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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静的学院生活

早晨洁净的阳光穿过沾有少许灰尘的玻璃,直透透落在芙蕾雅脸上。因为昨天晕过去的缘故,尤克很早便醒过来,可当他看到面对面侧卧的芙蕾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久违的时光,至少在他们小的时候每天都这样醒过来,她牵着他的衣服迷迷糊糊走出卧室,迷迷糊糊洗漱,最后伴着爽朗的笑容吃完早餐,再一起去书房,她埋在书堆里。他则在一边东问西问,最后不知何时他会在她身边睡过去。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昨天尤克突然身子像是被夺走一般,在像梦一样的地方看见一条蛇,黑色的身体,血红的眼睛,眼瞳像是一条裂缝,喷吐着黑暗。在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又醒过来,看到眼前那个银发的女孩,然后他晕了过去。

但这都不重要,因为他看见芙蕾雅的睡脸,突然内心一阵悸动,从未有过的感觉萦上心头。好可爱的一张脸,让他不敢出声,为什么至今才发现呢?然后这张脸亮起来,因为太阳开始冒出头。尤克看着两人中间隔着一条光带,很多细微的灰尘在跳动,显得格外宁静。

他伸出手轻轻拨弄着芙蕾雅散落在衣袖上的黑发,上面残留着些许体温。芙蕾雅的眼睛被阳光照的发痒,皱着眉缓缓的睁开眼。尤克依旧轻握着她的头发,手背靠在她的手臂上。

“尤克?”

“早。”

两人对望着,安静得有点窒息。尤克和以前一样傻笑,但眼神却不像以往那般清澈,多了几分疑惑。芙蕾雅突然想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看着尤克的眼神一时忘了该做什么。

几分钟后,芙蕾雅出现在自己的床上,红着脸捂着胸口。尤克双手放在脑后平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倾斜的屋顶,听着自己的心跳。

学院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数,每一天循环着,最大的变数就是丽塔老师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在课堂上。尤克在布拉奇的帮助下终于认识了班上的同学,毕竟只有十来人。

金发寸头的前重甲骑士候补,伊桑·贝克。因为魔法水平太低,经常在练习场被打飞,所以他成了既布拉奇之后,尤克最铁的同伴。练习场上经常能看见两人飞行的身影,在冰冷的石板上他们结下深厚的友谊。加上布拉奇,他们三人被大家亲切的称作“奇迹三人”。

这个名号并非来自特殊班,而是学院其他人在观看过特殊班训练后传开的,只可惜他们错过了尤克第一次在练习场上的作为。废物一样的魔女契约者,既帅又变态的布拉奇,脑子抽筋的天才重甲骑士候补。这样的三个人本不会得到这样的称号,问题这牵涉到魔女,就算是魔女的狗也得给点面子,何况契约者。而布拉奇本身实力是学院前十的人物,伊桑也是顶着一个天才的名号,结果大家只能用讽刺的说法叫他们奇迹三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尤克这样的人居然是魔女的契约者,这让很多出于各种原因想接近芙蕾雅的人很不满,或者说很不屑。

还有尤克只见过一次的兰斯·索耶,因为他是班上唯一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一开始尤克还以为他是个绿发少女。无疑这给尤克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坐在尤克身后的欧菲茵·多丽丝,偶尔会打听芙蕾雅的事。不过平时话不多,水蓝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瞳,给人的感觉也是水一样少女。只是四周似乎有着坚硬的外壳。

然后是尤克见过最恐怖的少女,艾美·希尔。前一秒还是和善的微笑,下一秒就会变成恶魔一般的脸。

光头的魁梧男人,巴德·伊鲁。一直穿着整洁的黑色衣裤的伽基·克雷因。银发的菲。

除了伊桑,剩下的每个人都有把尤克打飞的记录。而每次和伊桑对上,两人最后都是力竭倒地,没有输赢。

一个月后,尤克终于发现自己除了黑魔法以外什么魔法都用不了。而他会的也是一个月前芙蕾雅用来袭击他的暗黑枪,以及黑暗狩猎。在凯特的建议下,尤克死皮赖脸的坐在芙蕾雅的床上,一只手抓着芙蕾雅免得她传走,两人大眼瞪小眼。凯特告诉他这样芙蕾雅一定会答应教他黑魔法,尤克十分信任凯特。

上次他求凯特帮忙,然后凯特让他在芙蕾雅的门外跟她聊天。

“尤克……一定要那样吗?”

“当然!”

