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小白恭敬领旨,自行退下吩咐在外间排队等候的奴才们按律排序,由他转呈将一道道美味可口的佳肴摆上了黄梨花木的长形餐桌之上,诸家贵戚公子皆不约而同转眸望向灵惜,见她浅尝着胤禛送上的龙井竹荪汤才觉心安,各自尝了几口则又习惯性的为她布菜。
稍时用了片刻,从外间行来一名小内侍则行至小白身边刚想耳语,灵惜见之则淡笑道:“可是又有紧急奏折,呈上来吧!”
内侍自是恭敬呈上折子,灵惜启手打开折子细细观之不觉怒火中烧道:“这些穷儒学士硬将此次恩科污弊之案的罪责怪过我们姐妹身上,竟说是我们身陷桃花之中影响了御龙之风才害的他们遭受这种不公平待遇,这竟直就是欺人太甚了,怪不得莲儿会气的险些流产,幸好没事,否则那怕血染江南,本王也绝不会轻饶过这些混帐东西,八哥,你去选几个精通这方面医术的太医与嫫嫫送至苏州,让他们好好侍候莲儿妹妹,若是再惹出意外,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你们想想该怎样处置此次污弊案遗留下的隐患呢!”
浩宁微皱剑眉恨之道:“会不会又是那些存有反骨的有心人士刻以造谣生事才以致于惹出这场大乱了,就怕易祈那里难以安生,若是惹出血光之灾怕是这江南的局势更难处之了。”
胤唐眉宇之中竟显不悦之色道:“我到觉得此次恩科幸好出了差子,否则让这些蠢才因为科举步入朝堂成为所谓的清流官员岂非是在自找苦吃。”
灵惜稍时起身行了数步则道:“此次恩科的污弊案确是因为朝廷选官不当造成这样难看的局面,小白,你去南书房向皇阿玛请旨将易祈指给琼莲为一品正凤君,统管别菀之中的所有事务;君钨、富新与胤陶则许给莲妹为从一品的贵君,同时与十日后嫁入别菀;待此大喜之日重开恩科,以庆贺瑞莲格格之新婚之喜。”
内侍领旨退下之后,胤禛搀扶佳人重新在主位上坐定身子,双手轻拥她的玉肩微笑道:“灵儿,也唯有你才能想出这一箭双雕的办意,本王到也想看看那些所谓的江南文士又有几人会能了所谓的名节而抛弃富贵荣华的仕途。”
灵惜半依半靠于他温暖的怀里,心里多了几许难言的酸楚道:“本宫真是恨极了这世道因何就是这般看轻我们姐妹,难道只因为我们是女儿身就能被天下人肆以责难,四郎……”
话音未落,泪珠则宛若断线的珍珠不断滑落于她的粉颊,引的众人皆心痛不以,纷纷予以出言安慰直待她哭累了,素性冷酷无情的胤禛才拦腰将她抱入寝殿之中,吩咐宫女侍奉她梳洗之后,望着象牙梳妆镜中美人以显红肿的凤眸轻轻道:“灵儿,在我心中你的才能远甚过这天下任何一个男子,其实说白了,是我们这些自以为官高爵显的皇朝公子不自量力爱上了你,才害的你身陷这种诸君争宠的生活之中,无论这往后的日子过的有多么艰难,四郎会永远守在你身边,若是你觉的累了,可靠在我怀里歇歇。”
灵惜粉面含笑,任他将自己拥入衾被之中安然熟睡了。这样温情的一幕落入胤禩与浩宁的眼里则多了无限的酸楚,胤祥则将众人给请到了花厅之中,奉上香茗之后,自也安奈不住隐藏于心里多年的疑问道:“醇亲王,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灵儿心里真正爱的是四哥。”
浩宁苦笑道:“说来真的很可笑,本王是最早与灵儿在宫外相识得,或许是我太过自信一直以为她之所以肯下嫁于本王,是因为钟情于我;未曾想到在四爷与宁儿的大婚之时,她竟然失态到酒醉之后,竟不断的叫着禛哥的名讳。也是从那日起,我才知道四爷才是她心里最爱的男人,那怕她曾经因他强占了自个的清白,而对其恨之入骨,可我却知道若非是曾经爱的太深也不会那些怨他了,可是那时的我以然深陷其中,回不了头了。”
胤禩淡然道:“无论灵儿心里就竟爱的是谁,我们都很清楚这辈子是属于她得;现在来谈正事,小白说皇上以然写下圣旨,非但派八百里快骑前往苏州传旨,还自行取出了二十万两私房银票做为贺礼派内务府专侍负责婚礼的官员送去;我们也得各自准备份丰盛的贺礼让他们带去,以表家人的敬贺之礼。”
“我是在担心这种有别于传统的婚姻会将江南闹的天翻地覆,灵儿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浩宁正色道:“灵儿自所以要向皇上请婚,表面上为了成全莲儿,实际也是向世人表示她有意要纳你们为夫的决心,得亏你们个个自称皆爱她,却连这点都看不明白真是可笑。”
此言一语立既震惊四周,胤祥欣喜若狂的拉住浩宁的手臂道:“你是说灵儿会终会纳我为夫,那怕得个侧君的名份对于我以然是种满足了,可是她会吗!”
