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不能让九王弟看出他对小兔子的心思。
“皇上请不必挂心,白小兔只是烫伤而已,不严重。”这回,宇文星的语气明显生硬了起来,周身也笼罩起了不悦的阴冷气息,“若无事,臣弟先行告辞了。”
白小兔,你好端端的为何去招惹皇兄,本王真恨不得掐死你算了。
宇文星此时的心态非常的微妙,他对白小兔又爱又恨,又舍不得把她交给飞花玉或者宇文轩傅,他只想先霸占着白小兔,不许她关心别的男人或赖着别的男人去。
“既然小兔子无碍,你便把她一块带去吧,依她活泼的性子,会喜欢这趟旅程的。”在宇文星还没离开御书房之际,宇文轩傅微眯着眼看着自己生气的九王弟,抿嘴淡笑着下了最后通牒,说完之后,宇文轩傅比宇文星先离开了御书房,让宇文星连个拒绝的话都没法说出口。
憋着一肚子闷气的宇文星只能回王府,刚坐定,连口茶都没能喝上,白小兔便自动自发地黏了上来。
“王爷夫君,我想……去看一眼师傅,看看他的伤好了没有,就一眼,行不行嘛?”白小兔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扯着宇文星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嘟嘴哀求着。
不要这么没有人性,那个好歹是她师傅,徒弟不关心师傅的伤,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白小兔,本王说过,不许,放开本王的袖子,别惹本王生气。”宇文星冒火的凤眸死死地瞪着白小兔,气得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字。
她还有脸过来求他去让她去看飞花玉,这只蠢兔子的皮是不是又痒了。
“王爷夫君,谁又惹你生气了?”怯怯地睨着宇文星不善的脸色,白小兔很识相地放开了他的衣袖,退到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哇,她好像没惹到他吧,他从一进门来脸色就已经这么臭了。
“在这王府里,除了你,谁还敢惹本王生气。”宇文星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愤怒地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
“去收拾你的东西,过几天陪本王去泰山,这是皇命,不可违抗。”
如若他敢违抗,他早就违抗了,可皇兄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王爷夫君,可不可以把我师傅也带着一起去?”闻言,白小兔立即兴奋地追了出去,咋咋呼呼地向宇文星索取福利。
要出远门了,哦耶。不如把臭师傅一起带去,路上好方便照顾他。
白小兔一路追宇文星追到了书房门口,却被站在门口的莫青笑眯眯地给挡住了去路。
“王妃,王爷有吩咐,不许您进书房打扰他睡午觉。”
睡午觉?骗谁呢?他根本就不用睡觉。
白小兔心有不甘地在心里嘀咕道,想要硬闯进去,却都被莫青笑眯眯地挡在了门外,气得她用力踢了两下书房门,转身气呼呼地跑了。
五月初十,凤翼国的皇帝宇文轩傅去泰山举行祭天仪式,随行的人有大臣,皇后,太子,当然还有身为王爷的宇文星。
不过,一路上宇文星坐在马车里没出来过,远远地落在了仪仗队伍的最后面。
马车很宽敞,可容三五个人乘坐,自然可以装得下几个不相干的人。
白小兔早倒在马车的软垫上呼呼大睡,红扑扑的小脸上,时不时会沾上些晶莹的口水。
坐在白小兔侧面的飞花玉慵懒地斜躺在软垫上,一双细长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睨着一脸郁色的宇文星,绯色的薄唇不经意地勾出一抹挑衅的得意弧度。
亲亲小兔儿舍不得他一个人在王府养伤,故死活央求宇文星把他一起带了出来,他自是非常的乐意,看着宇文星那难看的脸色,他更乐意之至。
宇文星坐在白小兔的对面,一双墨玉般的凤眸折射出最阴冷的光芒,表面上看上去无比的平静,实际上他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了。
他自是不乐意把飞花玉带出来,但白小兔锲而不舍的缠功令他无比头疼,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不然这会哪轮得到飞花玉来挑衅。
“九王爷,在下渴了,可否劳烦王爷你给我倒杯水喝。”许是马车里的气氛太沉闷了,又许是飞花玉作恶的念头兴起了,他微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这马车呀,太颠簸了,我的伤口说不定会裂开,到时候小兔儿又该心疼我了。”
飞花玉后面的那番话明显是说给宇文星听的,意有所指,相当的具有挑衅意味。
“飞花玉,你若不是白小兔的师傅,本王早命人把你扔下马车去,岂容你在这无的放矢。”闻言,宇文星暴躁地将眉一挑,冷冷拒绝道,额头上的青筋有蠢蠢欲动之势。
可恶,他当自己是什么人,竟支使他为他倒水喝。
“这么说来,在下还真得感谢王爷你没把在下扔下马车去。”飞花玉邪邪一笑,伸手便把呼呼大睡的白小兔捞进了自己的怀里,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白小兔红扑扑的小脸,眼角的余光恰当好处地瞟着已然暴怒的宇文星,飞花玉轻笑地说道,“小兔儿啊小兔儿,你看你多大的面子,若是没有你,为师就得被九王爷扫地出门了。”
飞花玉说这话的语气藏着莫名的委屈,好似他真被宇文星欺负得快要扫地出门了。
宇文星拧着眉,藏在衣袖里的拳头克制不住地在颤抖。
无耻,无耻,简直是无耻之极。
“臭师傅,别吵,让我睡嘛。”白小兔很讨厌脸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又听见了飞花玉的声音,当即不高兴地拍开飞花玉的贼手,骨碌碌地滚下软垫,滚到了宇文星的脚边,半撑起身子,张开双手,大眼眯成了一条缝,对着脸色墨黑的宇文星傻傻的笑,“王爷夫君,抱抱,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