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公子放心吧,乐言她没事的,只再休养几天就完好了。”
“那就好,总不能老是在宫里待着,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就出来。”白五身子没正形的歪在太师圈椅上,另只脚没有形象的放在一侧的小桌几上轻轻的抖着,眼看着嫣儿要出屋子了,他才慢悠悠的掀唇,“不过你说这乐言也挺倒霉的,你说怎么你们都没喝那茶,就她一人喝了呢。”
正迈门坎的嫣儿被这话吓的心头一跳,赶紧敛了眉眼两步走了出去。
直待她的身子走远,屋子里两人才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白五颇有几分不奈的瞪了眼华二,“你说你,哪来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怀疑她直接去查不就是了,前怕狼后怕虎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不过你说,乐言中毒的事真和她有关?”
“我也猜不准,只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这趟云沧哪里都不对劲,处处都透着邪气。”白五小爷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鼓起了脸颊,终于再次想起了隔在心头好几天的问题,“我来问你,那一晚上虽然惊险,可那一箭以你的身手完全能躲的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他早就想问了,那一晚的那些黑衣人看着凶险无比。
但却是不及他和华二的身手。
最后那一箭更是如此,他都躲过去了,华二竟然被射中了!
他是想破了头都觉得不对头,这不对呀,华二的武功可是比他还要好呢。
“我的内力之前受过反噬,当时差不多流逝了三分之二,还没完全恢复。”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白五直接跳了起来,他和华二虽不是整天腻在一起,但内力反噬这么严重的事他应该知道的。可直到现在还是华二和他说出来的……白五眉头紧皱,深深的看向华二,“是不是两年多前那两个多月?”
他是指的凤九消逝,安贤王府一把大火,华二消失两个多月的事。
“嗯,是私事,不是有意瞒你。”
“和凤九有关系?”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白五在华二面前素来不是个追究问底的人,可今个儿却是难得的打破沙锅问到了底,而且脑子转的也特别的快,他盯着华二的眼眨也不眨,唇角微微翘起一抹薄薄的弧度,似笑非笑的一声冷哼,“那就是和外头那个女人有关系?”
“这是我欠她的。”
“你……”白五要炸毛,却最后只是砰的一声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好,我不问,这是你欠她的,你该还的,依着我看,你早晚这条命都得送到她手里……”
九月初九,宜祭祀,沐浴,扫祀无禁忌。
寅时末凤九便被红景折腾了起来,简单的梳洗之后就是穿衣裳:一应穿戴全是宫中所制,一品公主服,头上的发钗环环也是内务府按着品制所备,只是化了淡妆,轻轻的画了两笔眉,毕竟这是去皇家祖庙,而不是去别的地方,她这里才收拾好,外头容三也是一身一品公主服由着绿竹扶了进来,“九妹妹可收拾好了?”
“三姐姐。”
两人移步到花厅,外头的天色还黑着,有灯影摇曳。
小丫头端了点心果子上来,两人随便用了几块,但都没敢多喝茶水。
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辰,祖庙那种地方,还是谨慎些的好。
卯时初,外头有嬷嬷提醒着差不多可以出发了,两人一笑,由着红竹绿景搀了走出院子,二门里的丫头们早早备好了车轿,踩了脚凳弯腰上了马车,红景绿竹也跟着随侍,外头有嬷嬷一声吩咐,马车吱吱哑哑的驶出了公主府。
大街上一片静寂,头顶上几颗星子乍隐乍现的眨着眼,东边的天空隐隐泛着一丝的鱼肚白,偶尔有人走动,却是脚步来去匆匆,凤九捏了车帘的一角在外头打量半响,缓缓的把视线收回来,“我的事却让三姐姐跟着忙碌,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那是,记得就好,以后呀,可得让你加倍的补偿过来才成。”
“好。”
凤九轻轻的笑,弯了眉眼,心头有一丝欣慰。
不管心里头想的如何,容三总算是表面上看着正常了。
容三的公主府离着皇家祖庙不过小半个时辰,车子走的很快,可谓是一路畅通。
路上除了偶尔遇到几辆车马,而且方向基本上都是差不多。
今个儿容北辰早吩咐了免早朝,有资格入祖庙的那都得去祖庙拜祭的。
更何况今天还有凤九这个新出炉的一品公主头次拜祖庙?
但凡能爬的起来的官员都不会缺席的。
车子不知何时缓缓停下来,外头嬷嬷的声音响起来,“两位公主,该下车了。”
这么快?
凤九正咪了眼靠在大引枕上假寐,车子一晃她便已睁开了眼。
伸手掀起车帘一角向外看去,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好嘛,一片灯火,这里那里的连成了一线,璀璨夺目亮若白昼。周围停了很多的马车,并且远路还有不少的车辆陆续而来,不等凤九再看,身侧容三已经拉了拉她的裙角,“九妹妹,咱们下车吧。”
踩着外头嬷嬷搬来的脚凳下了车,才站稳了身子,耳边就是一众的请安见礼声,那边厢己经有小太监伏地拜了下去,“给三公主,琼玉公主请安。小的奉皇后之命在此侯着,两位公主有什么需要可吩咐奴才。”
“母后可来了?”
“皇后和皇上的龙撵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