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叫做纸的鱼,顺着那条可以盛产金水的河,淌了进来。
殿外是槐,和她们被风点化过的故事,被风吹枯的,不仅仅是树曾经画过的衣裳,马和跑过的山川那些色,见风就长,便是通体透明和百般的娇柔。
一张纸,用来囤积所有的田一张纸,用来梳理所有的川一张纸,用来游历所有的山还有一张纸,马一般地由着那缰跑累了,便不着一色由它去了……寻着纸的气息来的,还有墨。远在深山的那些树由来已久的金枝玉叶,也要花开两枝,一朵号纸,一朵称墨,也要云雨,要循着石径上幽香的空灵。挂满矜持的露珠与无路可走的松,叙述他们想要的凉意。
把名字和所有的天气,以及空中的鹤留下了。
把泛着一丝丝白的水,以及在水丰腴的脂中游曳的姿势留下了。
把明天的清晨和鸟前年的鸣,以及她们孵出的谣留下了。
然后,随他们的心,以及所有想要制作的欲。
一些玲珑的铜,排列成一枚枚叫做活字的雁,整齐地挂在霜花们琉璃过的檐上。一团团被经见了的火,还有至纯的焰,至纯的铜,墨和纸,成为一种天色,矗立成偌大的门口风筝的标示。
朝着铜的方向飞翔。
在金水河的水与金水河的金中思想过的纸和墨,可以凭栏远眺,可以用男人的手和女人的腰肢怀旧。
可以把柳翡翠的柔,播在密不透风的风中。
可以把灯笼的光,照在自己的身影里面。可以,把所有的路铺成同一种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