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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蒋介石评说国民党将领(3)

“方教育长不独是你们的老师,也是我校长的老师。”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2),第6页)

〔方鼎英〕(1888—1976)号伯雄,又名同春。湖南新化县人。国民党陆军中将。曾任黄埔军校教育长、代理校长、第九战区战地军政分会副主任委员等职。抗战后期,闲居湖南新化老家。从1948年秋开始,与唐生智合作,发动和平自救运动,支持程潜、陈明仁等将领率部起义。后曾被委任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军事顾问。

〔解读〕

1925年8月,方鼎英应用延闿的电约回到广东。11月,经谭推荐,被蒋介石聘为黄埔军校入伍生产中将部长。他将办事机构设为秘书、总务、军事、政治、外语诸科。根据学生文化程度不齐特点,特设置普通科学课程,扩大学生的知识视野。还翻译审定了军校的四大教程。他每天早晨提前起床,到操场检查学生操练,晚上迟睡觉,查看学生寝室。经常给学生讲话,提倡身先士卒,吃苦耐劳精神,鼓励学生自觉自愿地锻炼身心。

次年4月,方鼎英被蒋介石委任为黄埔军校代理教育长兼入伍生产部长。他见学校的职员从保定军官学校及云南讲武堂出来的居多,校长蒋介石又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出来的,故课程设置及规章、条例等都是仿照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旧框框,与现代军事不相适应,于是向蒋介石建议:“要想教好学生,必须先要好的先生,这就得广揽人才”,“望今后用人尺度放宽些,即给予进黄埔的军事人才较高的待遇”。蒋介石采纳了他的建议,使学校的人才不断增加,规模逐步扩大。当时,原教育长何应钦,对校方接收一些来自军阀部队的军事专业人才不满,说让那些人钻到革命队伍里来,“我们只好卷着被包走好了。”方鼎英责何说:“你何必小视人家呢?难道就不允许人家革命吗?”

1926年7月,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方鼎英请求辞去校职,回谭延闿的第二军参加北伐。蒋介石坚留不许,说:“黄埔军校乃本党之命脉所在,今大军北伐,学校的一切,完全交由你主持,也就是将本党命脉交给你了,责任何等重大,何遽言辞呢?只要你带好学生,将来还怕你没仗打吗?”并加委方鼎英为代校长兼黄埔要塞司令、军校兵器研究处处长。临行前,蒋介石还召集全校学生及教职员于大操场上,一再交代说:“我北去之后,大家要跟我在校时一样,遵守校训,‘亲爱精诚’,好好服从方教育长的领导”;“方教育长对我校长来说是前辈(蒋为留日陆军士官学校第十期,方为八期),我校长都把他作为先生一样看待,方教育长不独是你们的老师,也是我校长的老师。”

邱清泉

“弟为中原主力,与友军相处,不解围,不互救,殊堪痛恨!”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3),第285页)

〔邱清泉〕(1902—1949)字雨庵,浙江省永嘉县人。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长期担任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的第五军军长和“王牌兵团”第二兵团司令官,系蒋介石的亲信将领。在淮海战役中,他顽抗到底,饮弹丧命,后被国民党政府追授为上将。邱清泉多年从事军事教育工作,善“论兵”,写过《教战一集》、《教战二集》、《军队生活教育》、《建军丛论》等军事著作。

〔解读〕

1947年初,国民党军为实施对山东解放区的进攻,组成机动兵团,邱清泉的第五军归入第二兵团建制(司令官王敬久)。他率部通过冀南进入鲁南,攻占了梁山。6月,国民党军向沂蒙山解放区发起第三次全线进攻——即所谓鲁中会战。此时,华东野战军兵分两路,北路兵团经莱芜、博山间西出津浦路;南路兵团经临沂、蒙阴间挺进鲁南,迫敌回援。在部署的执行中,暂时放弃了一些地区,邱清泉部便进占了莱芜城。之后,他率部继续东进,可这时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已突破国民党军的黄河防线,进入鲁西南地区,威胁国民党统治的徐州兖州地区,邱清泉不得不奉命率军后撤西援。

