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桌面上，铺着几十包颜色功能各异的避孕套。
全都是申屠靳先前送来的杰作。
窗前，纱帘随风轻轻摆动，阎慕凡手指夹着烟，目光远眺远处一座山头，沉思许久。
划开手机，拨通某个人。
“喂？又怎么了，还没吃上肉呢？”电话那端戏谑的笑声。
阎慕凡：“朋友死了三年，提到名字，她还是哭。”
试衣镜前，系领带的手顿了下，收起玩笑，问道：“当你面哭吗？”
“不。”
“背着你？”
“嗯。”
“……那你呢，她一哭你头还疼吗？”申屠靳皱眉有些担忧。
电话另一头，沉默。
“阎慕凡！”
“还好。”电话里终于有了声音，阎慕凡揉捏酸胀的额头，最近越来越疼了。
胸前的领带有人接手帮忙，申屠靳俯首亲了老婆一口，站直身体严肃的说：“你这个老婆不是一般人，副作用太大，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离她近了有好果子吃，你知道，她那个好朋友至少还有十年阳寿，就是硬要在她身边呆着才出了意外，现在就葬在你公司旗下那片公墓里，就算你身份特别，但你如果一直头疼下去，我劝你还是换一个人观察的好，人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你为什么不换个老婆，反正人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阎慕凡平静的反问。
“废话！我老婆这么好，我凭什么要换？”
“那我凭什么换老婆。”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警告。
申屠靳瞪着手机：……
他特么的是为了谁操碎了心？
“你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挂了，我要带我媳妇出门吃饭。”
阎慕凡回头看了眼桌面上那一堆避孕套，“你就是因为贪恋人类女子的身体，才不愿意回冥界的？”
申屠靳笑了，道：“不，是因为我爱上了她。”
“即使你只能活几十年？”
“即使我只能活几十年。”异常坚定。
“蠢。”
申屠靳瞪着手机：……
妈蛋！居然挂他电话，阎慕凡，你给小爷我等着！就算我申屠靳如今是凡人之躯，也能把你削一顿！
……
摁灭香烟，长身立在桌前，一手插兜，一手翻弄桌上的各种小盒，脸色忽明忽暗。
书房的门没有关，楼下熊歆炒菜的香气慢慢飘上来，舒展了阎慕凡烦躁的情绪。
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各种型号，各种口味，今晚上挑哪个？
头一次，他发现有一件比斩杀厉鬼更能让他烦躁的事情。
电话适时响起。
“总裁？晚上的聚会已经跟宏阳企业的高总改约明天了，其它的行程调整后已发到您手机上了，总裁还有其它的交代吗？”特助先生回公司后立刻报告。
“女人一般喜欢什么味道？”
“呃？”特助先生当场懵逼。
“没有女朋友？”
“啊？哦，没有。”
“没事了。”
挂了电话，特助想了半天，不明白今儿总裁突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总裁特助必须得有女朋友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