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来

清晨的日光慵懒的爬上人们的脸庞，积压了一宿的寒气慢慢散去。人们迎着朝阳开始了一天的作业，打鱼的、晒网的、沿街叫卖的。当然还有孩子的读书声、新出炉烧饼的香味。风灵渡开始了新的一天。

金不寿躺在小镇街道的尽头一家酒肆外的躺椅上，随着躺椅晃动着连带着他的一坨坨肥肉像涟漪般起伏着。沿街走动孩童时不时摇一下金不寿的椅子，与其说是帮他晃不如说是孩子们大抵觉得这是个有趣的物件，尤其是椅子上那个胖子摇的再厉害连动都不动一下。路过的人也和胖子打个招呼，金不寿单手向上抬了抬算是回应；偶尔有沿街叫卖的人给他送一些吃的来，小镇人淳朴不管清晨的第一件生意做了没做，得闲的人就会给他带糕点、水果和饼子饼子，金不寿一一谢过嘴里连说大家拿回去吧，吃撑了，我就躺一会儿。

酒肆内，一个瘦子笑着跟柜台前的掌柜说着话，虽是笑着，或许是太瘦了，活脱脱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渗然。此人正是庞不了，而对面就是小镇的唯一酒肆的掌柜王小二。王小二以前是这个店的小二不过三年前店里的老板兼掌柜得知远在家乡的老娘病了，他儿子又年幼所以准备返乡。老掌柜也是个厚道人就对王小二说我这一趟回去不知要多久，这店子你就看着，我要是不回来这店子就是你的了。

“王小二我到底该叫你掌柜还是小二啊?”那瘦子打趣道。

“仙人随便叫，我都应！”

“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唠什子的仙人。”

“这镇上谁不知道崖山上住着仙人，更何况您还是从山上下来的。”

“说的跟着山你们上不去似的，别个我带你去……上山是要看机缘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

“是是是。”

“倒忘了正事，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来一坛。还有以后叫我不了。”

“好嘞！不了仙人好酒一坛。”

…………

庞不了从酒肆出来，顺脚踢在金不寿的摇椅腿脚上。

“师弟，我躺着歇一会，你先回。”金不寿眼睛也不睁闭目道。

庞不了仿佛压根就没想搭理金不寿一样，两个人罕见的没有吵起来。庞不了就从旁边走过向崖山而去，走了一会，一个远远的声音追上了他，带着些慵懒。

“饭的事，让大师兄来吧。”金不寿还是没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对那个快走远的瘦子喊道。

听见喊声的庞不了大概是走的急了脚下一个趔趄。

回到山腰的庞不了心里一个愁啊，大家都做过饭，他们师兄弟饭菜做的都是平平无奇，老五老六上次做饭差点把房子烧了，就老三的饭不淡不咸还能凑合换做其余人这是他能想到最可怕的一件事，但是又想起金不寿那懒样子知道今天他是不会坐了。但是今天恰恰要坐一桌子菜，不倚去北边半年就要回来了，还是师傅从后山崖巅看到的，今早吃饭时对众弟子提起。师傅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就是让午饭做的丰盛些，这本来不是件大事，可眼下金不寿罢工，所以他只能去竹林找大师兄请他来做饭，问题就在这，倒不是大师兄不愿做饭，只是那饭做出来的味道他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被炸的像黑炭一样的土豆片仿佛就要被大师兄甩进自己嘴里一样。

听说大师兄要做饭，众师弟都是坐不住了，纷纷去围观，美其名曰打下手实际是不放心。老四去洗菜、老五把肉剁成块、老六把菜给择了。

“大师兄，你看这才我洗的多干净！”老四得意道。

“大师兄，这肉我剁的多规整！”老五腼腆道。

“大师兄，青菜被我弄得多美观！”老六大笑道。

“老三做饭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帮忙?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凑什么热闹！”老大不满的把师弟们撵走。

看着大师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心里还是不免打鼓。

后山，一块巨石下。一人一猫背靠着巨石，分别啃着一个仙蔬，享受着日光。

金不寿还是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慢慢街上的喧闹声由盛而衰，日光却愈加强烈，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太阳的光线确实有些刺眼所以他不自觉的伸手遮在目前，慢慢的睁开眼透过指间罅隙看见一道身影浮现在眼前，就站在他旁边，眼神里的惊喜一闪而过，然后伸了一个懒腰随口说道。

“二师兄，咱们回山吧！”

“恩。”

“我让大师兄给你做了接风的饭菜。”

“师弟，我能不能到了晚上再回去。”

“为什么？”

“上次师傅就是吃了大师兄做得饭，变相罚了大师兄一个月禁闭，还牵连的我们修业增加了三倍。”

“有这事？”

“千真万确，上次罚大师兄的理由是说大师兄晚上打呼噜吵得师傅睡不着。可是咱们在前院，师傅在后院住啊！”

“我怎么不知道？先回去再说。”

“老三你是不是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