邱清泉考虑到所部在中原、华东战场往来运动,战场大都在平原地区,便针对平原作战的特点,编写了《林落攻击教令》发给所部。其中云:“畏惧敌人反扑,惟悲观失败者有之。善人应知阵地前或阵地内逆袭,乃为敌人最后使用其预备队,而全陷恐怖之时。故我接近或突入敌阵后,敌伺我反扑,正为我歼灭其预备队之良机。此时我惟巩固不动,以射击杀伤其反扑部队,经一二小时火战,敌反扑部队大遭杀伤后,其队伍混乱,其指挥官心理动摇,即再反击,再行冲锋,无有不胜矣。故愈在敌人反扑之时,我官兵愈应沉着应战”。

邱清泉率部(第五军、整编七十师)回援后,驻于黄河以南的鲁西南地区,以牵制华东野战军的主力,围攻大别山区。1948年5月,华东野战军第一、四、六及两广纵队、特种兵纵队于30日南渡黄河,前出到菏泽、巨野之线。与中原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会合,准备协同由豫东北归还华东野战军建制的陈锡联、唐亮兵团,组织豫东战役,寻机歼灭邱部的主力。当解放军渡河南下后,邱清泉奉蒋介石的指令率部进行堵击。当解放军变更部署,先取开封时,邱部由城武和商丘地区西援,被华东野战军主力阻于兰封(现兰考)、民权、睢县以东地区。6月22日,开封被解放军攻克,蒋介石大为震惊。为挽回败局,除令邱清泉等部继续向开封攻击前进外,又以区寿年兵团由民权地区经睢县、杞县迂回开封,企图在开封地区与解放军作战。当解放军主动放弃开封,吸引邱清泉集团西进时,邱清泉则不知其计,率部直取开封,结果区寿年兵团于29日被华野分割包围在杞县以东以南地区。邱觉得“得不偿失”,但又不愿舍己实力救援。7月2日,在区兵团大部被歼,区寿年被擒时,邱清泉才率部全力东援,以避免上司的追究。可是,他的部队在东援时,又被解放军阻挡在杞县附近,奉命自商丘向西南来驰援区兵团的黄伯韬兵团在4日也被包围在商丘地区。与此同时他接到蒋介石的手令:

龙王店已于今晨拂晓失守,区寿年、沈澄年(整编第七十五师师长)二同志若不阵亡,即已被俘。瞻念前途,深堪浩叹!弟为中原主力,与友军相处,不解围,不互救,殊堪痛恨!兹限于两日内东驰援黄伯韬,达成任务,则可将功免罪矣。

邱清泉接到该手令后,立即召开高级将领会议,问道:“当面的敌人陈毅、刘伯承……兵力雄厚,村砦坚固,而我们正面攻击,力不从心,而友军之围急着要解。我们如何办才好呢?”他见众人哑口无言,便又说:“我要冒一次险。”“由杞县北上州里,经市园、华西营,折而向东,攻击敌人侧背。全军成败存亡,在此一举。”于是,当晚命令第五师(原第五军)第二百旅(原二○○师)的第六○○团殿后,掩护部队自正面撤退;以第四十五旅(原第四十五师)为前锋,向北转进。此时正值炎夏,天气闷热,队伍所过之处,沙土飞扬,弥漫天空,其行动被解放军及时发觉。部队刚到达柿园、五华、西营之线时,即与解放军部队发生冲突。邱便以一部攻击,主力绕道北进,此时,围攻黄佰韬的解放军见敌各路援军逐渐抵近,于7月6日撤出战斗。邱清泉在黄佰韬部拼死抵抗的配合下,总算“达成”蒋介石限令的任务。

黄杰

“山河重光,功在党国……”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4),第339页)

〔黄杰〕(1901—)字达云,湖南长沙人。黄埔军校一期生,参加过平定刘、杨叛乱,北伐、中原大战诸役。抗战期间,参加过兰封战役、旧德战役、滇湎会战等。1932年率部“围剿”鄂豫皖苏区的红军。曾担任兵团司令、省主席、陆军总司令、“国防部长”等职。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被称为“军人政治家”;在交际之余,颇喜舞文弄墨,有“儒将”之誉。

