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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暴风雨的前奏 (1)

欢乐的时光总是觉得溜走的很快,不知不觉地,时钟已指向了十点半。原本还在客厅里瞎侃的一群人,自动自发地打住话题,回了各自的房间。闇夜也搂着云雾上了二楼。

“我走了!”她抱抱他的腰。

闇夜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想留下她,可也知道他们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终究没名份,她仍是有些羞赧,而且她的家人也不会允许。他吻吻她唇,有着浓浓的不舍。

“明天我来这边找你!”她明天还要和施工单位讨论方案,刚好顺道。

他点头。

“那我走了,晚安!”云雾又用力搂了他一下后,蓦然消失了身形。

星光满天,而云家早已陷入黑暗,寂静无声,入耳的只有夏虫合奏出的天籁之音。

在距云家五十公尺的大树下,笔直站着一抹身影,如果不是偶尔会有车灯扫过那里,将那人怀中的花束包装纸反射出光亮,没有人会注意到那儿还站着一个人,就象与树同化了一样,僵硬地如一尊大木桩。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社区道路上也没有归客,那人终于缓慢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十点三十二分!一步一步僵硬地挪向不远处的车子,到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将大束已半枯萎的玫瑰扔到副座上,扯了扯领带,一双眼透出妒恨!

她竟然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好不容易从“君意”老板那弄来云家的地址,他上午早早地就来到佳人住处,抱着大束捧花,踌躇满志地以为可以等到佳人同游,谁知这一等就是一整天!三餐未吃,却不觉得饿,不耐渐渐变成怒气,进而演变为满腹的恨意!她一定是和那个叫闇夜的男人在一起,该死,她竟然夜不归宿!

男人狠狠地捶了方向盘一下,蓦地抬头咬牙低语:“雾,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

车子向社区外驶去,与迎面来的车相错,闪动的车灯照出了一张显得阴鸷狰狞的脸,竟是——钟严!那神情,看起来竟有点象偏执狂病人才会有的可怖表情……

雨后的早晨,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新,生机盎然,阳光也象比往日灿烂。窗台外的花儿正随着微风摇曳,花枝招展地吸引了不少勤劳的小蜜蜂,忙碌地穿梭飞舞在缤纷的花丛中。光洁明亮的餐厅里,飘散着浓浓的食物香气,云烟和云霏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而良言又不知哪儿去了,每天早晨都有一段时间它会消失踪迹,也不知跑哪里“晨练”去了!

大嘴从二楼俯冲下来,嘎嘎叫着,“煎蛋!煎蛋!我的煎蛋!”利落地着陆收起翅膀,大嘴巴便叼向云烟夹给它的金黄色煎蛋,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跟着下来的云雾,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悄悄地坐进她的位置。因为藏着羞人的小秘密,又怕被两个姐姐发现,所以一言不发地埋头吃早餐,甚至希望能用面包片把脸遮起来,却不知,她的动作也愈发显得欲盖弥彰,很可疑。

云烟和二妹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转头看向好象变得更娇美的小妹。那股子动人的娇羞,藏不住的暗喜和迷人风情,一再昭示她是个被爱润泽过的幸福小女人!如果神情还看不出来,也能从她颈子上的斑斑吻痕瞧出端倪。

“闇夜什么时候娶你呀,雾儿?”云烟挑挑眉,问,开门见山。

“感觉怎么样?”而云霏问了一个她感兴趣的问题。学医的,理论她都懂,可就是没实践过,她想借机验证理论是否真的来源于实践。

“啊?”云雾嘴里正在嚼的面包掉了出来,吃惊地瞪向两个姐姐,不相信她们怎么能看得出来。她明明掩饰得很好呀,而且又什么都没讲,早知道就一直赖在床上,不下楼来了,省得丢人现眼。

“闇夜不是把你吃了?!既然吃了,当然要付帐,先付首期款也行,什么时候订婚?”云烟言语清晰,更明白地为小妹“指点迷津”,开口就是大串的商人语汇。

啊?啊??云雾仍在震惊中,无法回答。

“当高潮时,你的心率是不是达到最高?大脑皮层有何种反射命令,你的反射性动作是什么?你的各种腺素值有什么变化?表现出的反应动作是什么?”云霏又问了一大堆问题,冷眸直盯着小妹的反应。

啊?啊??啊???

云雾小脸涨成了紫猪肝色,嘴巴功能退化,只会张大了表示震惊,完全忘记它还会说话。

“那问闇夜也行!”瞧见小妹的呆样,云烟自动转移目标,浪费时间可不是她的一贯作为。

“也对!”云霏茅塞顿开,何苦一棵树上吊死?她有的是办法让闇夜启口。吞下最后一口药茶,两姐妹几乎同时起身,收拾好杯盘,上班去也!

留下独自啃咬羞窘的云雾,还在那发愣!

噢,对了,还有大嘴!

它也好想问问主人,她是否真的和闇夜帅哥打到本垒了。可是——它低头瞧瞧自己美丽的蓝羽,强行压下到嘴边的话,它可不想裸体上街,成为妨碍社会风化的一份子!

啊——它眼睛又瞬间发亮,它也可以去问闇夜耶!只是……想起上次他的“诚实”,它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斟酌一下吧!

早报社会版头条,以醒目的大标题写着:

子夜码头围剿生擒军火毒枭

还配发了一张眼部打上马赛克的疑犯大照片。大致内容是,警方发言人透露,他们得到密报,得知昨日午夜在码头19号仓库将有一场军火交易。警方迅速秘密展开部署,出动大量警力,果然当场人赃俱获,收缴了大批军火成品和半成品,基本上都是目前最先进的美式轻机枪系列,并拘捕了拘捕顽抗的军火贩子数人……等等大篇幅的报道。

放下报纸,闇夜眉头轻锁,警方真是让他失望,竟然让他的猎物逃掉了,那么他的计划就要重新修正。或许,也是他一时心软,不该让他的猎物再继续逍遥。自从和云雾在一起,他心中深藏的戾气似乎越来越淡。呵,想到她,他记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事不宜迟,他起身向外走去,希望可以在她来找他之前赶回来!

