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通天彻地的轰鸣声。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玫秀永和”再也没有了。
随即赶来的枫宇、陆思空、易寒和晚秋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场景,目瞪口呆的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枫宇原本是携着陆思空和易寒等在晚秋的秋霜阁的角门外面的,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出来,才叫醒晚秋,偷偷摸摸的一路寻了过来。
直到枫宇看清君瑶浑身素白的衣服上大片大片云朵似得鲜血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而陆思空和易寒看着地上碎成两端的“玫秀永和”,吃惊的样子足以吓到旁边穿着浅蓝色睡袍的晚秋,陆思空和易寒两人相视一看,只听陆思空说道:“这,怎么可能?”
“赶紧把瑶儿送到就近的殿宇,朕要救她、、、、、、万事小心,若是惊动了除了你们以外的锦绣园的人,你们就都得死。”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你不寒而栗。
晚秋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淡然的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男人,此刻为了一个女子急成这样,慌忙作揖道:“随臣妾来吧。”
西门浅夏看了看怀里紧闭眼睛的君瑶,跟上了晚秋的脚步。“臣妾?”,她也是老七的女人,怎么以前在锦绣园没有见过,可知她只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妾罢了,但是这个身影,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他总感觉着哪里不对劲,但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好。
陆思空捡起泛着寒光的“玫秀永和”的残骸,小心的收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陆思空再一次瞪大眼睛看着走在前面半步的易寒。
“对啊,这怎么可能。如果易寒没有记错的话,这可是皇上钦赐给雨妃娘娘的‘玫秀永和’的御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洛妃浑身是血、、、、、、”易寒脸上纠结疑惑的表情并不比陆思空少半点。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自从咱们皇上认识了洛妃这位小主,咱们什么匪夷所思的场面没有见过。”陆思空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向前走去。
他知道,西门浅夏还在等着他。
觞国皇宫。秦逸阁。
馨怡一袭水墨色的睡袍,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她焦急的在宫里不停地走动。
这时一个黑衣的男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站在馨怡的面前。
他摘下脸上带着的黑色的面纱,露出精致的面容,直直的看着馨怡。
馨怡看着来人,道:“羽,怎么样了?小姐有没有伤到吧。”
他就是著名的著名的“宫商角羽”中的“羽”,是宇文洛司的心腹,是欧阳君瑶曾经的贴身护卫,也仅仅是以前吧,因为现在,君瑶再不会相信他们了吧。
羽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期待的馨怡,漫无表情的道:“雨妃回来的时候确实是受了重伤,听雨轩的后门处有大片的血迹。”
馨怡听了,脸上一笑,松了口气,释然似的说:“我果然没有猜错,太后要借雨妃的手除掉小姐。皇上果然还是听信了我的话,赶去救她,不然小姐就真的是有危险了,谁都晓得,雨妃可是鬼夫子亲手传授的一身了得的功夫,觞国的女子之中没有几个人的功夫能够比得上她、、、、、、据说鬼夫子曾经是‘死士’中的一员、、、、、、”
羽在听到馨怡提及“死士”一词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害怕似的想要逃避馨怡释然的眼神。
“虽然西门浅夏他是去了,但是南宫子美还是伤到了小姐,至今仍然在昏厥之中,貌似南宫子美给小姐吃了什么。”
羽是宇文洛司的人,是痛恨死了觞国皇家的人,自然是直呼西门浅夏和南宫子美的大名,馨怡倒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虽然自己名义上是西门浅夏的妃子,但是毕竟还是和他们是一样的。
听到羽的话,馨怡一个趔趄,重重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怎么会这样?”
“夫人知道了吗?”馨怡定了定神,面露痛苦之色。
羽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万一小姐有什么差池,咱们所有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羽伸出手来,挡在馨怡的面前,说:“这个时候,西门浅夏还在锦绣园里,你这样贸然前去没有正当的理由不说,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何苦来哉?”
馨怡听了,甚觉有理,叹了口气,复又坐下。
“我知道我出去是不太方便,但到底你们打听来小姐她到底吃下的是什么,来告诉我,毕竟我还是通晓医理和毒药的。”
羽听了点了点头,道:“放心,毕竟小姐到底是夫人的女儿,夫人比你还要着急,已经着人去请山鬼仙人了。”
山鬼仙人乃觞国的一代神医,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受先帝赏识,常到宫中为先帝西门子诸和宇文洛司请脉,可以说是是西门子诸的御用医师,所以与宇文洛司颇有些交情。
后来不知道为何缘故,他突然离开今半,便再没有回来过,那年宇文洛司从乱葬岗逃出来之后,要不是他鼎力相助,为她换上了一张与自己原本的容貌千差万别的那张女子的面皮,宇文洛司她哪里能活到今日。
馨怡虽然不晓得是山鬼仙人为宇文洛司换脸一事,但却是晓得山鬼仙人非常人的事情。当然就宇文洛司来说,越少有人通晓她的过去,她就会越安全。
馨怡听了,略微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样拖下去,亦不是长久之计。今日来夫人让我告诉你,还是早作打算的是。不知那‘温柔散’还给西门浅夏吃着了嘛?”
“不曾间断过,最近他去听雨轩的次数少了,不过我还是想了办法加到了他的膳食里去了,这个夫人自不用担心。”
羽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努力创造机会给西门浅夏和小姐吧,毕竟现在的局势对于我们很有利,西门游吉已经成功的被打发走了。”
“是啊,确实是夜长梦多。这个我自然是晓得的。”
一眨眼的功夫,再看时秦逸阁里已经是只剩下馨怡一个人以及她纤长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影影绰绰,鬼魅而妖异。不住晃动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轩窗在夜风中摇摇晃晃,似乎是在低语着刚才确实是有人从这里飞了出去。
觞国皇宫。凤仪殿。
吴嘉敛一袭黄色的睡袍就像是高贵的不可触及的仙子呆立窗前,她是皇后,是西门浅夏唯一众望所归的妻子,在这深宫之中,亦只有她和身为太后的皇甫锦敏才能穿贵黄色的衣装。
她轻轻的推开窗,看着雾气迷蒙之中掩映着的月亮,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眼神之中的希望和憧憬逐渐化为失望,此刻更是死灰般的冷寂。
今日是九月十五,是西门浅夏该来凤仪殿的日子,是她分内侍寝的夜,可是他没有来。
她哪里知道此刻她的夫君正为了拯救他心爱女人的生命而焦急的满头大汗。
她只是晓得她是如何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的。她也许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冷落的日子,但是她是泱泱大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他明媒正娶,御旨昭告天下要立她为中宫之主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他凭什么这样子做。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可为什么还要在御旨上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投我以木瓜,报之以桃李,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的信誓旦旦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