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儿娘好似听天书,我儿还有这大的本事,看来是在我身边管严了,使他的聪明才智发挥受限,人家雪儿行,网上的功夫有拳脚,使浩儿变得玲珑乖巧,办事有主见,连过去不爱说话的毛病也没了,佩服。佩服两个字决不会从她嘴吐岀。
夹在中间做人的孟浩,谁也得罪不起,他太了解母亲,超级刀子嘴豆腐心,打死不告饶的烈性女子,哪怕你孟浩和稀泥也得和呀!总得有个明确态度,在母亲面前他又产生了语言障碍,说的结结巴巴:“我、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岀什么名堂:“没白雪跟我撑腰壮胆,没白雪的无私支持,我是说我们在没、没见面的前提前下,慷慨解囊,甩来四十万,四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妈,您能不能大度一点,不再鸡皮小眼容不得别人,白雪是您媳妇当丫头待?”
浩儿娘一听这话是护着雪儿的,她忍了忍,还是想发火,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很不耐烦地问:“谁呀?敲、敲、敲魂!”
“妈,是我,春香!”
“春香,隔河渡水的晚上回娘家,一定有急事!浩儿快跟你姐开门去!”
春香进门的第一句:“妺子,身上痛吗?”
太阳从西边岀来了!自家闺女不先喊娘,开口叫妹子?浩儿娘更加窝火,她没有去计较,反正你喊也是娘,不喊也是娘:“春香看你风急火燎的,是不是砍脑壳的蔡憨头欺负了我闺女?”
“妈,您怎么要砍蔡憨头的脑壳呢?今天不说蔡憨头,说说娘的事,您知道外面是怎么在议论您,不中听的话吹过了河,说大湾乡田湖村有个恶婆婆成天折磨刚过门的新媳妇;说新媳妇是从福建嫁来的又贤惠又聪明,捐款修公路立牌楼;说新婚蜜月未过逼着人家挑猪栏屋的猪粪;说那媳妇是金枝玉叶,从娘肚子里岀来就没干过农活儿。说的有鼻子有眼,这明明议论的是您,我就来了,您看、您看……”春香说岀回娘家的理由。
人言可畏呀!是哪些烂舌根子乱说一。浩儿娘欲言又止,惭愧地低下头。
春香从腰篮取岀一只老母鸡说:“雪妹,等下我去找个土缽子,煨土鸡子汤给你补补,味道香纯。”转身对娘说:“妈,您的儿子是乖乖儿,女儿是小宝贝;人家的儿子是砍脑壳的蔡憨头,人家是女儿是小妖精;尊重女婿是对女儿最大的爱,疼爱媳妇是对儿子最大的呵护。您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菜籽田里劳动,爸爸讲范进中举的故事?”
“记得,怎么啦!”
“记得就好。胡屠夫欺侮范进,不把女婿当人看,您为范进打抱不平: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婿的。一个女婿半个儿,不疼女婿的是憨包,对女婿好就是对女儿好。您还记得不!孟浩过生日,我有事是蔡良来的,您招呼也不打,好菜一个劲儿往儿子碗里夹,自己端起碗吃得人前人后。蔡良在一旁带燕子也不换换手,最后剩菜剩汤要姑爷上桌吃饭,人都有尊严的啊妈。他生气了,饿着肚子回来了,您电话都不打一个,真的是撑死的舅爷,饿死的姑爷。从此,蔡良不再吃您一餐饭,不喝您一口水,您的心里是啥嗞味?”
“你怎么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