“至少……到阁楼去,那里的话芙蕾雅他们也听不到。”

“啊!原来如此!现在就去!”

其实尤克只是背着凯特准备的台词,这段话到底在说什么他自己完全不懂。但是奇迹发生了,当天芙蕾雅就让尤克搬到了她旁边的房间,那里有壁炉,有沙发椅和书桌,还有宽大的床,跟阁楼有天壤之别。虽然不明白凯特做了什么,但尤克觉得凯特的话肯定没错。

“我要生气了。”芙蕾雅瞪着尤克说。

“总之,教我黑魔法吧。”凯特让他在芙蕾雅答应之前只说两句话,这是其中一句,剩下一句则是在芙蕾雅问原因的时候说。

“我生气了!”

“总之,教我黑魔法吧。”

“……为什么?”

“因为我要保护重要的人。”

“诶?那……那个人是谁?”

“总之,教我黑魔法吧。”

“……可以,所以说……你是为了谁?”芙蕾雅吞吞吐吐的答应了。

尤克却傻了,虽然芙蕾雅答应教他,但凯特压根没跟他说过要保护谁啊。现在怎么办?尤克眼神躲闪,不敢看芙蕾雅,紧张得汗水都冒出来,脸憋得通红。芙蕾雅见他这副样子竟然也脸红起来,用手指僵硬的卷着胸前的头发,低头看着床单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总之……明天开始教你……我要睡觉了!”芙蕾雅声音有点尖。

“啊,嗯。”尤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朝门口走去。

“晚安。”芙蕾雅裹在被子里说。

“晚安。”尤克走出去,轻轻合上门。

“笨蛋。”芙蕾雅裹在被子里轻声念着,但眼神又暗淡下去。看样子尤克完全不记得自己魔力失控的事,而且即使是解开封印也没法学习其他魔法,太奇怪了。虽然弗丽嘉告诉她一些关于尤克的事,但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难道是黑魔法的原因吗?刚刚一时高兴居然答应他了……

“那个笨蛋……”芙蕾雅推开被子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放心吧,小丫头。那小子不会失控的。”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芙蕾雅的床边。

“菲……你到底是谁?”芙蕾雅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明白眼前少女大概不是平常的菲。

菲两年前开始住在这里,弗丽嘉也没告诉她菲的来历,不过菲很单纯,也不用隐瞒自己的存在。那时候这里除了弗丽嘉,也只有菲和凯特知道自己。凯特总是拿她开玩笑,菲倒是像妹妹一样。

“晚安。”结果眼前的少女只留下这一句,地面冒出树枝。

“等一下!”芙蕾雅突然出现在菲的身前,一手按在她肩上,“果然,时空魔法对你没用。”

“很细心嘛……”菲看着芙蕾雅,像是在审视一样,“但是,别对那小子关心过头,就像上次那样。”

说完菲和树枝一起消失在原地。

芙蕾雅躺回床上,眼神有些疲倦。难道是因为我的封印才导致尤克失控?这么多年,很多艰深的魔法书她也开始看得懂,但关于尤克的事,比看那些书难上无数倍。她侧身重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第二天,尤克和芙蕾雅站在练习场中间,其他人全部站在丽塔的身后。尤克很纳闷,为什么芙蕾雅一定要在这里教他,而且丽塔一脸兴奋的表情让他很不安。芙蕾雅说的方法让他更不安,为什么他学黑魔法只能是先挨打?

“我说,不能普通的教吗?”尤克堆起笑脸问。

“你能看懂魔法书吗?”

“看不懂……所以才让你教我啊。”

“那为什么我给你解释了十几遍你还是不懂?”

“额……那啥……能不能再简单一点?”

“不行,你太蠢,只能用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也不是一定能行吧?对吧?我不学了行不行?”

“绝对不行。”

“为什么啊?”

“还问我为什么……你昨晚不是说了理由吗?”

“嗯?理由?”

“……呵呵……哼哼哼哼。”

“你表情有点可怕……”

“嘿……是吗?”

“芙蕾雅?”

“看来我得教你点厉害的魔法才行,毕竟你都那么……认真的求过我,对吧?”

“我觉得简单一点的就好,你看我比较笨,一下也学不会对吧?”

“没事……我一定会让你用身体记住的。”

芙蕾雅说完两手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嗬嗬……”丽塔头发已经已经变成一片火红,几团细小的火焰在上面跳跃。其他人瞬间退到场地边缘。

尤克脸色苍白,两只脚不安分的磨着地面,虽然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他已经做好逃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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