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来对付我们的么?”殷秋夜开门见山地说。
他的话语一出气氛似乎都凝重起来,瘦削男人站了起来,“八成是误会,我下去解释一下。”
“顺便再帮我做一件事吧。”姜寒笙说,“领悟了混元之境的人都叫进来,其余人暂时先回去。”
“是,是。”
说着男人快步下了楼,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殷秋夜低声笑笑,“看来主动权已经握在你的手中了。”
“这应该毫无疑问吧。”姜寒笙也笑,“我们要送的可是一份大礼,即便是斩安听了也要大吃一惊,更不要说是这只小虾。”
“他的实力也不弱,在你眼里只是小虾么?”
“算是不错的了,齿骨城里如此实力的人也不会超过百位,只是和长青无悔相差还太远。”
“那我呢?”
“你是水雉刀的主人,任谁也不敢轻视。唤醒魂兽之后力量会大幅度提升,但也不过只有水元两重的程度,但你一旦被激怒,丧失了理智,魂兽就会侵入你的心神,你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如果不能在魂兽完全支配你之前将你杀死,那死的人就会是我。”
“我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魂兽已经认可你是它的主人了,支配很可能是一时的,只要这柄刀不毁坏它还是会回到里面,封骸只是多施加的一道保护锁,而刀自身才是封具的□□。”
“你看起来就像一位炼器师。”殷秋夜有感而发,他是离翁的爱徒对炼器的了解远远超乎常人,但这些他却是一无所知。炼器需要消耗一定的力量,他学会的只是方法,只能做些简单的道具。
虽然配得上炼器师这个称呼,实际上也是个初学者,没有亲自试验多半事儿都是听来的,经验尚浅。离翁主要也只是教一些常识、理论,急于将知识传授给他。
“我寻找了离翁很多年,中途遇到过几位炼器师,据说有一种方法能让封印的魂兽彻底臣服于他的主人,可以随时将其唤醒借用魂兽的力量,这种古老的秘法已经失传了,也许炼器师中有人还记得,但遇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殷秋夜大感震惊,忍不住又问:“魂兽的力量是取之不尽的吗?”
“当然不是,魂兽的力量消耗极大之后也要用上一段时间来恢复。”姜寒笙指着他手里的木箱,“水雉刀已经在柳烟城的叶家人手中复活过一次了,力量的转移被强行打断对自身的损伤不小,这柄刀现在很虚弱。”
“我也感觉到了,你是怎么制止魂兽复生的呢?”
“我说过的,人是最好的封具,封具被毁灵魄被强行压回,它这么做也冒着很大的风险。魂兽的本体已死只剩下灵魄必须要有一个承载的实物来依附,那个女人被烈火烧成了一具白骨,那时候魂兽已经脱离了这柄刀,它只能再折返回去才能得以自保,不然会自行消散。”
“怎么会这样?”殷秋夜想不明白,魂兽的力量既然如此强大,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根除掉。
“这是炼器师的杰作,也正是多重的保护措施才能够让人来借用它们的力量,用魂兽炼器算是象征着炼器师的极高荣誉了。难度太大况且魂兽稀缺难以寻觅,所以这柄刀才如此珍贵,致使离翁脱离家族跑到远避人烟的山谷居住。”
“刚刚你说有炼器师知道控制魂兽的方法。”
“我也只是听闻,是真是假还需要考究,就算真的有这个人也不愿被人找到吧,掌握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秘法,换做是我也要像离翁那样到荒僻无人的地方去隐居。”
“这样不是太可惜了么?”
姜寒笙点了点头,“是可惜,若不这样做他就会受到无尽的折磨,直到说出来后再被杀死,活这儿一生好像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就像离翁在守护那两样东西一样,最终还是会失去。”姜寒笙瞟了眼楼下,“看来人数比我预想的还要少。”
殷秋夜看到楼下聚集的人很快散去了,参透混元之境的人才有资格留下来,约莫只有十几个人,有一部分已经进门。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瘦削男人阴沉着脸走上来,西武跟在身后强忍着心头的怒怨,不明白同伴怎么听从此人的吩咐,仿佛他才是城主。
“有多少人?”
“十五个。”瘦削男人摇头,“还有一部分没有来,但实力不错的基本上都来了。”
“看来齿骨城太平了也不是件好事啊,鱼龙混杂,投靠的人里面不乏混吃混喝之辈,到其他城镇去说自己曾去过齿骨城单是这点就能吹嘘一番。”姜寒笙似笑非笑地说。
“******!”西武终于忍不住骂嚷着,“我这儿就告诉城主,让这些废物赶紧滚蛋,要是厮杀起来就是被砍头的命,难道养他们只是为了让对手的刀越磨越利?”
“这是斩安的疏忽,他太在乎势力的大小,仓促地收拢人手。长青无悔的随从就很少,但个个都实力不俗。”
“起码在衷心这一点来看比这些人强太多,斩安一旦处于劣势,这些人就会四散奔逃或是干脆倒戈。”
瘦削男人插了一句,“留下来的人太少,其余人怎么安排?”
“他们的实力虽然弱了一些,但大多也不畏惧死亡,这种人可以去做很多事儿。”姜寒笙拍了拍桌上的长木箱,“里面装着的都是些好酒,我知道斩安也是爱酒之人,替我招待一下这十五个人吧,要他们去办的事儿会很危险。”
西武越来越受不了此人的自以为是,同伴一再给他使眼色,他才不情不愿地提着箱子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