〔解读〕

1943年1月,黄杰调任第十一集团军副总司令(总司令宋希镰)兼第六军军长,驻扎滇西加入远征军作战序列。他以一部分兵力在腾冲北部地区游击,其余在永平、下关一带担任守备,次年5月,中国军队对滇西的日军实施反攻,第六军归入防守集团军作战序列,他以主力担任防守怒江东岸之责,以第三十九师的一个加强团由打板着、双虹桥渡江,向红色树攻击。11日黄杰指挥该团在惠通桥上游附近渡河成功,12日,攻占了红色树东北各高地。随后,远征军长官司令部即以主力渡河扩张战果,将部队分为两个集团军,以腾冲、龙陵为目标攻击前进,期与驻印军会师缅北。黄杰的第六军归于左集团军的作战序列。25日,攻占红色树据点,进袭腾冲,协助右集团军的第二十集团作战。

9月,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奉调入重庆陆军大学将官班受训,黄杰代理总司令,指挥第二、第六、第五十三、第七十一军和炮兵第十团、重迫击炮第七团混合营、通信兵第九连等特种部队,及滇康缅特别游击队第一、二、三纵队,负责攻克龙陵、芒市、遮放、畹町四大据点,打通中印公路,重开国际交通线。11月3日晨,攻克龙陵,歼灭日军10620人。22日,进逼芒市。在二十集团军的配合下,他以第七十一军、第六军担任正面攻击,命第二军由左翼沿党领、平戛实施迂回。占领芒市外围要点后,即指挥主力部队向芒市发起攻击,以一部分在芒市至遮放公路各要点之间穿插,致敌于三面包围之中。见日军被迫撤退,又令所部追击至遮放。遮放城外有一个南坐寺,系遮放的大门,也是守备芒市的必须占领的阵地。占领了南坐寺,就可以直攻遮放。因此,他命八十七师猛烈攻击,几经肉搏激战,于28日晨占领该寺。12月1日即攻克遮放,全歼日军1034人。

1944年12月26日,黄杰率部协同友军发起对畹町的攻击。畹町以北之回龙山,形势险要,系畹町的天然屏障。日军在山上修筑了坚固的工事,凭险固守,几次强攻均未奏效。黄杰便命战斗力强的七十一军加入战斗。次年1月8日晚,他与第七十一军军长陈明仁来到前线指挥所,研究敌情、地势及连日战况,决定在10日派第七十一军八十八师占领攻击阵地,对回龙山实行中央突破,即在占领回龙山后,便钻隙突进,击破畹町之敌。这时,远征军总部美军联络员司德上校、费尔特中校、白古拉少校偕同美国记者白修德,来到前线指挥所访问黄杰。他们说:“畹町战况,美方魏德迈将军(时任联盟国军中国战区参谋长)对伊颇有烦言,并说如果战事仍无进展,尔后的空军协助将发生困难”。黄杰听后,十分恼怒,说:“我倒要告诉魏德迈将军,你们曾经判断本集团军当面的日军只有五百人的兵力,现在据俘虏供称,并从得到敌人文件证实,本集团军当面之敌,实为日本第五十六师团全部,辖一四八、一四六、一一三共三个联队,敌人兵力强大,凭险固守,故我各部队攻击进展迟缓。”同时表示:“我国军作战目的,系为世界和平,为人类正义而战,为国家独立而战。敌人未完全消灭,我国军无论在任何状况下,亦必作战到底,到敌人完全消灭而后已!”10日,他以陈明仁的七十一军担任主攻任务,并亲自指挥部队展开强攻,当天便将回龙山攻下,致使日军陷于一片混乱之中。黄杰见敌军已经动摇,即令部队向畹町钻隙突进。1月20日,完全占领了畹町,歼敌3920人。畹町攻克后,中印公路也随即打通。黄杰获得了蒋介石的表扬:“第十一集团军黄总司令勋鉴:3月25日报告悉,滇缅国境会战,山河重光,功在党国,希转和所属官兵,保持过去光荣,努力整训。”为嘉奖其功,国民政府授予三等云摩勋章,美国政府也授予自由勋章。

