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切都过去之后再回顾自己的大学生活竟然是那么的甜蜜,大学毕业后我和司空辉豪都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大学毕业旅行变成了我们婚后蜜月旅行,在别人眼中我们是令人称羡的爱侣,我从不知道自己真的会变成上帝的宠儿,也从来没想过我们几个人的命运在大学这个小圈子中被洗牌之后,会有这样完满的结果。
飞机穿越天际,我和司空辉豪的新婚蜜月旅行结束了,他就在我的身侧,侧着头微笑着小憩着,他的温厚的手掌还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我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笑了,或许很多年后再想起我们的大学生活还真的是混乱,一段段的恩怨纠缠,但是那才是青春不是吗?
和司空辉豪在一起后,即便他不说,我还是清楚的,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结,他答应我帮我忘记羿钰泽,那个曾经给过我最温暖呵护的男孩子,有着那么悲伤的眼神,总是那么寂寞,他说过我是他的第一个亲人,那样简单的一句话,甚至不是情话最最打动我,曾经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他,可是我的爱情敌不过我的自尊,我还是没有办法在他母亲的恶意侮辱下全身而退,我也曾恨过他那么容易就变心,和沈璎璎在一起,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我开始感谢我的人生的那段经历,那段经历让我真正地成长。
“想什么呢?”毕竟是在飞机上,由于昨天我们睡得比较早,司空辉豪并没有睡得太沉,转醒过来,好看的眼睛眯眯着看我,他的唇角挂着笑意,是那么满足,这一点并不是我自夸,他乐观的个性全是拜我所赐,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知道他算是前者还是后者,现在他对自己的要求并不像以前那么苛刻,或许是我传染的吧。
“想一下过去的事,大学这么快就过去了,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昨天一样。”我笑了笑,将他拉着我的手抽出来,将他凌乱了的额发理好,露出他光亮的额头,他的额头很好看,人家说印堂饱满的人有福,无论什么时候看着这张极为英俊的脸我都会感觉联想到赏心悦目一词。
“你想他了吗?”他眉心微微地皱在一起,他的语气明显地暗淡了许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自然是了解他的,好吧我承认我大多数时候都是神经大条的,但是看着他蹙起的眉眼也会明白他心之所想。
“当然啊,他也是我们大学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吗?”我笑了,他吃醋了,其实别看他帅气的模样,他还是很喜欢吃醋的,虽然长得帅和爱吃醋并没有什么联系,但他这样阳光的面容怎么会让人和醋意横生这样的词联系起来呢?
“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我陪你去见见他。”司空辉豪一如既往地体贴,他的关怀总是无微不至,他不喜欢去表达自己,他对我的好从来不挂在嘴边上。哦,忘记了,羿钰泽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了,后来他去了他爸妈在中国的公司,在学校不过是挂名,再也没有来上过课,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阿豪……”我轻声地唤了一下他的名字,声音很轻,我不知道自己突然唤他名字要做什么,或者我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嗯?”他看向我,眼神似在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爱你。”我低低的声音几乎是自言自语,但是他听到了,我可以看到他弯起的唇角,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即便是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说过这样一句直白的表白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突然想说给他听。
“傻瓜。”他笑得很开心,像孩子一样的笑容。很满足。
我们下了飞机之后自然是回家短暂的休息,他的父母比我们两个还喜欢秀恩爱,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了,他们每年都会出国去再度蜜月,最开始我还不信,他父母那么严肃的人怎么会做那么有情调的,当第一次见识的时候,还着实让我大跌眼镜,原来外表冷酷的人内心更加火热,是不是当时的羿钰泽也是那样的呢?我突然很想知道后来他和沈璎璎怎么样了,再无联系的日子我曾经想过其实我和他并不合适,他总是固守着自己的阵地,他需要别人去呵护,而我呢?虽然从小就很独立,但我并没有温暖的拥抱,虽然我很懂得自我开解,但是我并没有真正温暖的心,这样的两个人不能互相取暖,只能背对背拥抱。
“刚才璎璎给我挂电话,说要给我们接风。”在我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到衣柜的时候,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从背后抱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爱极了这样的动作,同样,我也很喜欢,总感觉很踏实,甚至感觉很温暖,我喜欢他这样抱我,但是我从来没说过,相知如他,他一定也是清楚的,每次他将头靠近我的颈窝的时候,唇畔的热气呼到我的耳边,温温润润的,总会烫红我的耳朵。不过我很喜欢,是不是有点变态呢?
