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柠很快就明白了她被蓝斯的族人认可如此艰难的原因。
因为这里缺少食物。
寒冷的冰原覆盖住了一切,生活在地面上的人们想得到食物是如此的困难,有时候一群男人几天几夜的狩猎,也不过带回几枚松果几片鱼肉。想养活整个部落百十口人,何其艰难。
更何况,这个部落女人和孩子的数量占了绝大多数。除掉极少数的几位老人,青壮年的劳动力实际上只有三四十人而已,看起来挺庞大的一个部落,实际上战斗力和狩猎能力都是有限的,有时候,蓝柠会看到一些体格强健的妇女,也带着武器跟随男人们一起去狩猎。
能接受她一个异族人,而且显然是一个吃闲饭的异族人,分享他们原本就不足以维生的食物——蓝柠说不出原因,在知道蓝斯是图鲁的弟弟之后,她想原因也许只是因为,她是蓝斯帐篷里的女人。
蓝斯似乎很迷恋她,在非狩猎的时间内,他都会围绕在蓝柠身边。此时他才会流露出一些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独有的特点,比如他有时会故意捣乱,在蓝柠做事情的时候揪她的卷发,或者突然蒙住她的眼睛,让她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转而去扒开他的大手。
或者有时候他会从遥远的狩猎地,带回一些漂亮的羽毛,甚至一些古怪的甲壳给蓝柠,蓝柠在族里其他女人身上看到过这些东西,知道是装饰品。有时蓝斯还会躺在她的膝上,冲着她做出各种怪脸,像个想引人注目的孩子一样,希图获得蓝柠的关注。
这样的小游戏小闹剧几乎每天都会有几次,花样还挺多。
在这些两人之间独有的亲密小游戏中,蓝柠最喜欢蓝斯教自己一些简单的部落语言,现在她已经掌握了一些简单的人、物,以及极简单的短句,蓝斯对她会说自己的语言,似乎格外的兴奋和满足,更加的教个不停。
一段日子之后,蓝柠又发现,由于部落里是女人远远多于男人的性别比例,有些男人似乎同时拥有几个性伴侣,因为她曾经无意中撞见同一个男人,在不同的夜晚进入不同的帐篷。不过奇怪的是,同时拥有几个女性伴侣的男人似乎没有一点骄傲的意思,他们甚至对那些有固定妻子,有孩子的男人显露出羡慕的神情。
蓝柠曾因为好奇而仔细观察过,这些男人所交往的女人,多是年轻强壮的青年期女人,这些女人统一的几乎都没有孩子。有几个较年轻的甚至还同她们的父母住一起,蓝柠理解不了这里是民风豪放,还是这些女人和自己一样,只是希图男人的保护和给养。
不过,她更加关注的是,这些女人为什么不会怀孕,她们是如何避孕的呢?
自从蓝柠病好之后,大姨妈已走的她,避孕显然又成了头等大事。
开始的一段时间,蓝柠在蓝斯面前始终装出一副病还没全好,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而蓝斯也被她骗过去了,晚上从来没有提过那方面的要求,尽管他很渴望。
蓝柠知道。
因为她常常能听到蓝斯在兽皮上翻来覆去烙烙饼的声音,有时候半夜醒来,会发现蓝斯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手在她的肚皮或者胸前移动。不过他始终没有强迫她。这使得蓝柠又有点愧疚起来——对于自己欺骗他,剥夺了他的幸福。
但蓝柠一是确实没有做那种事情的欲望,二是连着两个多月不洗澡,她身上实在脏的不行,尽管没人的时候她在帐篷里用雪水擦过,但在严寒之地,用刺骨的冰水洗澡的感觉显然不好,而且也洗不干净,只能大概的擦一擦罢了。
当然使她这样做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怀孕。虽然蓝柠以前没有******,不过她姐姐告诉过她,如果想和男人上床,一定要带套套!除了来月经的前七天和后八天,不带套套的后果一是直接做未婚妈妈,二是进人流室!
