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景灏澜一去上朝,春草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正赶上云千雪在梳头,没敢打扰,只是默默的从小丫头手中接过梳子,慢慢梳了起来。
望着正在闭目养神的云千雪,她想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既然打探到了,直接报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个样子。”
春草没急着答话,只是静静把最后一缕头发盘了上去之后,才走到云千雪面前跪了下来,“娘娘,奴婢确实听到了些东西,只是还请娘娘先放平了心再听。”
“说吧,现如今又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春草犹豫了一下,毅然开口:“瑞王殿下的确已经被关在了城东的皇家别苑,听说是因为他和老国公案有关……”说到后来,春草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我已经习惯了充满惊喜的生活,你只管说便是了。”
看着云千雪伤痛、凄然、不解融为一体的表情,春草咬牙继续:“此刻太后已经病了,听说这次是真的,即便如此,皇上也没有过去看过一眼,太后伤心的都老了好几岁。”说着春草顿了顿,似是有些哽咽,但又生怕表现出来,毕竟新旧主子如今俨然已经不可调和了。
“该哭就哭吧,毕竟你也跟了她那么多年,人之常情。”
春草此刻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平稳的说着:“轩辕大人在兵马和粮草均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打了胜仗,致使战事暂停,可他为了一劳永逸,带一队人马孤军深入雪原,竟是再也没能回来,如今已经搜遍了大雍的边界线也未有丝毫的消息,晋国那边的探子也没传回任何消息,而当时边界线上正好有雪崩,多半怕是……”
听到景灏天的时候她心中有疑问有惊惧,可听到轩辕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瞬间漏了几拍,差点背过气去,缓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个半月前。”
云千雪心中又是一疼,“那为何消息现在才传回。”
“主帅失踪,这是天大的事情,自是没人敢乱传,边军搜查了几天没有结果才报回朝廷,皇上一看到奏折,就立即封锁了消息并把娘娘禁足了……皇上他是怕娘娘伤心。”
屋中的气氛凝重如千钧,春草都已经有些顶不住了,忽听门外:“小七请求见过娘娘。”
云千雪豁然睁开眼睛,朝春草一示意,只听春草沉稳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小七请进。”
“娘娘,大快人心啊,瑞王因和老公爷的冤案有关,如今已经被关押了起来,七日后就要三司会审了,老公爷的案子指日可待了。”
小七说完,见半天没有动静,以为是主子太过激动,一时忘了说话,不禁偷偷抬眼看了过去,却见主子面上竟毫无惊喜之色,不禁有些纳闷,赶紧把头埋了下去。
“起来吧,本宫知道了,先下去休息吧。”
似是唱戏一般,这边小七刚一下去,那边阿锦也进来了,“小姐。”正要说话,却见春草也在,就连忙闭上了嘴,春草一看这情形就立即离开了。
“小姐,咱们的醉香居竟然卖给钟赢了,他的百味斋名气本就快赶上咱们醉香居了,如今醉香居也成了他的,以后帝都的生意怕是再没有人能和他抗衡了,也不知他走的什么狗屎运,如今竟然已经是京都守备了。”
云千雪没搭她的话,只是心下却已了然:此刻雍国两个手握重兵又会打仗的年轻将领一个被关押、一个生死未卜,朝廷自然要启用新的将领也补充,而遍查年轻一代也就詹华烨和钟赢可堪重用,詹华烨百年门阀大族,自是不能再把军权交到他手中,此刻能用的自然也就只有钟赢了,所以云伯才会选上他,而也只有他才敢接醉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