“嗯好啊,好久不见了呢。”我应了,是不是可以见到羿钰泽。
离很远就看到坐在靠窗坐着沈璎璎,并不是包厢,对于她这种有钱的女孩子来讲还真的是意外。
“怎么没有选个包厢,我们可是要聊好久呢。”我上前打趣,沈璎璎比一年前更有女人味了,之前的坚强淡定现在似是一种云淡风轻。
“阿泽说过,你喜欢靠窗的位置。”她短短的一句话竟让我有点不知怎么将话题继续。
“对了怎么没有见到羿钰泽?”还是司空辉豪帮我解得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常见的,每次我陷入尴尬的时候,他都会像黑骑士一样出现,帮我解围,他的体贴一直都是环绕在我的周围,严丝合缝地贴近一个我可以呼吸的空隙。
“他……半年前去世了。”她的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哀伤,这不应该是沈璎璎的目光。
“你……不要太难过,我们不知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坐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腿都有些软了,一个在自己的生命中真真实实地出现过的男孩子,再也不在了,一时半会我竟没有办法接受,而一旁的司空辉豪将我冰冷的手拉住,紧紧地攥在手心,之后给我个安心的笑容,我也回应地笑了笑,我并不是对羿钰泽还有情,而是我感慨生命的脆弱。
“我没事,我都已经适应了,之前刚刚得知他的死讯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受不了,你没有看,当时她妈的眼神,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孤高的女人会有那样的表情,那目光像是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太恐怖了,我都不愿意去回想。”沈璎璎唇角是一抹无奈的苦笑,似乎现在什么都已经坦然了。“丽香,我想问你一句,也是替羿钰泽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爱过他?”
“我爱过他,很爱很爱,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他会是陪我一辈子的那个人,但是事实上阿豪才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有些诧异,我侧过脸去看司空辉豪,我可以感觉到他抓住我的手有些颤抖,或许这些日子他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他从没问过我是否爱他,也从不向我表白,我知道他很怕,现在让一切都做个了结吧。
“嗯,谢谢你,谢谢你那么爱过他,否则我会为他感到不值。”沈璎璎的唇角勾起个笑容,似乎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她那么骄傲的女孩子会有这样的表情,一定是爱惨了羿钰泽,原来在爱情中真的没有高低贵贱,而是爱与不爱,爱得多与少。
“其实我要谢谢你,今天若是你不问出这句话的话,我的心里还不能释然,我现在才真正地明白我有多爱阿豪,希望你可以再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也希望你幸福。”我笑了,我将司空辉豪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这样的动作他对我做了千百遍,这次我也要让他感受我的心。
“嗯,我会的,你们尝尝这家的饭菜很不错,这些都是阿泽喜欢吃的。”沈璎璎的唇角露出少有的孩子气的笑容。
“恩恩,你也多吃点。”从始至终司空辉豪很少说话,但是他看向我的眼神我明白,他是那么爱我,他担心我会因为羿钰泽的死而难过,不过他多虑了,自从我决定和他在一起之后,别人都成了其他,只有他才是我命中的那个人。
饭后我们散步回家,以前我经常一起漫无目的地散步,今天我们感受着那些过去的时光。
“阿豪,我爱你。”我突然在无人的街道抱住他,突然我很想这么做,大脑立刻支配肢体。
“傻瓜你说过了……”他笑了,揉揉我的头发。
“你应该说我也爱你。”我纠正着他的错误,太不懂风情了。
“嗯,我也爱你。”他唇角的笑意很明显。
“你敷衍我,太没有诚意了。”我不愿理睬他,快速往前走了几步。
“谢丽香,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至死不渝。”不知何时他冲上来从背后抱住我,这个怀抱很温暖,他的声音很清凉,夜凉如水,但这样清凉的声音却将我的心都暖了,司空辉豪,我也爱你,至死不渝,我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