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试试!”如一淡淡道,好似打枪如平日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李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以?”面上还是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我们是要去……”
“营地。”
在蜿蜒盘旋的山道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四面环山的三五八九驻防区。吉普车在营区大门口停了下来,做了登记后开进营区。这个驻防区也不是季家老爷子的管辖范围,可像季家这种家庭,哪能没有几个嫡系。
此驻地,和上次如一去的侦察营,同属C集团军某野战部队的一个团编制,S市驻扎的两股部队便是这两只。
如一几个月来的训练,都是在三五八九进行的。
大门口站岗的几个战士,看着渐渐远去的吉普,都觉得非常诧异,“今儿怎么下午也来了?”一个身材颇为壮硕的大兵忍不住疑惑出声。
崔成笑着摇摇头,嘿笑着,“谁知道呢,反正里面又有人要倒霉了,这倒是铁定的!”不怀好意道。
其他几个也连连点头,肯定崔成的说法。
卢学友给政委电话汇报完,从警卫室出来,看到的就是,笑得非常“贼”的几张黑脸,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我进去先给他们敲个警钟!”语气故作严肃。
说什么敲警钟,其实他是去看自己的战友如何出糗。军营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很是枯燥,只能自己找乐子不是!
几个大头兵只能干瞪着眼,很不甘的,很羡慕的,看着自家班长高大的身影扬长而去……
其实,他们也非常想去的……不过只能想想。
三五八九驻地,几乎全营的官兵都对季家流年映像深刻。因为她雷打不动,每日早晨六点不到就来报道。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在进行各种训练。
训练的程度和强度,说实话,一个个大兵看着,都觉得无比汗颜,严酷的近乎残忍。
那样的方式,说是“自虐”也不为过。
她是个女孩儿啊,不说家世如何,只说那样坚韧,顽强的精神,“是在挑战自我身体极限么?”
她为何要这般?没人想得明白。令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感叹汗颜的同时,心里不得不钦佩。
把车停在团部大楼下,如一和李玄刚下车,赵政委已经迎了上来,“丫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笑得一脸和蔼。
如一笑笑,“今天不想上课,麻烦赵政委打电话跟爷爷报备一声。”指了指身边的少年,“这是我同学李玄,可以跟我一块去吧?”语气礼貌,却带着几分冷淡。
“好,没问题!”赵政委连连点头,这小祖宗带的人,哪有不能,老首长护犊子的程度……
“谢谢政委,那我们直接去靶场了!”道了谢,如一领着李玄直奔露天靶场。
赵政委瞅着如一远去的背影,怎么瞧怎么觉得,似乎这位小祖宗,今儿个情绪有些不对。不敢耽搁,赶忙转身上楼,给老首长打电话。
他哪里知道,这位祖宗哪是情绪有点不对,那简直是大大不对。把和她对练的几个连排长,班长,自告奋勇上前对练的几个大兵,十几个人啊,打得浑身没一处好肉,下手那叫一个“狠!”
直到她精疲力尽,累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才算作罢!
今日后,如一在三五八九驻地得了一个“女煞星!”的称号!
当和她对练过的众大兵和几位连、排、班长,得知她出国留学,几年内不再来营地折腾的时候,高兴地无以复加,大声欢呼啊!
“这位‘煞星’祖宗,总算是走了!”这都是后话!
露天靶场,三排长周小山和一班长钱俊,三班长杜雄,两个大兵正聚作一堆儿,小声的交头接耳。一个个手上也没闲着,都拿着擦枪布,擦着分解在石台上的枪械零件。
“山子,你说这小祖宗,今儿又要怎么折腾?”钱俊摸着下巴,做思索状问道。
周小山耸耸肩,两手一摊,“我也正好奇呢。”今天上午,折腾的是快速拆装枪械,移动靶射击。所以刚才他已经命令手下的兵去布置了。
“排长,你说咱团里,枪法好的那多,就没一个能比过那位小祖宗的?”李小兵语气很不甘道。
几个人都瞪他,这丫不是明知故问么。
“得,你要不服,一会跟人比比。”三班长杜雄啧啧嘴,“反正我是没那个勇气。”是不得不认怂好不好,人不仅枪法顶呱呱,格斗身手也是顶好。
三位连长还好,到她面前还能走那么十多分钟,才被撂倒。如他周小山这一溜儿的排长,到人面前都是白给,三分钟都坚持不了,真是白在军营里混了五六年。
李小兵小声嘟囔,“我哪敢说不服气!”只是觉得不甘心撒。
团里的每个兵,对半个月前,那场敌我相差悬殊的演习结果,都还记忆犹新。
说起原因:是那位小祖宗提出了的,说要来一次小型的山地实战演习。
这不团长和政委就安排下去,团里的连长和排长都参加了。结果,参加的三个连长和九个排长,全部壮烈,无一“生还”,个个眉心中弹。
因为演习用的都是空炮弹,可打在额心这样脆弱的地方,还是非常疼的。当天下午训练的时候,几个连排长,都顶着通红泛着青紫脑门儿杵在队列前面,那样子真得……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报告排长,移动靶已经安置完毕!”某大兵的报告声打断了正讨论到兴头上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