这话对蓝柠的震慑很大,在大冰原上的第一次算是侥幸,后来的几次她也是掐算了时间的,结果上个月因为惊吓奔波寒冷等多方面因素,她的月经推迟了,她一度担心是怀孕了。
幸而不是。那么现在,她不得不更加的谨慎小心。
但病不能长期的装下去。而欺骗蓝斯,她也不能够一直做到——看到蓝斯望向她时那双纯净而热烈的眼睛,蓝柠没法一直欺骗他。
她很想知道那些没有孩子,还经常和男人同睡的女人,到底是怎么避孕的……
这些天,太阳的颜色似乎与以前不同,不再是亘古不变的寒冰色,仿佛融进了天的背景里一样。而是慢慢的有了点淡黄,像个硕大的鹅蛋一样挂在天上,白天的时间似乎变长了,蓝柠发现太阳落山的时间比以前晚了一刻钟。
那个叫吉亚的男孩子很好奇蓝柠的表,在一次他发现蓝柠的手腕上还系着一个会动的圆形东西之后,望着蓝柠的大眼睛更增加了很多好奇,有蓝斯在的时候,或者蓝柠身边人很多的时候,他常常咬着手指头也凑过来,一双长着黑色睫毛的大眼睛悄悄的偷看蓝柠的手腕。
被蓝柠捉住了几次,每次都很害怕又很兴奋一样,咯咯咯的笑着扭头跑开。如此几次之后,他便和蓝柠熟了,没人的时候有时也会在蓝柠身边蹭一会儿。蓝柠喊他吉亚,他也会小声的答应,脸上有点难为情的神色。
太阳有了一点温度之后,积雪似乎有了开始消融的迹象,蓝柠曾在冰面上发现过极薄的雪水,尽管这个寒冰世界还是这样的坚固,这些雪水却让蓝柠充满了希望。
不过,部落内的人似乎对气温升高并没与多少欣喜,而男人们狩猎能带回来的鱼则越来越少了,冰层在变薄,很多已经不能承受人的体重。
那个给过蓝柠坚果的年轻女人叫玛蒂,她也有一个隔一天晚上便会到她的帐篷里来的情人。蓝柠发现每当那个男人会来的时候,玛蒂都会带着一块软树皮编织的东西穿过部落的营地,一会儿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看起来像是洗过澡了。
下一次玛蒂再拿着那东西钻出帐篷的时候,守候已久的蓝柠连忙也掀开帐篷走出来叫住她,用新学会的语言说:“我也去”玛蒂似乎觉得蓝柠的古怪发音很有趣,很开心的笑了一阵,这才带着蓝柠往前走。
原来,在这个营地东北角的冰崖下有一个硕大的温泉,玛蒂以及部落里的女人平时都来这里洗澡,冰原的夜晚十分寒冷,人们洗澡大都是在温度相对暖和的白天。
蓝柠跟随玛蒂到了温泉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温泉十分的大!正好夹在几座冰崖之间,既挡风又有天然的屏障,温泉所在的地势可能很高,因为蓝柠在泉水下看到了细沙和泥土,在冰原上它们是多么罕见的东西!
