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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祈求离开

冥寒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虽然很多时候他喜欢不计后果的胡闹,但他不是傻子。此夜玉胡战乱,胡森和父皇全部速速撤离,并没有硬拼,他们明显是想借南宫瑾之手削弱自己的实力。

没有毒物辅助,若他想一举灭掉煞影门,便必须赔上血本。

反正南宫瑾必死无疑,失去南宫瑾的煞影门也不会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更不会有人再来跟他抢夏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继续耗在这里。

冥寒迅速做出决断,带领亲信人员撤离。

宁梓凡暗叹一声,若冥寒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强行抵抗,他必然有把握杀了他,可偏偏冥寒不是无脑之人,他选择了撤离,宁梓凡只好作罢!

绝尘虽不知晓两人的身份,但见他们跟夏晴一起来,便没来由的信任起来,主动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继续攻击战王府吗?”

“你们主人只是想找人,可不是想要战王府!既然人找到了,你们便先找地方安顿吧,不必愣头愣脑的冲上去,白白赔了性命!”说起来,煞影门曾经还帮过宁梓凡很多忙,只是刚开始,他并不知道擎天就是南宫瑾,这一点,他也是不久前才知晓的,他真没想到南宫瑾会那般隐忍腹黑,心机深沉,连他都被骗了很长时间。

绝尘也正有此意,继续问道:“两位可有落脚之处,可要与我们一起?”

“不必管我!”宁梓凡瞄了一眼圣女,对绝尘道,“不过要把她带着!”

“不!”圣女立刻回绝,抬眼对宁梓凡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有太多不便,最好还是我们俩一起!”

宁梓凡扶额,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只是为了能把心上人带回去,哪里想搀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夏晴离开了,这个圣女倒是缠上他了,真是让人心烦!

不过,这个圣女对夏晴来说用处很大,又不能真的丢下她,真是让人头疼!

“好吧好吧,跟我走吧!”宁梓凡有些不情不愿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圣女立刻跟上他。

宁梓凡带着圣女在玉胡城内游荡,最后进了一家青楼。

因为昨夜的动荡,加上天已经亮了,青楼自然关门大吉。宁梓凡带着圣女直接从后墙翻进去。青楼里的人见到他们正要盘问,宁梓凡掏出一块腰牌亮了亮,那些人立刻恭敬的低头,默不作声的退下。

宁梓凡带着圣女一路来到顶楼一个房间,房门口已经守候着两个容貌俏丽的女子,见到宁梓凡后,齐齐向他行礼:“参见少爷!”

“免礼!”宁梓凡对二人道,“你二人好好服侍这位小姐!”

“是!”二人齐声应道。

折腾了一夜,宁梓凡感觉很累,转头对圣女道:“你想必也累了,先休息吧!”

宁梓凡说完后转身便要离开,圣女急忙喊住他,“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宁梓凡扶额,这个女人真是无比麻烦。

圣女看看两位女子,迟迟不肯说话。

宁梓凡只好让两人暂时在外等候,自己则带着圣女进入房间。这房间装修雅致奢华,以粉色系为主,窗口点着熏香,使得房间别有一番韵味。

“请坐!”宁梓凡虽然觉得圣女有些烦人,但依旧对她彬彬有礼,不失礼数。

圣女入座后,宁梓凡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不知圣女有何指教?”

宁梓凡自翻墙入青楼后便将黑巾扯掉,露出原本面容,但圣女依旧面带黑巾,头上还罩着一层黑纱,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圣女似乎很纠结,沉默半响,就在宁梓凡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她忽然起身跪倒,“求宁公子送我离开这里!”

对她的请求,宁梓凡并未吃惊,他知道圣女一心只想离开漠国,当初帮助冥寒,也是因为冥寒许诺帮她离开。

但是,这个圣女对夏晴用处太大,宁梓凡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宁梓凡于是回道:“冥皇未死,冥寒尚在,圣女怎可现在离开?”

