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渐渐升起,再加上深知在体力上和他的差距,于是她不再挣扎,最后他终于移开了唇,却抱着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像抱着孩子一样把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她别扭得要命,低声说:“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笑,捏捏她的鼻子。
“你放开我,这个样子我怎么和你谈?”
“好吧,”他慢慢松开了手,慵懒地,“要和我说什么?”
心中,模糊地猜测出一些,不过,他自信他有能耐克服。
坐在他对面,她说:“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行吗?酒后开车很危险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不理我。”
她静默一刻,才说:“若风,对不起。”
他微微眯起眸,只是看着她。
她有点心慌,但面上仍镇定地说:“我很感谢你爱我,我也希望自己能爱上你,但是,我试过了,我做不到。对不起,你不要再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心里不安。”
“你没有,你没有试过!舒浅浅,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试过去接受我!”他有点激动。
浅浅真的无力了,她要怎么才能说服他?她的嘴怎么这么笨呢?深吸口气,她说:“你这样,我有很大的心理负担。你付出了这么多感情,我除了惭愧,除了歉疚,我没法回报你任何东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还有很多很多女孩子……”
“浅浅,我要的只有你,再不会有任何人!”他走到她面前,半蹲下,看进她的眼睛里,“你诚实地回答我,你这颗心对我是毫无感觉的吗?”
他迷魅的眸,又黑又亮,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她呆了下,她怎会全无感觉?她又不是一块木头!
他定定地望着他,黑眸微眯,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飘移到窗外,阳光依然灿烂,却无一丝暖意,积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像是下雨一样。
她狠了狠心,慢慢地说:“若风,这个世界上,不是你要的东西都能得到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你有点自尊,不要死皮赖脸好不好?”
一丝怒色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他凝视她一阵,转过她的脸,让她面对他,一字一字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无论你是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你觉得我没有自尊也好,死皮赖脸也罢,我都不会放开你。”语音很轻,却有不容质疑的坚定,“浅浅,我不能没有你。”
浅浅无语了,倒不是为他的话所感动,而是他的真挚,他的执着,使得原先就存于心的歉疚和无奈又加倍地滋长了。
门铃的响声,打断了俩人之间的静默,浅浅去开门。
“小姐,情人节快乐!这是今天上午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玫瑰,共九百九十九朵,请你签收。”一个快递人员把一个巨大的圆形花束双手递给了她。
她一脸愕然地接过。娇艳的粉色玫瑰,白色的满天星点缀其间,花束用淡黄色的羽纱包扎,黄色的蝴蝶结丝带装饰着。
美得像一个梦。
可同时,浅浅也觉得它很沉,很重,重得她几乎捧不动,重得要压垮她……
“它代表我对你永恒的爱。”尹若风笑,满脸柔情,看着手捧花束的她。
“我有什么好?”
他答:“玫瑰是一朵玫瑰就是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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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太阳,在天的尽头,像一只通红的蛋黄般一点一点沉下去。将逝的日光,将一切都渲染得美丽,安详,也带来了黑夜的讯息。
尹若尘临窗而立,静静地注视着那轮将逝的夕阳。
杨影轻轻敲了下门,走了进去。
她把文件放到他桌上,面对着他的背影,轻声说:“总裁,这份和the/Pacific/Machery/Company的合同稿已拟好,请您过目。另外,叶小姐给您送来了花……”
他以手势止住了她,“把那花退回去。”
“好的。”
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想像那清冷的神色,能让他动容的,唯有一人。想到这里,她提醒道:“总裁,今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他微微皱眉,基本上,他不是个浪漫的人,每年的这一天,望着满大街的玫瑰,只觉得俗气,他从来不觉得情人节会和他沾染上关系。
他要送她玫瑰吗?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和她说这三个字?唇角微勾,现出一抹讥嘲的笑意。
他问:“尹若风来公司了吗?”
自昨晚浅浅给他发了短信,今天一天他都没有见过他人。他在哪里?他们还在一起吗?浓烈的酸涩夹杂着痛楚,充塞在胸口,像一股强大的气流,控制住全身。但,他又能怎样?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默默承受,自己把那苦涩、伤心一点点吞下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杨影转身,说:“刚到,要叫他过来吗?”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不用。”
杨影注视着他,那像雕像一样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沐浴着一层柔和的金光,却莫名地,给她带来一种很特别的悲凉氛围。
一直到她离开,他还保持着那雕像般的姿势。
已到下班的时间,尹若尘仍埋在一堆文件里。今天他浪费了太多时间为私事发愁,当终于能站起身,外面已是一片黑沉沉的夜色,抬手一看,将近八点,顿觉饥肠辘辘。
停车场内,只剩下他的那辆黑色魅影和一辆雪白的标致。正打开车门,旁边的白色轿车内,钻出一个身穿玫红色套装的女人。
“尹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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