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暗自黑了脸,她还没死呢,这不是咒她么?
云沧。五皇子府。
容七一溜烟的跳了进来,门外头的小厮小跑着随在后头,“爷,七爷,七皇子,您不能闯进去,主子正在午睡,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看着容七咣当一声推开门闯了进去,小厮的脸唰的垮了下来,这下惨了,一会主子又得要折腾他了。
还有七皇子,这简直不是在害他嘛。
他在这里苦瓜着脸纠结着,里头容七才不理他,径自闯进了书房。
“五哥,五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元宝老是骗我……”
“即然知道他骗你,那就应该知道我有事,怎么还闯进来?”
容五轻幽的声音自一堆书册帐本里头传出来,看也不看容七,径自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笔是下笔如飞,或钩或批或删改的忙碌着,竟是看也不看容七一眼,“有事就说,没事赶紧走,或者你是来帮忙的,我这里的折子正看不完呢。”
“不要,父皇说了让你处理的。”
容七的头摇的波浪鼓一样,那些折子认识他,他不认识那些折子。
看着上头弯弯曲曲的字他就觉得这也疼那也疼。
他要做的事是上战场,是打仗,才不是坐在那里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五哥,父皇让我和你说,大后天是母后的生辰,不许你忘了。”
“容七公子,你己经和我说过两回了。”
“有吗有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没事的话你去外头找元宝玩吧。”
“元宝看到我就跑。”
那是被你逼着人家拿刀提剑的和你对打,吓的。
容五摇摇头,顺便推开手里的一本帐册抬起了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五哥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
容七转着双眼嘿嘿的笑,双手扒在桌子边上对着容五是满脸讨好的笑,“五哥,五哥我饿了,你请我去外头吃饭吧。我要吃玉珍楼的菜,我已经一个月没去那里吃饭了,父皇太可恶了,竟然罚我在府里闭门一个月,看书呀,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我头都大了。”
“谁让你不听话,在禁闭期间偷溜出去的?”
偷溜出去也就罢了,这个弟弟是素来就不省心的,可你偷溜出去低调点呀。
结果好,和人家承相的两位公子,御史中承的小舅子打起来了。
一对三,结果是他踹趴下两打断了一个的腿。
好嘛,一状告到御前。
这不是罪上加罪么,嗯,可怜的容七公子便被罚在府闭门一个月。
然后,注意是这个然后,把府里书房的书每本抄十遍!
容七公子生平最怕的是什么?
第一是云沧的当今圣上,他亲爹,第二就是这世上所有带字的书!
让他足不出户的闷在家里抄一个月的书。可以想像的到容七公子的纠结了。
可没办法,这回皇上下的是死命令。
谁敢不从?
整个七皇子府的人那是跟了又跟,生怕这位小爷哪天又使起性子跳墙跑了。
皇上可是下旨了,再让七皇子溜了,把他们都充军去。
就这样,可怜的容七公子硬生生被关了一个月。
他瞅着容五可怜巴巴的看过去,“五哥,五哥你闻闻,我身上都要长霉了。父皇他也真狠的下心,真可怜,我在家里洗了好些遍还是觉得有味道呢,五哥你帮我闻闻,是不是真的长毛了啊。”
看着他搞怪般的一双手伸过来,容五啪的给他拿下去。
好笑又好气的瞪他一眼,“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不带你出去吃饭了。”
“啊,不说了,多谢五哥,我去和元宝说,让他帮你准备衣服。”
容七三步并作一步的跑了出去,容五在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头不是没有高兴的。
他不比容七,打小熟读经书史册,过目不忘。
各朝各代的帝王之家隐密自是数不胜数,但归结起来不过就是一句话。
最是无情帝王家。
为了那个至高的位子,兄弟阂墙,父子无情,手足相残哪朝哪代少了?
再看如今周边几国,哪个皇室不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子?
唯独他们云沧,他为长,可若是容七能承下这个担子,他是真的可以一走了之的。
可容七却是打小就不看那个位子一眼。
唯独就喜欢带兵打仗舞刀弄枪……
“五哥,五哥,走了,死元宝,你滚到哪去了,还不给小爷出来。”
听着他咬牙的声音,容五收回自个的思绪淡淡一笑,抬脚走出书房,衣袖轻拂间已经行了容七的跟前,“都和你说了别老是吓元宝,还有,他是我的小厮,你不是他的主子。”
“切,小爷才不稀罕那么笨的小厮呢。”
“主子,七公子,马已经备好,两位爷请。”
两人上马出府,身后跟着几名小厮,齐齐向着街心的玉珍楼行去。
伙计自然是认识他们的,把两人恭迎到楼上,掌柜的亲自上了茶退下,容五举起手里的茶轻轻呷了一口,抬眸看向容五,“说吧,你到底找我来什么事,还非得缠着我出了府才能说。”
“五哥,我,我想出去。”
容七本是想着没事,哪里有事呀,可对上容五平静至极的眸子话到嘴边又改了。
不是他想改,而是本能。
他这人吧,要说他怕的是他老爹,可被他这亲哥一看,啥话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