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谁碰到了开关,整个儿地方一下子被照得灯火通明,显得特别金碧辉煌。
“这里应该是个暗室,有出口的,你愿意带我离开吗?”是闫晴先开口,“既然这样,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再做决定吧!”则子敬犹豫着点了下头。
“其实,我有了他的孩子。”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还好……”
“一个月前。”她抬眼望他。
他坚定了出去的信念,为了这个有爱的女孩,还有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一定要出去。因为他从他妻子那里知道了孩子对于一个母亲的意义,所以他想从这里找到一丝安慰,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告藉。
“别想逃出去,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在你们头上。哈哈哈!”头顶悠悠响起毛骨悚然的笑声,无论谁都感到特别可怖。
看来这是一个密室,而在这样的地方听到除了他俩之外其它人的声音,觉得特别惊悚。闫晴不禁往他这边靠了靠,“砰”的一声,灯又灭了,现在闫晴觉得刚才有灯时,这个房间并不怎么可怕。现在才是真正的噩梦的来临,那些尘封的东西就像是一个个的魔鬼,伸出血淋淋的手爪。
“闫晴,乖女儿,他死了!他死了!你就不要反抗了!哈哈哈!”周围再次响起这样的笑声,听得闫晴直想哭,他死了?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陪他一起去死!
这时候她才懂得那句话真正的含义:当你放声大哭的时候你不是真正的时候,并不是你最伤心的时候。你哭得出是因为有人给你依靠,你才能放心地哭,当你连那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你才知道自己只能,也只敢把眼泪逼近心里。
闫晴无助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这样是一种自卫的方式,是人体的本能。
以前,她难过的时候,总有人给她肩膀,给她依靠,最开始是父亲,再后来是她的爱人。
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现在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已经让利益,让身份地位迷住了心智。
他为了那些,居然强迫自己的女儿联姻,不仅这样,他为了让女儿死心,杀掉了他的女婿。呵……真是可笑,世上的人情早已沾上了浓浓的铜臭。
一只温暖的手攀上了她的肩膀,闫晴不禁打了一下颤。她不敢回头去看,可那只手却礼貌地停在原处,磁性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不,我不要哭,我要漂漂亮亮地去见他,你让我去死吧!”说着,原本执意不哭的她,眼泪却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可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吗?你不想帮他报仇吗?你确定他真的死了?万一他没有死,你却离他而去,他会有多伤心啊?”
这一串的反问句把闫晴问懵了,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坏。
“不如,我们合作一起出去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愿意相信我吗?”我会对你的丈夫负责的。我会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
“怎样合作?”她已经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突然间就有了勇气。则子敬突然觉得这个女孩高大了起来,或许是有了生的希望。很久的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就像一株菟丝花,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一棵大树,而依靠着的大树倒下了,它也就会一天天枯萎。
“你父亲的目的是联姻,我们就假装相爱,或许就可以出去,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不过我可以先向你保证,我不会碰你的。”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嗯……目前来说只有这样了。”闫晴同意。
“等等,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他立即警觉起来。
闫晴伸手碰了碰额头,“好像是诶,这里是地下室地下,为什么不冷哦。”环顾四周,隐隐透出亮光。
“那也是,但最主要,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光。”则子敬托着下巴说。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想起了黎纯,这些推理能力都是她教他的,说是外出务工太危险,要学会一些基本的推理常识。所以,他家的书房里有一面都是推理书籍,而这是其中的某一本里面的一样的事例。故人已去,而回忆永存。
旋转—地下室下层—光。
“你父亲是不是不爱看书啊?”他突然这样说,好像缓解了压抑的气氛。
这话也似乎激起了闫晴快乐的回忆,他索性坐在地上听她讲她和父亲的故事,“小时候啊,我特不喜欢看书,我爸就老说我,有一次我听烦了就跟他顶嘴说,‘你还不是不看书,书房里的书都是新的!’然后我们就跑到书房里找了一大堆书,抱着睡着了。哈哈哈,然后,母亲就把我们抱到房间,第二天早上就把我们训了一通……”
她突然就不说了,则子敬本能地伸手去摸,却触到满手的水。那是她的泪,亲情的眼泪。
则子敬想不明白,一个那样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为什么呢?
“那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见闫晴轻轻点了一下头,“你母亲呢?”“死了。”她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情绪。
“为什么死的。”他不解。
“既然这样,那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妈妈在世的时候是这个城市的出名的美女,而爸爸那时候只是一个小老板,企业才刚刚发展。然后,有一个董事长就趁爸爸不在家,借着商讨的由头,跑到我家来了。那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看到那人对母亲动手动脚的,我就想上去骂他。可我被一个人绑了起来,然后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母亲就已经死了……”说着,闫晴便开始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