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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病袭来

父亲和抑郁症斗争了两年,他靠着顽强的毅力,一点一点的重新拾起了信念,后来身体渐渐好转,停止了服药。

父亲病好后与母亲重归于好,除了生病期间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外,他对母亲也成为了依恋,两个人搀扶着度过了许多艰难的岁月。父亲身体康复了,就一直琢磨着想再次创业,一来还年轻,二来父亲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骨子里有一种冒险的精神。他后来做过茶叶生意,种过药材,每件事都做得很认真、很钻研,母亲也像宠爱孩子般由着父亲折腾,支持着他,母亲说,只要父亲有事可做,不会乱想就可以了,由着他也折腾不了几个钱。在父亲忙于种药材时,母亲也跟着翻洗、晾晒,母亲后来种植的手艺甚至超过了父亲。

就这样几年过去了,父亲精神越来越好,自信满满,一次机缘巧合,父亲给别人当上了法律顾问,干回了老本行,这一发便不可收拾,找父亲打官司的人越来越多,父亲成立了自己的事务所,有一帮同事一起工作,每天早出晚归。这段时间是父亲这一生最黄金的时光,他说感觉实现了人生的价值,自己并不是个没用的人,母亲有时候问他,想做到什么时候啊,父亲说想做到七十岁,母亲喜欢旅游,可父亲却说时间这么宝贵,以后再去旅游吧,可惜这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去旅游了。

父亲的工作越来越繁重,有几次的经历让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次重要的官司父亲打输了,那天父亲的状态就不太正常,他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一直在思考停不下来,那天他开车几次险些出事,几天以后父亲才恢复正常,我们都开始劝他,不要接这么多的工作,不要再每天熬夜,身体已经不再是那么年轻了。父亲要是能听我们的,也许也不会有现在的痛苦了,可是谁知道呢。

去年我做妈妈了,生下了可爱的女儿,这漫长的长假里,我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回老家和父母住在一起。这六个月里,我和父亲天天都能见面,这也是我离开家出外读书以后和父母朝夕相处最长的时间。父亲对我和孙女的爱默默的流淌着,每天在他工作之余,总是想着给我带回些好吃的,带我们出去散心,那时我夜里独自一人带女儿睡觉,每天很晚才休息,父亲总是在楼下看电视看到很晚,后来我才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是怕我晚上下楼觉得寂寞,才在楼下等我,给我留着灯。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父亲的爱很低调但却深沉,将来我的女儿长大了,我会给她讲外公的故事,讲外公在她很小的时候对她有多好。

谁也没有想到,病魔的手已经慢慢伸向了父亲。在我产假快结束的时候,父亲感冒了,父亲有十年没有感冒过,我叮嘱母亲,越是没有感冒过的人越不能掉以轻心,想不到我的预感却成了真,父亲的感冒持续了两个多月,断断续续不见好,饮食也不正常,身体有些消瘦,可其他还正常,于是谁也没有在意。可这时父亲的工作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每天熬夜加班,精神高度紧张。

一天,正在昆明出差的姑姑接到了电话,说当天就要回老家,我心里突然觉得不妙,赶紧给母亲打电话,母亲支支吾吾不肯说,我又给表弟打了电话,才知道父亲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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