室内一片岑静,久久之后,剩下的三个男人才各自有了动作。沐童和楚天霁对望一眼,有着担忧。靖风拿起报纸细瞧,半晌后,他淡淡道出结论:“夜变得更有人性了!”

这似乎不是个好现象,对一个杀手而言,他对敌人仁慈,敌人不一定会对自己心软!搞不好,回过头来,倍受威胁的会是自己。而闇夜,现在又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心爱的女人!

三个人没有再说话,一切皆在不言中。

唇角勾出笑意,楚天霁突然开口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倒觉得我们不应该低估夜的小女人!”他忘不了昨晚的怪异,隐隐觉得云雾不简单!他的话尾刚落,清脆的门铃声便响彻大厅。

沐童和靖风同时看向楚天霁,挑高了眉,意思是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劳您大驾去开门迎娇客吧!从落地窗看出去,云雾正等在大门口,漂亮的蓝鹦鹉蹲在她肩头四处张望。

瞪了两个懒人一眼,楚天霁无奈地起身去应门。

望着走过来的霸气型帅哥,大嘴兴奋地飞过去大叫:“嘎!又是一个大帅哥!”它一向最喜欢看帅哥美女。

楚天霁好奇地看了它一眼,打开大门,“欢迎光临,美丽的小姐!”象是很称职的酒店服务生。

“你好,楚大哥!”云雾笑笑,随他走向主屋。

大嘴早已越过他们进屋了,此刻就听它的聒噪,“嘎!放牛的帅哥!”它认识沐童,对他的名字印象很深刻。

“喂!你说谁是放牛的?”

还没踏进屋里,楚天霁和云雾就听到沐童的大吼。楚天霁不客气地嘲笑出来,进门就看见大嘴正和沐童小眼对大眼。

大嘴还振振有词:“牧童当然是放牛的,有歌为证。而你就叫‘沐童’!”它一副“你的明白?”的语气,气得沐童伸手就要抓它。

大嘴先一步飞高,靠近靖风,打量。“书生帅哥!”它给几个男人分了类,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大嘴!不准没礼貌!”云雾见它不象话,只好出声警告,免得它更无法无天。

“好嘛好嘛!”大嘴听话地去四处转,到处乱飞。

“它比较聒噪。”云雾不好意思地解释。

“它很聪明。”靖风觉得它挺有意思的,眼睛很灵动,不是一般鸟。

楚天霁也挺好奇的,目光追随着大嘴蓝色的身影。

“有些聪明过头了!”云雾低喃,又问,“夜呢?”她没看到闇夜。

“他出去了,大概快回来了。”回答她的是沐童,一双贼眼还在瞄着大嘴,企图伺机“报仇”整整它。

“嘎!有人在看!”在窗户附近徘徊的大嘴眼尖地发现有个人在朝屋子看,估计有一百尺的距离。

最靠近窗边的楚天霁迅速朝外看了一眼,只来得及瞧到一抹身影一闪。那人以极快的手法隐去了身形!似乎是——忍术的一种!

“象是忍者!”他低声说道,心思飞速旋转。沐童和靖风也染上凝重,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他”发现了夜和他们相聚,也知道那两个蠢蛋所报告的情况均是假的,所以才另派高手来监视。只是,那个人究竟出现多久了?都知道了什么?他又是谁?竟有着那么好的身手,连他们几个人合起来都没发觉。如果不是大嘴……

“大嘴!”云雾也感受到不同的气氛,以为是他们的仇家。

大嘴听话地落回她肩头。

“你看到的那个人什么样子?”她问,几个男人也看向大嘴。

它偏头想了一下,描述:“个子不太高,七分头,穿着灰色衬衫。”然后它又补充,“不是帅哥耶,很普通的脸!”它强调。

这就是了,越是平凡普通的面孔,才越能不被人注意,才称得上是“安全无害”的脸。否则,如果一张脸太显眼,恐怕还没跟踪目标,自己就先会惹人注目。三个男人暗忖,思考着可能的人物。

“是仇家吗?”云雾担心地问。他们是夜的朋友、死党,也是他的亲人,爱屋及乌,她不想他们出事;也或许,那人是针对闇夜而来!不知为何,她竟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并将此时的监视者与那人联想到了一起,就是几天前在遇到钟严的那家餐厅、当时她只扫了一眼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真的是针对闇夜来的!

“没什么事儿!”靖风摇头,安抚她,不想她知道很多。

“嗯哼!”云雾不以为然。不让她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早晚闇夜会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

大嘴觉得有些口渴,瞧见小几上果盘中诱人的甜橙,它垂涎地扑了过去。可哪曾想,一只卑鄙的大手先它一步捞走了甜橙。顺着橙子,大嘴看见沐童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表情。

“小人!”大嘴无奈,只好屈就于葡萄,叼起一串飞回云雾身旁,用硬硬的鸟喙一颗颗含碎了再往下吞,很会吃。

楚天霁啧啧称奇,靖风微笑不语,沐童把玩着甜橙也看着它,觉得它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奇鹦鹉,长舌,却也聪明。

“这么热闹?”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闇夜俊逸的身影也跟着出现。

“帅哥!”大嘴乞怜地飞过去告沐童的状,小声说着自己遭遇的可怜待遇。

闇夜安慰性地拍拍它的小脑袋,坐到云雾身边,和她无言地以眼波交缠。

几个男人识相地把注意力转向落单的大嘴,向它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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