蓝柠脱下狼皮筒子,将身上的袄裤解下,背着水里的女人,在大石后面脱下了牛仔裤,破衬衫,塞在狼皮筒子衣裳里,都放在大石上,这才迫不及待的迈进了水里。
水是温热的,水面上冒着丝丝白气,隔绝了水中的视线,蓝柠打了个喷嚏,干脆将全身都缩到水里——外面的空气真是冷。
这时玛蒂从旁边裸着身子游过来,近处纳罕的瞧蓝柠,蓝柠连忙抱起胸部,被她如此坦诚专注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玛蒂对她的白皮肤似乎很讶异,还拿手摸了摸,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大概看蓝柠两手空空,又拿过自己的软树皮编织物,递给了蓝柠一片,然后自顾自的用它搓洗起身上来。
原来是简易的浴球,蓝柠用它擦了擦身上,感到略微有点粗糙,但她身上的灰也够多了,正好用它搓一搓,于是便在水里迅速的洗起澡来。
温泉水汩汩的流着,在温泉的葫芦形出口处,形成一条小溪,往断崖的南面流去,只是一离开温泉,溪水渐渐的都结了冰,堆成了一条水纹状的坚实冰墙。真的是自然奇观,蓝柠边洗澡边惊叹不止。
洗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玛蒂不见了,蓝柠将头发上的水沥干,开始往温泉中间走,一边叫着玛蒂的名字。
这个点陆续的又有很多女人来洗澡,这里面有蓝柠熟悉的,也有根本没见过的,在一片肤色、面貌都差不多裸体女人群中,蓝柠只觉得眼花缭乱,就算玛蒂站在她面前,估计她也很难认出来。
和几个对她微笑的中年女人打过招呼之后,蓝柠没有找到玛蒂,准备往回走,想洗好了就先回去了,回去还要继续给蓝斯缝鞋子。
正走着,身后有个人却推了她一把,力气很大,明显的是满怀恶意。蓝柠不防备被推得一歪身子,扶住了旁边的一块岩石才没有倒下。
还没有回过头来,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蓝柠转过身,先对上的是几对丰满硕大的乳房,几个年轻健壮的女人正对着她一脸的不友善,领头的一个蓝柠听别人喊过她的名字,好像叫“多萝”,她明显是这个部落内较漂亮的女人之一,细腰宽胯骨,肤色比别人浅,五官看起来也比别人精致,此刻她看向蓝柠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恶意和恼火。
她又张口说了一句话,从语调里听起来应该是侮辱蓝柠的,因为那些女人又开始得意的哄笑。蓝柠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十分讨厌自己的女人,实在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得罪过她。
只除了一件——她使她一天少吃半两肉……
随即她又注意到一件事,这些女人一边在侮辱她,还一边仔细的打量她的胸部和腰身。蓝柠的75C胸虽然远远不如她们的气势惊人,但也绝对不在摸不着的行列里,再加上她们无法比的小蛮腰,却也是风景诱人的。
蓝柠被她们弄得莫名其妙又有点生气,索性双手叉腰,挺起胸来叫她们看个够。多萝似乎更生气了,压的很低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淌水往前走了一步,伸手似乎想抓打蓝柠。
正在这时,温泉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蓝柠——”
竟是蓝斯的声音?蓝柠扭过头,只见温泉边出现了六七个敞着怀,拿着帽子的男人,而她的小男人蓝斯,正站在头里,踩在一块大岩石上,在笑着向她招手……
这这这,这里果然好开放啊……蓝柠呼一下沉到水里,只在岩石后露出一颗脑袋,喊:“哎……蓝斯,你,你不要过来——”同时看到多萝和那几个女人已经散开了,在若无其事的洗头发。
而随着其他男人的呼唤,她看到水中已经有女人裸着就出来了,都十分自然的拿上衣裳,一边穿着,一边就跟着来喊她们的男人回家了……
男人竟然可以直接来这里喊女人回家。蓝柠看着蓝斯那张笑的万分自然的的脸,无语的也从岩石后出来了,默默的走到她放狼皮筒子的地方,先洗了牛仔裤,这才在岩石后穿上小袄,又套上狼皮筒子,爬上岩石,在蓝斯面前有些尴尬的开始穿裤子,几次忍不住用抱怨的眼神削蓝斯:“干嘛来这里喊我,干嘛这样理所当然的看着我在光天化日之下穿裤子,还笑成这样……”
好容易穿好裤子,累出了一头汗,回头看玛蒂还是无影无踪,又望了一眼巨大而美好的温泉内那星罗棋布的岩石,估计她不知道在哪块岩石后干嘛呢,自己还是走了先。
于是跟着蓝斯往回走,蓝斯一见到她总像是满怀喜事,一脸笑容,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像看糖果一样不时的望她一眼,嘴里发着赞叹。蓝柠还从来没有在蓝斯面前全身****过,因此此时还是有些尴尬,眼睛不看他的走着。
直到蓝斯突然把持不住一样,猛地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