孙震

“抗日以来,建勋最多,辛劳最甚。”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6),第271页)

〔孙震〕(1892—1985)字德操,本名定懋,又名杼,别号梦僧。原籍浙江绍兴府山阴县,祖上游牧入川,遂入籍成都。历任第四十一军军长、第二十二集团军总司令、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西南长官公署副长官等职。系“国民大会”代表。1949年去台湾后,任“总统府战略顾问”,继任“国策顾问”、“光复大陆设计委员”等职。

〔解读〕

1937年7月上旬,国民党中央政府在重庆召开川康整军会议。会议刚开始,担任会议主席的军政部长何应钦即接急电:“本日华北日军向卢沟桥国民军第二十九军宋哲元部进犯。”全场哗然,莫不愤慨。孙震立即起立,向何应欣请求率部出川抗日,其他各军将领继之竞相申请,会议匆匆结束。孙又电南京军事委员会请缨。旋得蒋介石电令,将第四十一军、第四十五军、第四十七军编组成抗日第二十二集团军,以邓锡侯为集团军总司令,孙震为副总司令,增援大同、晋北、晋东前线。并特别指定第四十一军:“应于遵照川康整军会议案缩编后,首先开拔,徒步行军至西安集结,俟在西安换发装备,完成战备后,待命开赴前线。”

出发时四川天气尚热,官兵都着单衣草鞋,而且受命匆匆,大家满以为一到西安,所有问题即可解决。谁知先头部队王铭章部方抵西安,即得军事委员会急电:“晋北忻口战况甚急,四十一军先头部队,应不待全军集结及换发装备,即向山西开拔,受第二战区阎(锡山)司令长官部指挥。”

山西高原这时已结冰,若遵命前往,不但劣等武器无力与敌人新式武器抗衡,即风霜严寒,战士着单衣草鞋也无法抵御。邓锡侯与孙震立即派人飞往西安,要求迅速解决第四十一军军务,未得解决。部队只得继续前进。当第一二二师先头部队刚抵太原,又得第二战区命令:“即转运晋东,受黄副长官(黄绍竑)指挥。”并规定“后续部队,不必再运太原,即由榆次转车,陆续至晋东参加作战”。战令颁发,急如星火,而作战之必须配给,却不予考虑,甚至连作战地图也不发一张。孙震立请邓锡侯同飞太原,向阎锡山面陈困难,要求迅予解决武器、棉衣、装备、地图等作战要务。阎则只允许代为电呈中央,按其他集团军例,在太原成立第二十二集团兵站分监部,负责战地弹药、棉衣及伤患的收容就治。邓、孙只得遵命,一面进行兵站组织,一面令第一二三师速运晋东。

黄绍竑得知第四十一军第一二三师增援,立即转令正太铁路,径将先头第三六四旅运至寿阳以东的阳泉下车,并令参谋待命令在车站等候,王志远旅方一下车,即得“不必待师部到达,立即依照战区参谋指示,徒步向正太铁路南侧,平定东方之东回镇、西回村与友军联络”的命令。王旅照参谋指示方向搜索前进,行至马山村,骤遇敌军密集枪炮的射击。王旅仓促应战,因无地图,地形不明,未遇友军,敌情不明,近距离被袭,顿时死伤遍地。幸第三六四旅官兵激于民族仇恨,都能奋不顾身,前赴后继,血战至晚,方冲出重围。继之王铭章率第三六六旅童澄部到达阳泉,又被黄绍竑立即推向前线。稍后续到的无不是到一团一上团,到一营上一营。就这样,黄绍竑将二十二集团军作先头的第四十一军,肢解成若干无头小股,令其盲目进入战地,待集团军总部到达时,第四十一军已被消耗大半。然而在韩信岭一线,第二十二集团军在展开游击战中,击溃了敌人,收复了平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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