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公,北边,南边都是官军,西门太远,咱们走东门吧。”彭脱听了几个斥候的汇报后,建议到。
“好。”,张梁点点头,只是看着面前那座模糊的巨鹿城,不住的感叹。记得几年前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就是这座城池之中吧,现在的战争之中却把这座城池渲染上了一分硝烟,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杀!”吴霸一挥刀,砍掉一个官军的头颅,看着后方的张白骑等人,忍不住的叫道:“大帅!快走!官军都围上来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的!平时不来,一看我们出来,都围上来了,这只怕得有几万。”一旁的管承拍马上前,也是杀着敌人。
本来这巨鹿内足足三万黄巾军,但也良莠不齐,有些都是山贼,看黄巾军风头大才投奔的,一见张角去世,这些人大多数就跑了,甚至还有偷偷逃出去送信的,此时只剩一万四千余黄巾,但连武器盔甲都不齐的他们,野战怎么敌得过装备精良的官军?只见官军之中,一名四十余岁的将官一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运筹帷幄的笑容,缓声说道:“尔等贼寇,我乃汉将军皇甫嵩是也,此时若仍顽冥不化,便叫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此时剩余之人大都是死忠之人,一根名叫做信仰的绳子将他们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比后来那些臭名昭著的黄巾军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吴霸双目通红,冲上去就要杀敌。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一名将官冷声说着,拍马上前,与吴霸大战。
两人你来我往三十余回合,一开始到是打的势均力敌,但是吴霸毕竟是黄巾军,土路子,怎能比得上朝廷上等军官,逐渐不支,就要败下阵来。
“兄弟!”与吴霸关系最铁的管承见到了,那还能沉住气,立刻一挥长刀,冲了上去。
“嘿,这贼鸟交给你了,我先歇会儿!”吴霸见管承来了,大喜,虚晃一招,便要撤退。
“贼将休走!”后方一名将领见了,冷然一笑,弯弓搭箭,一支箭矢直接射出,正好插在吴霸后脑,直接穿透颅骨,眼看是不活了。
“兄弟!”管承刚刚奔到战场上,就看到了吴霸的尸体,脱口大骂,但其身前的官军却也忍不住了,只见那名年老将军一挥手,大叫道:“诛杀叛党,雁型阵,出击!”
黄巾军这群人刚刚面临他们心中的至尊的去世,此时士气低迷,则能与斗志昂扬的官军比?再加上他们盔甲不齐,虽是黄巾精兵,却也损失惨重,几乎是2:1的比例,大不如前。
张白骑看到这一幕,也是于心不忍,黄巾军本就是农民聚起来的,能和官军对抗,甚至胜利,全靠信仰的凝聚,此时这群黄巾精兵亲眼目睹自己心中的信仰死亡,哪还有战斗的意志?自己此遭,怕是危险了。
就在张白骑绝望之时,一支头戴黑盔,脸带黑色面罩的骑兵突然冲入官军左翼,使张白骑燃起了信心,别人不知道这是谁的军马,身为张角亲传弟子的他还能不知道么?这不就是人公将军张梁的军马么?
见此时机,张白骑大喊一声:“弟兄们!冷面骑兵来了!你们难道记不得大贤良师的教诲了么!都给我鼓起劲!冲出去!”
哀兵必胜,也是所言非虚,一听这话,不少黄巾军看着面前杀敌的冷面军,又想到大贤良师,一群人化悲愤为力量,瞬间又拧成一股绳,就要冲杀出去。
“弟兄们,别光杀敌,跟我们走!到下曲阳去投奔地公将军!”彭脱大喝一声,虽然此时带着铁面罩,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出了他的声音,这位大帅也是尽心尽力,实力超群,一看到有他带领,立马鼓起劲,杀出了一条血路。
“将军,追不追?”刚才那个一箭射杀吴霸的人看了看老将军,问道。
“不必了。”老将军,摇摇头,轻声说道:“穷寇莫追,哀兵必胜,鸣金收兵。”
听着叮叮的鸣金声,黄巾军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顺着道路就冲了出去。
“大贤良师座下门徒,黄巾军渠帅张白骑,拜见人公将军。”直到跑出数里,见后方没有追兵了,张白骑便跪拜在最前面的铁面将军马下,大声说道。
不少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支冷面军的首领就是前去益州开辟净土的人公将军张梁!这群人乃是张角心腹,自然对内幕都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就是还有几千人不太明白,也经过旁边同僚的解释,渐渐明了。
“我等参见人公!”剩下的这些人毕竟是张角心腹,短暂的喧哗后便恢复了正常,此人又是救了自己等人的命,当然要拜见。
“诸位不必多礼,我等都是同胞。”张梁微笑着扶起张白骑,又对着众人说道。
“人公,如今我等该去何处?”张白骑心知张梁在益州闯下了不小的一片地盘,但是益州之地未免离此地太远,这么多人却是个问题。
“不着急,让诸位兄弟休息会,然后让各层军官统计一下伤亡情况。”张梁翻身下马,坐在一旁说道。
趁着这段时间,冷面骑的人都翻身下马,将马的缰绳拿在手中,或者给旁边还有体力的士兵。
半晌,张白骑一脸沉重的走上来,缓声说道:“禀人公,我军阵亡一千五百余人,受伤两千余人,其中重伤者几乎都在路上死去,残疾者三百余。”
一下子,巨鹿黄巾军只剩下一万出头,这些兵马在黄巾军中是不够看的,即使他们再精锐也不行。
特别是那些残疾的士卒,有的缺手掌脚掌,甚至缺胳膊少腿,这样的士卒自理都是问题,要是逃亡中岂不是累赘?
张梁仔细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这样,选取一百个冷面军弟兄,摘面罩卸甲下马,每人带三个残疾的兄弟,带上两周份的粮草,省着点吃,零散的沿小路回荆州南阳,南阳是现在唯一全面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张梁一招手,呼唤过来管亥,说道:“管亥,你带四百冷面军弟兄,同样卸甲,多带点钱粮,再带上一百伤势较轻的弟兄,扮作卖马的商队,另外再带点零散东西,走在前头,躲着点官军!疾步返回南阳宛城!通知张曼成,让他把士兵化整为零,跑到益州去,南阳不能要了!”
他又招呼过来波才,递过去一封信,说道:“你快马驾乘,赶到益州,去找荀谌也好,廖化也好,出示这封书信,他们自会明白。”
随后,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其余人等,修正一炷香,一炷香后,与我前去下曲阳,投地公将军!”
如今,黄巾军虽然因为自己的存在扭转了一部分,但是终究还是挡不住历史的车轮,张角一亡,这天就变了,如果接下来张角去世的消息被官军推波助澜的传遍天下,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一刻,张梁明白,黄巾的天变了,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环顾四周,张白骑、彭脱、候毕,还有张角之女张宁,再看看累的躺在地下的黄巾军,这些人的生命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必须要抓紧了。
想到这,张梁不禁握紧了拳头,不管你们之前如何,到了我张梁的手中,我一定会尽全力保全你们的性命,这也是为了让张角含笑九泉吧。
想到那个便宜大哥,想到他对自己的照顾,张梁不禁流下两滴清泪,默默地擦拭,一炷香时间已到,立刻整军出发,他现在眼中,只有下曲阳,还有下曲阳中苦苦挣扎的地公将军,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