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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实习开始,战斗已然打响 (4)

赵小晴是聪明人,听了黄云逸的话,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暗示。她也一直在琢磨是不是今天要有重要人物来视察,知道王爱晖消息灵通,所以她就过来想找王爱晖问问,没想到王爱晖没和她说,倒是黄云逸提醒了自己。她看了黄云逸一眼,又环视了一下机修车间,最终也选择留在这个工作台这里。

赵小晴用有些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王爱晖,见他正用力地铲工作台上的油污,还有意无意地往工作台上灰尘和油污最多的地方蹭,并用手不时地往脸上涂几下。赵小晴轻轻地撇了撇嘴,但也学着王爱晖的样子用手蹭了点黑糊糊的油泥,借擦汗的动作,往自己细嫩白皙的脸蛋上轻轻的抹了抹。

这时,黄云逸看到了顾岚,他借口找她要张纸巾,也将领导要来视察的消息透露给了她。其实顾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四处张望就是想找到黄云逸,告诉他这个消息,没想到黄云逸倒反过来神神秘秘地告诉了她。顾岚笑了笑,看了看假装埋头工作的赵小晴和王爱晖,也在黄云逸身边一起动手干起活来。

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也都逐渐开始找到合适的位置忙碌起来,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四周与车间大门。

九点一刻,黄云逸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上个厕所时,他抬起头,看到车间外一个矮胖的人,在一群人的拥簇下,缓缓走了进来。华达通信的一、二把手汪力勤和郑玲芳赫然跟在他身后。朱书记更是像一名太监一样,弓着身子,脸笑得像花儿一样在前面开路。

“华书记来看望大家了!”朱书记喊了一声。

黄云逸看到王爱晖听到这句话,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赵小晴则挺起傲然的胸脯看向领导,不过她神色中似乎也似乎不自然,还紧张地拉了拉身上的T恤。而顾岚显得很镇定自若,还面露微笑。

华书记并未直接向工作台这边走来,而是一边走一边和两边的老员工握手,嘴里还一边说笑着。

远远地看去,黄云逸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厅级干部,华云集团的大领导。他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肚子微凸,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伸出右手和大家握手,整个人活像一个弥勒佛。

华书记先是左右转了一圈,和每个实习生打招呼,最后才向黄云逸他们所在的工作台走来。

这时,黄云逸才发现,他们这个工作台不止是从车间一进来就能看到,而且地方开阔,背景、光线是车间里最好的,特别适合于拍照。黄云逸对王爱晖的眼光和经验更感到佩服了。黄云逸在等着华书记过来和他握手时,王爱晖则快步小跑着迎上华书记等人,老远就伸出双手,嘴里大声地喊着:“华书记,您好!”

黄云逸和赵小晴见状也跟在王爱晖身后,迎向正踏步前来的华书记。顾岚却站在原地没动。这时,本来散落在其他地方的实习生,也在其他领导们的招呼下,迅速往这边聚拢。

“你好啊,大家好啊!”华书记对王爱晖的表现很是赞赏,见到领导不胆怯,还懂得主动过来向自己问好,看来这小伙子是棵好苗子,这个念头在华书记脑中闪了一下,他就伸出手来和王爱晖握了握。

王爱晖握着华书记那温暖的手,使劲地上下摇动,持续了好几秒钟后,他还不想放开。小鬼这么热情,华书记是理解的,他也是从修理工一步步升上来的,当初见到领导时,自己也是这么激动,也是这么盼望着和领导多握握手,盼望着和领导说几句话。他朝王爱晖笑了笑,左手举起来朝大家挥了挥,嘴里还不停和大家招呼:“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但当华书记看到一位女孩朝他走过来时,他忍不住抽出王爱晖握了五六秒钟的手。

分配,黄云逸傻眼了

赵小晴适时将自己的手送了上去,带着几许羞涩。她一直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也知道这种美丽带来的福利。漂亮的小孩,能够得到最多的糖果,赵小晴一直是得到糖果最多的孩子,随着她的长大,随着她越来越美丽,这种“糖果福利”水涨船高。比如,王爱晖这条小鱼,比如,华书记这条大鱼。

赵小晴是自信的,自信中又不失女孩的羞涩,而且全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这样的女孩一下子让华书记想起了自己二十多岁时激情万丈的样子。华书记那只白白胖胖的左手,轻轻地拍着赵小晴沾满了机油的玉手。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赵小晴说:“小姑娘,累不累?”

华书记其实还想说几句话,说几句煽情的话,但因为赵小晴比他高,他的视线刚好落在她胸前两座挺拔的“小山峰”上,闻着迷人女儿香,身为男人,而且是老男人,特别还是久经风霜的老男人,在这无敌的青春气息下,华书记已经不多的男性荷尔蒙急速聚集,并迅速从某个地方冲上他的脑袋,让他居然出现一阵久违的口干舌燥,后面的话哪里还能说得下去……

“谢谢华书记关心,我不累。”

“来,擦擦汗!”华书记看到赵小晴粉脸上满满的汗珠,一边说一边往黄云逸这边走了一步,从身边集团政治部周部长手里接过一块毛巾,伸出手去……

“谢谢华书记……”赵小晴一边红着脸让华书记擦汗,看华书记额头上也满是汗,俏皮的她突然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用颤抖的手给华书记擦起汗来。

这一幕出乎大家的意料,连跟在华书记身后的两位公司领导也感觉到有点意外。总经理汪力勤朝身边的党委书记郑玲芳笑了笑,郑玲芳撇了撇嘴角。华书记很开心地享受着赵小晴给他擦汗,并笑着和赵小晴说:“小姑娘,你辛苦……”

这时候,不仅是王爱晖,连黄云逸都恨不得自己是个女生,还得是漂亮女生。黄云逸看了看顾岚,发现她一如既往的平和地看着大家。顾岚和赵小晴是36名新员工中比较出众的两个女生,一个像玫瑰,热情奔放,一个像百合,恬淡如水。不过,黄大帅哥名草有主,不管是红玫瑰,还是白百合他都无意撷取。想到自己的女朋友李娜,他心里一阵甜蜜。

华书记的慰问终于结束了,大家相继散开。

赵小晴深深吐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这时,郑书记走过来拍了拍她说:“小赵,生活还习惯吗?”

