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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烽火岁月——解放太原市

1948年秋,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放战争中已进入战略反攻阶段,国民党军被迫由“分区防御”转为“重点防御”。在华北战场上,太原绥靖公署阎锡山集团约10万人,大部集中在太原及其外围地区筑垒固守。太原位于晋中平原的北部,东依罕山,西临汾河,南接晋中川道,北靠起伏丘陵,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太原是山西省的省会,也是阎锡山封建军阀统治近40年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同时,它还是华北著名的重工业城市,拥有钢铁、机械、化工、兵工等工厂80多座,当时人口达40余万。阎锡山为了加强对山西的统治,不近同乡情谊,对本省人民实行了残酷的反革命控制,强行征兵抢粮,施以“兵农合一”的法西斯手段,并残酷地实行“连坐法”“保甲制”,使得太原城成了一座充满白色恐怖、工商凋零、民不聊生的人间地狱。

在进军太原途中,干部、战士中就相传太原工事相当坚固,地形十分复杂,进攻太原肯定会遇到很大困难。到达太原前线后,军首长针对部队的顾虑,多次组织师团首长深入一线进行现地勘察,进行抵近侦察,获得了很多第一手资料,并及时向干部战士传达,使我们对太原敌军的防务与工程构筑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随着解放太原战役各项工作的进行,发现太原的工事构筑与火力配系确实相当完备。早在日本占领时期,就曾是“五里一碉,十里一楼(炮楼)”,进行过严密设防。日军投降后,阎锡山又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构成以太原为中心,北起黄寨关口,南至武宿、小店,西起石干峰,东达罕山的“百里防线”,在1.2万多平方公里的地域内,筑有5000多个大小碉堡,其纵深长达五六十公里。依托城内建筑和城郊的有利地形,前后组成了三道防线,并在城郊的高地、村庄、要隘处构成了许多据点。

日后,翻阅了不少关于解放太原的资料。始发现,阎锡山对太原的防御,可谓城防的典范之作,真是下了一番苦功,也是舍得花本钱的。在东面,构成牛驼村、小窑头、淖马村、山庄头四个防御要点,碉堡与野战工事结合得十分巧妙,火力配系亦十分严密。在防御的整体构成上,将城北的钢铁厂、东北的卧虎山、东面的剪子湾、东南的双塔寺构成四大要塞,组成了太原外围的重要支撑点。据进攻太原的许多战斗详报记录与当地群众介绍,部队在攻克这些要点与要地时,都付出了沉重代价。防御太原的阎锡山部队达8.4万余人,尚有千余名日军骨干,并拥有600余门大炮,还得到了美国的不少援助,妄图据坚固守。但在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十九、二十兵团广大指战员的坚决打击下,在山西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在太原市地下工作者的密切配合下,终究被一举全歼,太原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根据上级命令,我们六十六军在兵团编成内,由太原东北方向的阳曲镇、风阁梁、前李家山地段向太原之敌发起进攻。首先消灭外围之敌,尔后由小北门附近突破登城,会同友军消灭城内之敌,军部位于风阁梁。军警卫营担任军机关与军后方主要部署的警卫工作。此时,我任副教导员兼一连连长,主要负责军司令部、军首长的行动安全。

进攻太原战斗打响之前,部队进行了深入的思想动员,主要进行“三大讲”,即大讲全国的大好形势,大讲解放太原的重要意义,大讲解放太原的有利条件。部队还深入附近农村进行访贫问苦,看歌剧《刘胡兰》、京剧《九件衣》,这些剧目都是揭露敌人的反革命本质,激发指战员们对敌人的阶级仇恨。同时,还开展了学英雄、当英雄的杀敌立功活动。指战员们士气很高,纷纷写下“请战书”“决心书”,决心多杀敌,立大功。在进行充分思想动员、发扬军事民主的同时,军首长还号召各师团开展广泛深入的战前练兵运动。针对太原外围沟多、坡多、地雷多、碉堡多的特点,重点演练越外壕、过深沟、排地雷、炸碉堡以及穿插分割、迁回包围战术。很快,部队完成了进攻的各项准备。

1949年4月19日,依据上级命令,围攻太原的我军向太原守军发起全面进攻,开始了扫清外围的战斗。19日23时,六十六军进入出发地域。20日1时,部队向太原发起总攻。由于准备充分,战斗进展得十分顺利,很快突破敌人防御,向纵深发展。20日上午11时,军司令部前推,进至西岗附近。由于战斗进展迅速,未能认真肃清龟缩隐蔽于西岗附近山沟洞穴中的敌人,致使残敌约一个连的兵力向行进中的军机关进行疯狂反击。这突然的攻击行动,使得大家十分紧张,军首长急忙命令警卫营组织反击。我接到命令后,迅速命令一排、二排抢占有利地形,以火力阻击敌人,三排掩护首长和机关进行隐蔽。警卫战士很少有仗打,且装备都很好,此时可大显身手,个个打得英勇、果敢、顽强,敌人很快被压制在西岗的一个山坡上。三排和二连一排很快接应上来,我看时机成熟,遂发起了冲击命令。部队大喊着杀声向敌人冲去,经过半个多小时战斗,将敌人歼灭,毙敌40余人,俘敌70人,其中尚有几名阎军军官家属。六十六军突破太原城防后,除一个团控制突破口外,其余全部插入敌人纵深。一九七师先后占领了中央银行、红市街。该师五八九团直捣前日军司令部、宪兵司令部。一九六师主力占领德东里、文殊寺、方山府、北门街、小巷巷后,直逼太原绥暑,与十八兵团部队会师。第一九八师各团投入纵深战斗后,协同其他部队,亦攻至绥暑。24日11时,仅4个小时部队就攻破太原市城垣,攻打太原的战斗胜利结束,太原市宣告解放。

太原战役,全歼国民党军12.4万余人,结束了阎锡山对山西长达38年的统治,标志着山西省全境的解放。战斗结束后,六十六军除留两个团在规定地区打扫战场外,其余部队撤至武宿地区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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