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层的高度,一座都市的欲望。
手茧摩蹭着镜框,想着她嘴角就不经意挂起笑意,照片上拥吻的两人真是般配。
她讨厌烟味,所以他戒掉了雪茄。
办公桌的电话响起铃音,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颧骨升天。
按下接听键,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炎,四分三十七秒,我破了你创下的记录,今晚怎么犒赏我。”
一身清洁工的服饰尚未脱掉,刘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分享成功的喜悦了。
“真棒,床上功夫更棒。”
还故意做出吸口水的声音,刘夏嘴上受不了,却阻挡不住脸颊上溢出来的幸福。
“怎么,冲锋枪又想攻占领地了,瞧你那点出息。”
“这辈子只想睡你一个女人的男人,你就偷着乐吧。”
刘夏心里承认,嘴巴却不饶人:“谁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玩妹子,瞧着你那冲锋枪的尺寸和性能,不该这么老实,莫非我真是捡到宝了。”
“你才知道,所以好好握紧,别被抢走,今晚我争取早点回去,带你去吃你最爱的菜式。”
“好,炎,最想你了。”身为一个杀手最忌讳的便是爱情,若对方是他,刘夏甘之如饴。
“我也是,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不然我的心疼心痛。”
“呵呵……要是别人也能听到这些话就好了,一定不会相信陆老大会说出这种情话,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少阴德才能做你的女人。”
残忍无情冷漠血腥的陆老大还是昨日,今日的他只为她一人微笑动情。
“别嚣张,又忘了我的警告,不要过于信任,这世界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永不会背叛自己。”
刘夏一边摆脱追踪者逃离现场一边电话跟他腻歪,二姐说她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她只是找到了自己而已,杀手也是女人。
“那你呢,也会背叛我吗?也不能相信吗?”自己说的话刘夏倒是要看看他打算怎么推翻。
“在那里,追。”过于放松,行踪暴露,刘夏来不及听电话里的回答,握紧手机奋力起跑。
“拦截她,别让她跑了。”
保镖分成两拨追来,这女人下手迅速歹毒,决不可轻视,四分多破了他们的安全系统杀了他们的老板。
“炎,遇到些意外,我能处理,先挂了。”
“好。”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男人迟迟不肯放下,手抚摸着心房,那颗心再为了谁加速。
刘夏多绕了几圈,就将保镖全部甩掉,大口喘气,在卫生间换掉服饰、拿掉假发、带上眼镜,刘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酒店大厅。
“抱歉女士,我们需要检查你的皮包。”
刘夏将皮包交给门卫,里面除了化妆品一无所有。
“抱歉女士,你可以出去了。”
刘夏点头,推门而出,将秀发散开,手中的皮包随手扔进垃圾箱里,挑衅的眼神是胜利者的权力。
“嘟嘟嘟嘟……”无人接听。
眉头紧蹙,他应该在家做好饭等她了。
打车回到住的地方,掏出钥匙悄悄开门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房门未闭。
小偷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踮起脚尖卷起衣袖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娃子,卧室传来恩恩爱爱的销魂声。
刘夏心慌了,一步一步走近,手却止不住的发抖,从最陌生的敌人变成最亲密的爱人,她当了他三年的女人。
从门缝中望去,床上交缠的两具,让她的心纠在一起,彻底失去了理智,视线紧盯着床头放着的花蛇戒指,那是她从给他的,除了床事从未见他取下来过。
“炎,再快点……”
二姐的声音,刘夏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不会的,他怎么可以,二姐怎么可以。
二姐回眸,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享受的神情和加速的律动都在冲击着她的神经。
“炎,快停下,夏回来了。”
回应的除了男人更加的奋力和撕裂的低吼外,再无其他。
“不,不是的,不要……”
刘夏发疯的冲出房间,为什么,是她错了吗?天真的以为,幼稚的付出,怪不得二姐说她傻说她笨,呵呵……
绝提的泪水不受控制。
刺眼的灯光和一声鸣笛,刘夏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腾空垂直跌落,她不甘心。
卧室、男女、交欢和枪声,唯一的记忆便是她最信任崇拜的男人和二姐苟且。
二姐的喘息和男人的奋力都深深扎在她的心口,血弥漫在卧室染红了她的双眼,最后的她倒在了血泊中。被欺骗的愤怒油然而生,双拳紧握,黑色死亡气息的靠近被她的怨气击溃,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她神游的魂魄。
“水……”微弱的声音惊动病房内的人。
童母抽泣的擦干泪水,慌张的从椅子上跌起,捧着温水一手扶起模糊昏迷的她:“来,慢点……”
干渴的唇瓣尝到了水的甜美,不停的吸允。
童母顺着背部轻拍:“没人跟你抢,喝完了妈妈再给你倒,来……”
妈妈,好遥远的词语,二姐捡到被家人丢弃的她,培养教导了二十年,将她培养成最有最具杀伤力的杀手。
可这袭击她的温暖来源于哪里呢,为何让她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就连死亡的恐惧都抛之脑后。
她猛然睁开双眼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呆愣的注视着前方,消毒水的刺鼻证明她还活着,她竟然没死,谁救了她,是二姐还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已经被那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勒住了。
“可儿,妈妈的宝贝,你都躺在病床上七天了,终于醒了,呜呜……”
“妈妈?”她尝试的叫出口。
童母松开了怀抱看着女儿:“可儿,妈妈在这里。”
可儿?她眉头紧蹙,她是刘夏不是可儿,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猜测让她害怕,手腕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