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卞喜又把猴儿派出去,急匆匆的赶到黑山,将张燕等头领纷纷邀请到抱犊山,徐晃、张白骑、白绕等待在雁门郡的也姗姗来迟,就连隐藏在暗处的景阳刚也被通知。
仅仅一天,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并且赶了过来。
此刻的抱犊山上几乎包括了全部黄巾的领军人物(郭太、杨奉一类,唐周、何仪一类缺席还有廖化、波才二人也没来),聚义厅中,张梁坐在首位,不住地讲解着自己的最近发生的事情。
侧厅中把能搬来的桌子椅子全都搬来了,连值班的喽啰都已经上来,除了老幼妇孺待在家中,其他人纷纷赶到助助兴,吃不了的饭菜每个人都带回去一点,给家中几口人分享。
“要我说,咱们就该把那匈奴杀干净,联合个什么!”张雷公嗓门最大,呜呜渣渣的叫着。
“唉!雷公你不明白,咱人公是能够灭了那些番邦,但是用的是那什么丁原的兵,人家能同意?”旁边的眭固提醒道。
“不过现在局势不一样了,咱们黄巾集体去雁门郡,还不把那匈奴打的屁滚尿流?”韩忠借着酒兴,大叫道。
“那是,咱们黄巾去了,别说是匈奴,这个天下还不是咱们人公的?”赵弘也全然不顾矜持,嗷嗷大叫道。
“可惜波大帅和廖化不在,不然咱们这场宴会就圆满了。”白绕喝着酒,轻轻地说了一句,却是让大家一阵沉默。这两人在益州,他们完全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这段时间我就是在调查益州的消息,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行踪并且联系上了。”这时一个矮小的汉子叫道,众人一看,可不正是那景阳刚,现在景阳刚掌管着情报机构,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
“兄弟,快说说,这段时间都是你掌控,我都不知道呢!”马添翼毫不在意身为副手的景阳刚“篡权”,反而拍着景阳刚的肩膀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景阳刚拱拱手,开始说道:“前段时间,赵毅坐上了巴郡太守的位置,甘宁。孟获、以及波才、廖化等人奔去了三江。”
“后来,赵毅竟然在刘焉的支持下,竟然派兵讨伐三江!”
随后,景阳刚绘声绘色的将银花夺城、甘宁撤退,甚至连蜀道老少放行都讲了出来,可见景阳刚这边的运作能力之大。说到底,还是黄巾这个底子雄厚,除了交州、雍凉二州这些地方,基本上都有黄巾的暗点。
这引得黄巾众人义愤填膺,一会儿骂赵毅忘恩负义,一会儿骂银花贱人,一会儿又夸兀突骨勇力无双,夸严颜、吴兰讲义气、大公无私。倒是把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张梁笑骂道:“你不去街头说点甚么真是白瞎这张好嘴!”
“成啊!只要人公你出钱,我天天给你们说!”景阳刚丝毫不觉得尴尬,笑嘻嘻的看着张梁。
这是自黄巾起义当天以后头一次黄巾余党们举行这么盛大的仪式,这次不仅在黄巾余党心中定下了张梁的地位,更是凝聚了大部分黄巾的心,后世有人评价:“太祖时期最重要的有两个最重要的宴席,第一个是黄巾的专场,就是这场。”于是,这场宴席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史称:抱犊山大宴。又名黄巾聚首大会。
酒过三巡,众人也不谈什么国事、政治、军事,反而亲切的谈论起自己周围的事情。
“张帅,你不知道!你走之前,咱们南阳只剩下一万出头的人不是?你走之后,我和韩忠他们这通找!你猜怎么着?我们整整搜索了三千壮丁回来!都是路上走散的!”赵弘一脸喜色的给张曼成敬酒,并炫耀道。
不过张曼成可不领情,反而对赵弘的用词耿耿于怀,当下给了他一巴掌,笑骂道:“赵弘,甚么叫我走了?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你好做大帅?”
赵弘满脸委屈,把一个七尺大汉逼成了小媳妇,只见赵弘怯生生的说道:“大帅,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现在咱们都要成为‘官军’了,你这大帅也没了不是?我上哪里去抢?”
“这么说你还是有这个意思?”
“不是不是!哎呦,大帅你轻点!自家兄弟!自家兄弟!”
韩暹酒劲也上来了,拉着侯毕等人就说:“你们不知道,我算是瞎了眼,当初还认为杨奉是个人才,郭帅在我面前问的时候我还死命的推荐他,结果怎么样?狐狸尾巴却露出来了,把大帅逼走了!现在还下落未知,我,我有罪啊!”
张梁见好多人气氛不太对劲,但又苦苦无策,眼珠一转,当下指着张白骑说道:“白骑,咱们可是一家的,可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娶亲了,却不叫上我这个人公,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一听张梁这么一说,许多人都是一愣,纷纷“声讨”张白骑,明眼人看出张梁是为了缓和气氛,也乐得加入进来,就连不少黑山同胞都加入了阵营,张白骑怒道:“别人也就算了,你们怎么还掺和进来?我大婚没你们事情是怎么地?”
只有张雷公勇敢的站出来,帮着张白骑据理力争,不禁让张白骑投向感激的目光。
可张雷公却神秘一笑,说道:“兄弟,你娘子是大贤良师的女儿,如此漂亮,我们不敢染指,你回去问问,看看他有没有个亲戚朋友啥的,像我介绍一下,就当是还情了!”
这句话惹到全场哄然大笑,张白骑却没想到张雷公看似实诚,却是一肚子坏水,恼怒得踹了他一脚,可张雷公皮糙肉厚,哪里有事,反而让其他人笑的更开心了。
一场宴席轰轰烈烈的散去,饭后众人大多回屋睡觉,张梁却被一阵风吹得酒醒,索性也不会去,只是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眺望远方。
或许是无巧不成书,那边过来一个大汉,刚刚出恭回来,看到坐着的张梁,大惊道:“怎么又是如此?”
张梁回头一看,不是徐晃又是谁,不禁揶揄道:“怎么如此之巧?”
徐晃看到张梁,索性也走过来坐下,问道:“人公怎么还不睡?”
张梁伸了个懒腰,说道:“睡不着啊!”
“公明,你可还记得?上一次在抱犊山,在我萎靡不振之时,正是你唤醒了我啊!”张梁感叹一声。
“是啊,不想如此之巧,又一次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地点碰上了人公。”徐晃笑笑,回答道。
“公明你说,我是一个好的主公么?”
“不仅是,还是一个贤明的伯乐。”徐晃点点头,说道。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张梁感叹了一声,接口道:“没想到我还有成为伯乐的一天。”
张梁说着起身,笑道:“走吧,修整一晚,这几天可有你们忙的!”说着,轻轻地远去。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徐晃嘴里还在念叨着这几句话,心中暗暗地盘算着:既然主公将我当做千里马来赏识,那我便不能丢了这“伯乐”的脸面。
看着吧,天下,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我徐晃,是这片土地上的千里马!
正想着,徐晃也不睡觉了,拿起一根木棍,反而在沙地里面盘算起来。
“这样排兵布阵应该是有些问题,恩,如果我这里是并州狼骑,对方是匈奴骑兵的话,狼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能指望,还得看真枪实战,如果用这里的军队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