘儿,大哥去去就来,待会陪你一起回家。”
直到那小厮关上门,聂净尘才抬起头,好奇地问了一句,“那贤王那么冷傲清高,怎么会来盛宴包房?他也不像是好女色饥不择食的人啊!”当然,除了面对聂净尘的时候。
“贤王监管大庆的商业计划,盛宴开业,又岂能少的了……”聂扬飞点到为止,他相信她都懂。
“多少银子?”聂净尘了然。
“三万两,一个月的高级会员待遇,在盛宴,应有尽有!”聂扬飞此时早没有了那优雅如玉的公子模样,一脸的奸诈,那句‘应有尽有’说的可是一个意味深长。
聂净尘径直掠过那‘应有尽有’的无限遐想,聚焦在那白花花的银子上,三万两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聂扬飞这个败家子!
盛宴还真是个销金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