赵小晴没想到从没和她见过面的郑书记,会这么关心她的生活,连忙转身回答说:“习惯,宿舍里条件很好的,谢谢郑书记关心。”

郑玲芳虽然已经过了45岁,但她梳了个利落的盘发,轻描淡妆,身着高档的红色套装,透露出高贵、成熟、精干的气质。看着郑书记,赵小晴不知为什么背脊后冒出了一些冷汗。

华书记视察后,实习期也就跟着结束了。考虑到正式工作后,休息时间就会少了,在汪总的提议下,公司给新员工们放了几天假,让大家到华州四处走走,感受感受华州的美景。

在实习结束后第三天,朱水平叫黄云逸和王爱晖到公司帮忙。

今年华达通信招聘的36名大学生中,实际有15名大学生是华云集团其他下属单位委托华达通信进行招聘的,先统一在华达通信实习,实习结束也就被分配回相应的单位。

等两人到了公司,才知道朱书记是让他们帮忙给36位实习生抄写评语。这次实习,总共评出了3名优秀,分别是:黄云逸、王爱晖和顾岚。顾岚已经被分配到华厦房产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所以朱水平叫黄云逸和王爱晖两人来帮忙抄写评语。

“小王,你这下满意了吧。”指导两人如何写评语后,朱水平笑着问,“拿了个优秀,你们俩坐办公室没的跑。”

然而,一个星期后,当第一轮分配名单公布后,黄云逸就傻眼了。名单上并没有他。

得知黄云逸没进入第一轮分配名单后,王爱晖表面上安慰他,实际上却在大家面前得意了好久。黄云逸不知道,王爱晖虽然实习拿了优秀,但还是动用了全家的关系,几乎跑断了腿,秘密走动好几层关系,才被华达通信企管部狄怀部长亲自要走。

赵小晴直接被选进了华达通信总经理办公室,这也是大家预料中的事情。杨雄也提前到华达通信技术部报到,并且有了自己的办公桌,不用像有些人一样只能先找个地方坐着。还有七八个人也陆续地分配到大家羡慕的部门。

但这名单里,就是没有黄云逸。黄云逸以及戴荣等十几个人要等待公司的第二次分配。

华达通信招聘的大学生,基本都是按大类进行分配,比如技术工程师、企业管理、生产管理等类型,最终虽然会从事与所学专业相关的工作,但岗位却可能千差万别。比如同是技术工程师,可以在机关设备部、技术部,也可以分到各个分厂当技术员,更差一些的,就要下基层到车间当技术员了。

第一次分配的岗位,是机关部室的岗位,这是最体面也最有前途的岗位。第二次分配比第一次分配可就差远了,这就说明剩下的有待考察,基本上会被分到“冷衙门”,甚至下放到车间。

对于自己没能进入第一批分配名单,黄云逸百思不得其解,黄云逸偷偷地去问朱书记。朱书记支支吾吾说,先分配并不代表岗位好,后分配说不定岗位更好。最后还安慰黄云逸,再等等很快就会有结果。

然而,黄云逸从朱水平眼中,看出了一种无可奈何,心里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就在黄云逸慌神的时候,大家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戴荣被公司通报批评,而且还被下放到车间了。戴荣被通报批评的原因,是钻狗洞被朱书记抓住了。

不过,黄云逸并不相信这是主要原因。他想应该是戴荣在汪总面前,提了几点让朱书记不爽的意见。戴荣原本是应该去当研发部主任助理,却因为受到了处分,就被调整到生产车间数字机床做设备检测维修,算是充军发配了。

对于戴荣的这个遭遇,黄云逸感到同情的同时,也觉得他犯了一个初入职者,不该犯的错误,没有遵守“少说多做”这个法则。

实习期是印象打分期,吊儿郎当者、发牢骚者、胆小懦弱者、无能者、傲慢自大者都会让领导头疼厌恶,而少说多做,弥补了一个人许多方面的不足,少说,是端正态度;多做,是体现能力,能够做到这两者的人,定然在实习期会得到较高得分。

“可是第一轮分配为什么没有我呢?”黄云逸一个人坐在宿舍里,看着王爱晖空荡荡的床位,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无论是搞卫生,还是华书记来视察,给领导的印象都应该不错,比不上赵小晴,但是和王爱晖的‘大功大过’来比,也算是平手?可王爱晖进了大家眼热的企管部,自己却还在等待第二批分配,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云逸不知道,无论是他在面试的表现,还是在实习期的表现,确实如朱水平说的一样,他都进入了第一批分配的名单。但最终没能如王爱晖他们一般,第一批走上工作岗位,却是因为他陷入了一个他自己从想到过、也不知道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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