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歌来到府门前,看到香儿已经等在那里。换了一身短打扮,香儿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看起来又是另一种感觉。看到叶歌走过来,香儿笑靥如花。
“叶大哥真好,陪我放风筝,我要奖励你。”
“什么奖励?”叶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地望着香儿。下一刻,他就明白了,紧忙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来得及,香儿双手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小嘴也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来到近郊,香儿迫不及待地从叶歌的手中抢过风筝,向远处跑去。叶歌拉着风筝线,慢慢地向后退着。很快,风筝飞了起来。叶歌扯着风筝线,不断地放高风筝,香儿开心地笑着,不停地在旁边喊着,跑着,跳着,完全释放着小女孩的天性。
叶歌把风筝交给了香儿,这小丫头玩得更疯了。头发散开也不在意,拉着风筝到处跑着,叶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她。一个恍惚,叶歌感觉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父母都刚刚下岗,一家四口只能挤在筒子楼。家里没了收入,每天只能吃两顿饭,一个月也只能吃上一顿肉。虽然艰辛,但那段日子却是叶歌最快乐的时候,每天晚饭老爸老妈都会带着自己和叶诗到旁边的广场上遛弯,叶诗总是揪着自己的耳朵让自己背她,自己总是想要逃脱,和叶诗围着广场追着跑着,就像香儿现在一样。老爸老妈则是坐在长椅上,低头商量着第二天的用计,偶尔抬头看着我们,脸上会露出一丝微笑。可是当老爸老妈开始创业之后,这样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每天想见到老爸老妈都很难,经常是自己和妹妹都已经睡着了,老爸老妈才回到家里,第二天又会很早离开。日子好了,可是那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却少了。
“叶大哥,你在想什么?”香儿拿着风筝走到叶歌身边,坐了下来,香汗淋漓地。
“瞧你,一玩起来就脱形,弄得满头是汗。”叶歌体贴地递过去一块手帕。
香儿并没有接过手帕,而是把小脑袋靠近叶歌。“你帮我擦。”
叶歌愣了一下,还是帮香儿细细地擦着汗。香儿一脸享受的样子,看的叶歌又好气又好笑。擦干了香儿脸上的汗,叶歌缩回手,正想收好手帕,却看到小丫头解开领口,对叶歌示意了一下。
叶歌这个气呀,这小丫头明摆着是在调戏自己,可自己却没有什么办法,要是表现出一点儿惩罚的意思,弄不好就被这小丫头反客为主了。叶歌犹豫了一下,把手帕丢给了香儿,不再看他。
“生气了?嘻嘻,”香儿接过手帕,没有生气,反而把脸靠得更近。“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心眼吗?再说你又不吃亏,干嘛这么不解风情啊。”
“你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能稍微注意点儿,以后会吃亏的。”叶歌没好气地说。
“我才不怕呢,要是有人欺负我,你一定会帮我教训他的,”香儿挽住叶歌的胳膊。“叶大哥,如果想欺负我的人是你的话,我会心甘情愿地。”
“心甘情愿你个头啊,”叶歌看似重重地敲了下香儿的小脑袋,接着说道。“以后攒些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嫁了,安静地过一辈子吧,王府不是什么好地方。”叶歌认真地看着香儿。
“我才不呢,”香儿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要离开王府呢,这里好吃好喝的,我可不想再到处漂泊了,再说,我要离开王府的话,就见不到你了,不过,要是你带我走的话,我就不会留恋了。”香儿总是把皮球往叶歌那儿踢。
叶歌郁闷透顶了。这小妖精真是黏上自己了,自己虽然不讨厌她,甚至还挺喜欢的,可是自己现在却什么也给不了她。叶歌还清楚地记得林萧萧和自己分手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叶歌,你每次都会给我承诺,可是真正实现的又有多少呢?我不想每天都活在虚无缥缈里,那让我看不到希望。我不喜欢那些虚假的东西,我想要的是脚踏实地,这些你给不了我,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叶歌强行中断了思绪,站起身,伸手也拉起香儿。“香儿,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轻信男人的承诺,否则你会后悔的。”叶歌拎起风筝,开始往回走。香儿被叶歌没来由的一句话说得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了上去,边走还边没话找话。
“叶大哥,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问这干嘛?知道了对你也没有什么用。”
“哎呀,人家就是问问而已。对了,叶大哥,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多大,现在能不能说啊?”香儿背着手走到叶歌面前,面向他慢慢地向后退着,嬉笑地问道。
“二十八。”
“都这么大了呀,那应该早点成家了,你看我合不合适啊?”香儿满眼笑意,继续调戏着叶歌。“要是叶大哥你同意的话,我们俩今晚就洞房吧,我会很听你的话的。”
“小心,”叶歌并没有在意这小丫头的调戏,看到前面有个水坑,伸手拉了一下,不想香儿一下扑到自己的怀里。
“太好了,叶大哥你终于同意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了,相公,对我一定要温柔点哦。”香儿满眼桃花地看着叶歌,露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叶歌现在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一个好到一米九的大男人,活了好到三十年,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肆无忌惮地调戏着,说出来自己都要撞墙。虽然很想教训教训这小妖精,可是只要自己动手了,以后就有的麻烦了,关键这丫头根本不怕自己。
抱了一会儿,叶歌感觉到香儿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急忙推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香儿掐着腰站在那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为什么自己不能真的去爱他啊?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叶大哥,我真的爱你,可是,我要离开了。叶大哥,谢谢你这一个月给我带来的欢乐。我离开以后你一定要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女人,我会祝福你的。别了,叶大哥。
香儿离开十多天之后,叶歌才意识到好久没看到这个小丫头了。他开始在府里打听,可是没有人知道香儿去了哪里,只知道她是不辞而别,房间里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带走。叶歌感觉心里被掏空了一样,原来这小丫头已经填满自己的心里。即使确定那不是爱情,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爱而已,但叶歌还是陷入思念和悲伤之中。他开始和刘二牛他们混在一起,每天更多的时间是和他们一起喝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朱福断断续续地来过几次,每次都说重复的话,却没有人理他。不过,叶歌每个月还是会从月银中拿出一部分买些补药给朱福送去,并暗示他风流快活要有节制,朱福每次都笑得肚子乱颤。期间,叶歌还听刘二牛说有倭人潜入宫中试图刺杀皇帝,但没有成功,但人也跑掉了,而皇帝受了惊吓,开始在皇宫里外布置重兵,自己也躲在内宫不出来。朝中大臣也彻底见不到了皇帝本人,每次都是由掌印太监来传口谕,即使大臣们因为意见不合在朝堂上打翻天,万历皇帝也不会出来管一管的。大明朝廷彻底陷入了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