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梨花答,“对,他会去小同坟地!”梨花惊道。
“报告公安!”时菲一边叫。
时尚掏出电话,被楚原拦住,“留时间给他,让他看看女儿!”
大家都安静下来,楚原表情沉重!“人性不可违!他只要想到小同,就还有善念和对生活的眷念,不会再胡来!”
“他算在逃犯呀!”时尚急道。
“这种状态下不像是要逃,是想完成心中的事情!即使再逃,也观察一下再说,一时急不来!”楚原很平静。
“对,不像逃!”梨花跟着。
“也不用你再电话,在医院就有警察看管,医生电话是想问是否在这里?”霓影对时尚。
“是!”梨花答。
“我想去小同坟地看看?”梨花怯怯地问。
“我陪你?”霓影。
“我也去!”楚原答。
“行,你们去吧!这里我陪时菲。”时尚道,那景地,那要见的人是时家兄妹的避讳,时尚明智地做了选择。
小同的坟地我们来过,是陪楚原一起,了望他的忧伤和痛苦,在这里我们还能记起博奕书记的哀思,而今天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罪犯父亲对女儿怎么样的情感?
这个女儿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却由于他而死,他没有养育过她,她至死也不知,他是她的生父,也不知是被她生父所害!忏悔这个词对这样的父亲来说,远不足以表达他的内心世界!
岳铁军不知自己转过几个弯,一路问着行人,找到墓地,又问过看墓人,寻到小同安眠处!
先拾级而上的墓地台阶,后沿着小路,靠着围栏,又转入松林,绕过很多墓碑,最后抄近道飞跑到写有‘女儿楚小同’的碑文前,扑地跪倒,小同的墓葬是近着她的母亲,楚原的前妻,他强奸过的可怜女人!
我们不用常人的愤慨情绪来思想人性的优劣,劈去浮嚣的情感因素,解除各式的偏见与谬解,单说一个能重生的犯人,冒着被重判或要死的危险来怀柔一份父亲的思念,就去向往人性光辉处吧!
“我唤一声女儿,你不回应!于你这称呼反添了声名的污垢,不敢自称爸爸的号码,是我今生至死不恕的悔恨!你母女的墓地便是我罪孽深重见证!不求宽饶!只问做人一遭我该如何结束灵魂痛苦!”寒伧沉重的低声泣诉使隐在另一近处墓碑后的几个人不自抑泪流,那一刻是人性共鸣开通,没有其他的成份。
“真痛了!”霓影叹。
“才能真改过做人!”楚原接话。
“他原本就是善良的人,只是迷糊一阵子,现在被惊醒了!”梨花抹泪。
“这代价无法迷补!”楚原咬紧牙关,面对女儿和妻子的坟墓,他的伤痛仍在心底。
“怎么办?报公安吗?”霓影问楚原。
“不行!”梨花打断话。
“暂且不用,跟着他,看往下做什么!”楚原眼中含泪,“我的女儿!看见他你会怎么样?”楚原对小同墓地悲苦心中涌出。
这时,他们看到岳铁军从小同墓前站起,又突然地在小同母亲墓碑前跪拜叩首,在这方寸灵台,半梦呓地哭泣“我污过你清名,再生时刮我刀挖皆可,鬼门关前诉我!用最毒的刑具责我!来生让我做你的牛马被鞭笞!只要换你阴界与女儿能欢乐!”。
这私语被楚原听到亦是恼火,“疯子!害人还想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