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抓住他,卑微地想用身体讨好他。
身体的火热亲密,其实并没有弥补到心灵上的猜忌。
特别是在帮程思哲收拾行李的时候,戴晓萌心里委屈到几乎崩溃,而程思哲对她的委屈似的完全无感,开开心心地跟她和女儿告别,就像是要放飞出去的鸟。
程思哲和马瑞安由洛杉矶出发,再在北京转机飞往美丽的林城贵阳,再由贵阳乘大巴车去了黔东南州的雷山县。
他们的目的地就在就坐落在苗岭主峰雷公山麓的丹江河畔,拥有上百户人家的郎德苗寨,那个地方依山傍水,背南面北,四面群山环抱,茂林修竹衬托着古色古香的吊脚楼,蜿蜒的山路掩映在绿林青蔓中,悦耳的苗族飞歌不时地在旷野山间回旋,寨子前面那条弯弯的河流宛若蛇龙一般悠然长卧,一座风韵古朴的“风雨桥”横跨在河面上。
寨内吊脚楼鳞次柿比,吊脚楼上装有供人休息观光的“美人靠”,是苗疆姑娘们刺绣的好地方。
程思哲惊讶地望着眼前重重叠叠的远山远景,兴奋地感叹说,“Oh, my god!有谁会能想象的到,我竟然出生在这么一个美丽的恍若人间仙境一个的地方?!”
他没有马瑞安的触景生情,满眼全是兴奋。
扭头看看一边扶着“美人靠”痴痴望远的马瑞安说,“马瑞安,你一个外国人当年是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简直太美了!”
马瑞安并没回答他,而是指着南面的山坡“小哲,明天我们去那儿吧?”
“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我听说少数民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风俗和节日,你们也能参加吗?对了芦笙舞,我记得妈妈说过,她特别喜欢看当地人跳芦笙舞,是不是只有节日的时候才吹芦笙?”
程思哲像个孩子一样不停歇地好奇发问起来,“马瑞安,这个地方真美,可不是我妈妈说的那样像个人间地狱……”
“小哲!”
马瑞安瓮声瓮气地叫了他一声,严肃地,“他就睡在那儿……”
这片土地,这座山包,以及那个千钧一发的瞬间,在他的脑海中足足驻步了二十年,他不忍心摆脱,也摆脱不了,每每对面张琳母子的时候,他总是挥不掉程英浩那张黝黑的俊朗的油光铮亮的脸!
程思哲愣住了,原本以为那个除了血缘以外与自己距离遥远的男人,仿佛此时就在那座山的某一个地方看着他呢,那是他的父亲,一个临死前不忘把他与他的母亲托付给别人的血脉相连的男人。
“他死得很惨吗?”程思哲默然说。
“是,很惨!”所以他永世难忘。
马瑞安抽了一下鼻子,“只是那石头滚向他的时候,他喊出了那句话——帮我照顾好他们,琳和小哲!”
程思哲闭了闭眼睛,仿佛能想象到一刻的悲壮。
“那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迸发出来的念想,不是求生,而是你们母子俩今后的生活!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想不通而今天豁然开朗的一件事,你妈妈为什么总不肯提起你的父亲,总是逃避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那是因为他们爱得太深了,你父亲的死,让你妈妈的一颗心都生崩离析了……”
“你在用这样的方式原谅妈妈的尖刻和冷漠?”程思哲歪着脑袋问他,“用她身上的酷刑惩罚你自己,马瑞安你不该是这么愚蠢的人?”
“那你告诉你,我该怎么办?”
“你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