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儿,你没看见那个女人在勾引本王吗?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宇文策很不满意聂净尘面上的调侃敷衍之色,不禁有些着恼。
“昂……”聂净尘十分惬意地观赏着歌舞,没想到宇文策这样的成熟冷感男也会问这样年少无知的无聊问题!聂净尘压根不想理他,就由他自己折腾去吧,没看见她正欢着么?
“问你话呢!”宇文策何时被如此冷落过,当即便不耐烦了,不就是跳个破舞弹个烂琴吗?有什么好看的!
弹琴这种活他多少年前就不屑于做了!幼稚!
“那你被勾引到来了吗?”聂净尘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宇文策那厮已经要恼羞成怒了,不敢再得寸进尺地敷衍他,赶紧回了一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万一真把他惹毛了就坏事了!
“当然没有,本王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勾引的人!”宇文策很骄傲地宣誓着,怎么样,看到本王的好了吧,本王可是专情的好男人!唉,这神情现在就差抱着她的大腿央求了,收我吧,快收我吧,快收了我吧!
这厮还真是一只自恋的大公鸡,本小姐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
聂净尘回头瞅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得瑟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吐槽,于是,松散清淡地说了一句。“那不就是了,你又不会被勾引到,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就不能假装一下,表示一下她的感动吗?他堂堂一个王爷都如此拉下脸面调戏她了,她就不能给点面子?真是气死他了!
“那本王要是被勾引到了呢?”宇文策没好气地说着,仍是不死心地问道。
聂净尘听到这句话终于正眼看他了,宇文策心中一喜,小尘儿你就继续装吧,让你装作不在乎本王,本王的行情很好的,这下子知道害怕了吧?
“这样你就被勾引到了?那你也太没有节操了吧!本小姐岂不是更没法在意了?”聂净尘浅浅地抿了了一口茶,眸中的笑意渐渐漾了开来,学着他说话的口气,那叫一个……满满的鄙夷!
唉,这是什么男人嘛?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宇文策彻底被打败了!
他狠狠地忍住想要出手掐死她的冲动,冷冷地眼神凝视着她,冷眸中的寒意渐渐渗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抓过了她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和着血丝吞下了她手中刚刚剥出的葡萄果!
“宇文策,你干什么!”聂净尘抱着自己被咬出血的指尖,低吼了一声!
这个臭男人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
看着她渗着血丝的手指,宇文策心中的那一股郁闷之气终于消散了一些,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眸子里流淌出的情绪复杂多变,隐隐地,有些解气,更多的则是无奈与心疼。
宇文轩的视线从一脸委屈的聂净尘身上,转而看向了贤王宇文策,难道大皇兄他不知道聂净尘是他的未婚妻吗?他怎么可以对他的未婚妻做出那样亲密无间的动作!
猛然间,宇文轩心底升起了磅礴的戾气,当众甩了她,让她颜面扫地,受众人唾弃,他,是不是还会要她?
琴音止消,一舞终歇。
陶醉其中的人们终于回过神来,走出了迷蒙梦境。片刻间,爆发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俊男美女,琴瑟和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皇上,轩儿的琴艺又精进许多了,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皇太后忽然有些感伤地说着。
“这孩子沉稳多了!”皇上避重就轻,他怎会听不出太后的弦外之音。从前,愉妃在世,愉妃的父亲吴焕勇还能在朝中占一席之地,四皇子宇文轩性子讨喜,处处被人宠着……自从愉妃去了以后,又加上吴焕勇年迈体弱告老还乡,宇文轩再也没有可以依仗的人了。
自此,宇文轩母妃一族便无可依靠了,无丝毫助力了!皇帝子孙众多,国事繁忙,就算想要照顾有怎生照顾地过来?
“皇上,轩儿与大学士府的柳凝雪倒是情投意合,你看他们是否般配?”皇太后不断地思量,就着眼下形势来看,这聂府的四小姐怕是对轩儿无意的,否则怎会与贤王父子混在一起,还如此开心!而且,策儿对聂净尘的心思怕是更不单纯了,否则,依他那清冷严苛的性子又怎肯落下面子来故意讨好着一个女子?
“也好,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吧。”皇帝思虑良久,他虽贵为皇帝,可是有很多事情也有他的无奈之处。
皇上太后谁都不肯先提及宇文策,纵然了然宇文策在台下的一切情形,却仍是讳莫如深。这事牵扯着皇室的一段秘辛,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宇文博远和太后一直放任纵容着宇文策的疏离和冷漠。
宇文策年幼时曾亲眼看见他的母妃血崩而死,长大之后他一直不肯相信,他的母妃一向身体健康,而且又不是第一次生产,怎会难产而死?而且,那孩子生下来之后更是身体弱小,奄奄一息,最后也由宇文策的外公,前武林盟主抱走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宇文策终于找到了当年给他母妃接生的稳婆,查到了些许线索,并且发现这件事竟然与皇后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就在宇文策要找皇后刘绛雪兴师问罪的时候,宇文博远察觉了此事,摄于皇后与右相府的势力颇大,怕引起朝中不稳,便将此事告知了皇太后,由皇太后出面劝戒制止了宇文策进一步的行动!
宇文策一怒之下离开京都,奔赴疆场,皇上连发数道密诏,他都不肯回朝述职。后来,皇后刘绛雪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怕事情有朝一日败露出来,竟然痛下杀手想要宇文策在消失在战场上!宇文策幸命大不死,誓要回朝讨回公道,又是宇文博远求情,求他暂且放过皇后!在他百年之后,眼不见为净,宇文策想怎样便怎样吧,这是宇文博远欠他的!
直到三年前,宇文策突然返城,抱着一个婴孩回到了京都,这才安顿了下来。
经过战争的历练,宇文策愈发的冷酷冷静,从来不假辞色的他也只有面对小世子时才会有一些温情,而今,又多了一个聂净尘,也不是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如果,他向皇帝要求赐婚,他们是拒绝不了的,因为这是他们欠下的!
当然,宇文策不会那么便宜了他们,他不会直接向宇文博远要求赐婚,他要让他们欠着,一直欠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