“灵儿,有着属于她的高傲与自信,就像当初在四哥既将被皇上圈尽之时,她竟向皇上请旨要纳他为自己的贵君,愿以自身之功替他赎罪,当时你们不都是震惊莫名;那些穷酸文士自以为耍的这种把戏怕是会激起她心里的坚诀,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会甘冒天下大不违将你们给娶回碧芸宫,只怕到时你们会碍于外间的誉论不愿从之。”
胤唐正色道:“至于旁人我管不了,但只要她肯娶,那怕是千夫所指,我与八哥也会坦然的下嫁于给灵儿,就算是担个侧君的名位只要可以名正言顺的永远守着她,我也会感到无限的满足。”
胤仍道:“我素来不会在乎外间的流言诽语,只要灵儿愿意娶我,本王定会精心准备我们的婚礼。”殿内在各诉己见诉说着他们梦想中的婚礼,而相隔千里之远的苏州别菀之中,玲胧俊秀的华羽堂中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午后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琼莲身上散发淡淡的悠悠的清淡的自然莲花香,端坐于象牙缕花凳上,随着微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纤纤玉玉指拂过琴弦,微带几许伤感的一曲《昭君出塞》伴随着香炉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弥漫着整间殿宇,也令深爱于她的夫君们皆心生伤感。
待等她一曲以毕,胤陶则从内侍张德柱的手里端过一只青花瓷的碗,轻轻吹凉盛于其中的安胎药轻轻道:“莲儿,赵太医以说了你的胎位不稳,若是你因那些吃饱了饭无事可做的文人所说的鬼话而做贱自个的身子话,那只会让我们这些真正爱你的人心痛,若是你今个还不想喝这安胎药的话,十二哥不会逼你,但我会陪你,只要你不用药那我也不会再用膳了。”
易祈轻扶她的玉肩,眼眸之中竟显温柔之色道:“莲儿,我知道你心中充满了无限委屈,可你不能拿我们的宝宝来当那些狗东西的牺牲品,我求你将这安胎药给用了吧!”
君钨与富新则也纷纷出言劝说,琼莲未施脂粉的脸上显出了苦笑道:“这些年我们四宫姐妹牺牲了自个的一切,费尽心力换回的竟是天下人无尽的责骂,我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竟被他们这样随意的羞辱,既然他们说本宫生性放荡,那我会请皇阿玛下旨,正式通告天下,娶你们为我的夫君,只是得委屈你们了。”
四个俊秀男子闻言皆觉心喜非常,纷纷表示只要能陪伴在佳人身边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未到半月的时间,一道指婚的圣旨弄的天下官民议论纷纷,就连牵涉其间的豫亲王府也闹翻了天,老王爷心烦意乱的在雕梁画栋的锦画堂中踱着步,闻着外面争相送礼的官员们真是气到了极点道:“锦炫,你给本王赶到苏州,将君钨给绑回来,免的他被万世给唾骂为男宠。”
清新俊逸的锦炫剑眉微皱道:“阿玛,你莫不是忘记了大哥为了瑞莲格格任何失去理性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现在又是皇上下旨将他赐给了主子当一品贵君,我们阻止不了他们的婚事;再说了就连四阿哥不是也让皇上硬指给灵主子当贵君了,这些年他与醇亲王相处的融洽之极,那些百官们都赞之为奇了,还有……”
豫亲王不耐凡的打断其言道:“本王知道瑞芸格格同时娶了德楷兄弟与孝易贝勒;还有瑞蓉格格娶了安亲王、福平王和十四阿哥;可是本王未曾想到这样的事竟然会发生在你那个心比天高的哥哥身上,他怎么可以忘记了自个是何身份,真是太胡闹了。”
锦炫正色道:“阿玛,你何不想想自己所说的那些爷那个不是身份显贵,可是曾经的他们除了争权夺利之外还拥有什么,若非是四位格格步入皇宫,他们怕是至死都不会明白爱为何物;你也很清楚大哥若是失去了莲格格的关心,怕是会活的生不如死,难道你非得看到他变成那样你才能清醒吗?”
说完则自性拂袖而去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豫亲王爷沉思了半响也无有主意,只得轻叹口气行入里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