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詹贵太妃宫里出来,云千雪脑中一片混沌,一路上碰到过什么人她如今也都说不清楚了,骤然抬首时正看到养心殿,心中突然有种期盼:千万不要是你,一定不要是你,那样我还能放手一搏……
说巧不巧,景灏澜正好从殿中走出,而且一下子就看到了偏僻处的云千雪,他正不知道该走开还是走上前去时,突见她竟对他傻傻的笑,不觉心中一暖,快步走了上去,云千雪看到他过来竟怯怯的递上了手,景灏澜有一瞬间的恍惚,时光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么他们无忧无虑、开心快乐。
“澜哥哥。”她附在他耳边偷偷的叫着,他会心一笑,拉她往庆安宫而去,那场景温馨的让所有看到的人都羡慕。
两人耳鬓厮磨的形影不离着,幸福两个字真真切切的映在二人眼中,晚上一阵缠绵,畅快淋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情过了,激情过后,她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脖子,他则享受着那份依恋,开心不已。
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就是小六子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养心殿有客人到。”
景灏澜不悦道:“打发走,有事明天再议。”
“皇上,是位很重要的客人,明天他或许就出发了。”小六子想着办法的措辞。
景灏澜眉头皱了皱,深思片刻,终是放开了环着云千雪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我有点事儿,去去就回。”
云千雪慵懒的咕噜了一句什么,他也没听清,但看表情应该是在抱怨什么。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去了,他踏出门的那一刻,云千雪眼中突然恢复了清明:若你不去,我们或许还可以幸福下去吧。
景灏澜回到养心殿一见来人:“又有什么事儿?如不是必须就尽量不要进宫来了。”
那人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臣遵旨!只是元妃娘娘似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知不知道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是。”那人转身离开时不知为何正对上云千雪那隐于暗处的目光,如有实质的直视,让云千雪终于缓缓走了出来,“贺大人,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景灏澜一愣:“阿雪?”
云千雪没有回应景灏澜那惊讶的问话,只是目光咄咄的瞪着那人,“贺翔,你水遁后,我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你,总希望能把你营救回来,给你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原来竟是我一厢情愿了。”
“小姐……”
“还是换个称呼吧,我有些受不起,如今你已是朝廷的武将,而我也成了皇上的嫔妃,以前的一切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人世间了。”云千雪有些伤感有些自嘲的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我只想知道我爹遇害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贺翔略一沉思,看向了景灏澜,景灏澜半天苦笑道:“依着事实说便是了。”
贺翔见无处可躲,才终于开口:“小姐,我们虎卫虽出自云府,但是隶属皇上,云大人不在了,臣没了上司,所以就直接到宫中报到了,只是一直未有机会向元妃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见他话回答的滴水不漏,更是把所有责任都推了个一干二净,那话里的意思好像如果云千雪过问,反倒是她的不是了,她忽然微微一笑:“你自然不必向我报告,更不必特意向我请安,你做的很对,既然今晚遇上了,又有皇上在场,不如贺大人就告诉本宫家父遇害那晚的真是情况吧,也好让本宫安心。”说着瞟了景灏澜一眼,景灏澜连忙道:“贺将军,你就如实把那晚的情况向元妃娘娘复述一遍吧,也好让娘娘安心。”
贺翔见不好再推脱,就把那晚的情况讲了一遍,全都是云千雪已经看到的,其他任何一点有价值的都没有,只不过却给出了一个结论,朝廷接到密报,京城有个官位很大人已经成了晋国的叛徒,当晚会途经城东小桥,又因官位过大,怕一般人不敢抓,所以先皇才派崔正堂亲自出马,结果恰巧云大人的轿子出现在了那里,而云大人又不肯解释,于是就发生了那种的悲剧。
贺翔说到此时突然哭了起来,一副想起就伤心至极的模样,云千雪不屑的轻扬了扬嘴角,如果不是她刚从詹贵太妃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怕真要被糊弄过去了,以为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她询问的望向景灏澜,“是这样吗?”但景灏澜却不知她问这话的时候已经押上了她对他的信任。
“的确是这样的。”
“那就好,谢贺大人终于解开了我心中的疑团,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她妖娆的笑着,就像一朵火红的罂粟在风中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