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要报复一种像失去亲人这样迟缓的,深切的,永久的痛苦。假如可能的话,我会以同样的痛苦来回报,以牙还牙!”李维斯说,“比如让他们成为奴隶!最低等,最低贱的奴隶!使他们剩下生命中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接受痛苦和折磨!不仅是肉体上的痛苦,还需要加以精神上的痛苦,使他们每天晚里都会因恶梦而惊醒!永远不能进入睡眠……”
“这样他们就会无时无刻地接受惩罚,而这样的惩罚也是最深切的,最严厉的,最深入骨髓的……我想只有这样才足以让那些犯下罪孽的人得到足够的惩罚!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听了李维斯的话,审判长竟然打了个冷颤,看着李维斯惊诧不已,很好奇这样一个小家伙怎么可以想出样恶毒的主意来。
“你今天来向我购买那两个死刑犯就是要将他们判为奴隶吗?但这样做无法使港督得到慰藉,他希望以血还血。而且判决令已经下了,犯人下午就要被处死。还能怎么样呢?”审判长说。
但李维斯从他的话中已经知道他的意志松动了,他说:“仇恨是盲目的,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港督大人只是想要迫切地惩罚凶手,以获得慰藉。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他这样做是错的,因为他还会经常回忆起往事,他还会希望能听到凶手痛苦的呻吟,他还希望凶手再接受一次死亡的痛苦。所以,让那些死刑犯变成低贱的奴隶无疑最好的选择!”
“嗯……”审判长点头沉吟着。
李维斯继续说道:“审判长大人,或许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虔诚的光明信徒,我始终相信主的光明无处不在,但我却不愿意那些犯下罪孽的人能够轻易地解脱!所以,我愿意花十倍的价钱来使他们变成奴隶来接受惩罚!一个最昂贵的奴隶价值30金币,我愿意用600金币购买广场上的两名死刑犯,使他们成为奴隶!”
审判长的眼皮一动,看了看李维斯,眼珠子一转,却没有说话。
“1000金币!”
审判长还是没有说话。
“2000金币!”
审判长继续保持沉默。
“3000金币!我愿意以3000金币的价格,使那两名罪恶的死刑犯变成奴隶!”李维斯喊道,“这已经是我身上的所有资金了。如果审判长大人不同意我的提议,那我只能很遗憾地接受这个现实了。”
审判长笑了一下,说:“但是判决令已经下了,这可怎么办呢?”
“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审判长大人的判决代表着主的意志,即使现在主要让罪犯接受更严厉的惩罚,但却应该怎样使主的信徒们知道呢?”李维斯摸着下巴思索着,“或许审判长大人可以先将他们带到教堂里,让他们面对主的神像忏悔。如果他们不愿意认罪的话,我们正可以对他们重新审判!”
“啪!”审判长猛地一拍手掌,“好极了!你的这个主意不错!”说完他与李维斯默契地点头相视而笑。
很快,两名罪犯安德鲁和弗兰肯被押到了教堂中向光明之主的神像忏悔。在宗教执法者的要求下,两名罪犯都没有进行忏悔,保持沉默,拒不认罪。
接着审判长詹姆士认为两名罪犯没有悔过之心,于是以宗教审判长的名义重新对两名罪犯进行审判,他们将接受更为严厉的刑罚!但在新判决的刑罚方式出来之前,他们将被关押在宗教审判厅下的地牢里。
就在人们纷纷猜测着安德鲁和弗兰肯是不是将要受到剐刑时,审判长詹姆士大人接受了李维斯满满一箱子的3000枚金币。而李维斯着带着他的人来到地牢里,站岗的两名审判骑士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他们将安德鲁和弗兰肯乔装打扮了一番,趁着夜幕,堂而皇之地从礼拜堂里走了出来,回到了皇家流浪者号上。
……
“为什么要救我们,阁下。给我们送啤酒的也是你的吗?”安德鲁问李维斯道。
“是的。至于救你的原因,”李维斯说,“那是因为我认为你们是无罪的。在我看来,所有人都应该享受自由的权利。因为神灵创造了人,每个人从离开他母亲的身体时,他就已经是自由的!无论什么人都不应该将任何一个自由的人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禁固他人的自由。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他自己的,都应该获得由神赐予的自由生活。所以,你们为两名奴隶恢复了自由,这根本就是无罪的。”
安德鲁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他和弗兰肯都惊呆了,不敢想像这振聋发聩的话,竟然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杀了人!”安德鲁说。
“呃……杀人的确是一宗大罪行。但如果你们不杀死那两名卫兵,那么可能死去的将是四条生命。所以,为了你们以及你们的爱人的生命,杀死那两名卫兵是值得的。”
安德鲁想了一下,觉得李维斯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现在活着的是他。
“听说你是一位王子,那么你也允许你的仆人自由吗?”弗兰肯说,他很难相信以李维斯这样的身份会不认同奴隶是可以作为私有财产的。
“是的,他们都是自由的!在这艘船上,他们工作可以得到薪水,不想干当然也可以离开。”李维斯说,“但是可能他们并没有告诉你,我只是一位流亡的王子而已。我的巴比伦王国已经被奥斯曼帝国征服了。所以,我和你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成为流浪汉啦!哈哈!”
但只有李维斯自己笑了出来,皇家流浪者号的船员们都被触及了伤心事,而亚伯奎和艾德以及艾诺都固执地坚持着李维斯王子的身份,甚至连礼仪也都一丝不苟地遵守着,以示对王子殿下的尊敬。
李维斯对此毫不在意,也不感到尴尬,继续说道:“这次从审判长詹姆士的手中将你们救出来可是花光了我们皇家流浪者号上几乎所有的财富啦!所以,我认为你们必须得在皇家流浪者号上服务一段时间。你们同意吗?”
安德鲁和弗兰肯相视一眼,都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们会向你宣誓效忠的!就像他们一样。”他指着艾德和亚伯奎说,“而且我认为我们将完全值得殿下救我们所花费的价格!”
“当然!我可知道一位剑术高超的大剑师以及一位出色造船师的价值!皇家流浪者号欢迎你们的加入!今天我们刚刚从你们经常光顾的酒馆里购买了朗姆酒,正好可以庆祝一下。”李维斯高兴地说,话风又一转,道:“但你们不必向我宣誓效忠,我可以雇佣你们,并且支付薪水。”
“不!我坚持!”安德鲁说。
“我也坚持!”弗兰肯说。
李维斯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真诚和坚定,这才妥协道:“好吧!如果你们有一天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向我提出来!但现在……你们已经是皇家流浪者号的成员啦!让我们尽情地庆祝吧!”
他话音刚落,可就在此时,了望手发出了警报!
一条百米长的由火把组成的火龙从街道蜿蜒着快速向码头接近!看其方向,正是直奔皇家流浪者号而来!从那些盔甲碰撞声、磨擦声可以听出,这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至少也有四百人之多!
“怎么回事?!”
“难道是安德鲁和弗兰肯离开的事情被港督发现了?”李维斯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