“我累了,我不想再参与这一切!求求宁公子,送我离开吧,我一辈子都会感激宁公子的大恩大德!昨夜,宁公子也看到了,我已经尽我所能帮助了你们,现在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这些事情原本就和我无关,我不要权力,不要金银,不要地位,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求宁公子成全!”圣女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声音恳切。

这些年,她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并为了逃离牢笼,帮冥寒做了不少事情,昨夜,她甚至背叛胡族,去帮助庆国人对付胡族人,这些都已经触及她的底线,让她的心理几乎崩溃。

她真的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了,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寻一个偏僻的村庄,过梦想中平静安宁的生活,哪怕清贫如洗。

宁梓凡丝毫不为所动,他淡淡道,“我想,昨天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你助我们灭掉冥氏一族,我们助你离开这里,并给你足够金银,保你一世无忧!如今不过才刚刚开始,你怎么能临阵退缩呢?”

“不!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不管我是不是胡族人,这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毕竟是胡族圣女,不管冥氏一族如何对我,胡族百姓一向都对我极为尊崇,每次我露面之时,他们都会无比虔诚的膜拜,求我庇佑他们,我不能将对冥氏一族的恨意转到百姓身上,我不能继续帮你们对付胡族人!”圣女拼命的摇头。

没有人知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她是所有胡族百姓的信仰,然而每当她接受一次膜拜,心底就会徒增一份歉意和悲凉。她明明没有神通,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却被冥皇推到这个位置。

“胡族百姓的尊崇和膜拜?”宁梓凡冷冷一笑,“代价就是将你活活烧死,然后再继续洗脑你那刚出世不久的女儿,让她接受命运的安排,重复你走过的悲剧人生吗?”

“不,不关百姓的事!”

“真是愚不可及!”宁梓凡的好脾气已经被消磨光了,他看圣女的眼神像看白痴一样,“你以为那些百姓是真的尊敬你吗?他们不过把你当做一个工具!他们生活在无尽的苦难之中,被权贵阶层盘剥压迫,却无力反抗,不敢反抗,只能将虚无的希望寄托在神的身上,而你便是那个坚定他们希望的工具!他们希望得到神灵庇佑,所以要把他们认为最美好的圣女献给神灵,他们最喜欢看着你被大火吞噬,因为那样,他们才会感觉离神灵更近一些!你快醒醒吧,等你被烧死的时候,百姓们只会欢呼雀跃,没有人会为你掉一颗眼泪!”

圣女知道宁梓凡说得都是真的,的确没有任何人会为她的遭遇掉泪。可是,她从不是狠心之人,她一心只想逃离,从未想过去伤害谁。

圣女一咬牙,给宁梓凡磕了一个头,“求求宁公子,帮帮我吧,我不想再管这里的一切,我只想离开!你若肯帮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圣女一咬牙,将腰带扯开,衣襟拉开,露出嫩白修长的脖颈,以及一点泛着莹润光泽的肩头。

“虽然我与冥寒有过交易,但因为胡族长老会每年都会派嬷嬷来检查圣女贞操,所以冥寒从未碰过我,我依旧是完璧之身!我愿意服侍宁公子一夜,换一次逃离!”圣女说完后,一把将黑纱和面巾扯掉,露出一张清丽绝美的容颜。

她缓缓抬头,眼眸之上泛着一层雾色。

四目相对。

宁梓凡打量着她,眼眸幽深。他阅过无数美人,心中仍旧觉得惊艳。

圣女的美,清丽中带着一丝哀婉,那一双被悲伤溢满的眼眸,仿佛能够直入人的心底。

宁梓凡看到她的模样,就想起曾经的自己,那被蛊虫控制的日子,还有那段在庆国为人质的日子,那么的压抑无助,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将所有苦痛和悲愤深深潜藏在心底。

不过区别在于,他从未想过逃离,更从未屈从于命运。

他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反抗,暗中找上煞影门,和他们达成协议,答应归国后为煞影门在西凉的发展提供便利,然后他开始在荣安积极培养自己的势力,他经常出入烟花场所,从那些女人口中套取情报,并且俘获无数女子芳心,利用她们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收罗了不少能人异士,培养了亲信,包括黎清在内。他对这些人一向礼遇,视他们如手足,真心相待,从未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主子位置。

黎清后来选择追随夏晴,他也没有阻止,一方面是想从黎清口中获得她的近况,一方面是也希望黎清能够替他好好保护夏晴。

而黎清后来回归海族之后,依旧念着宁梓凡最开始的知遇之恩以及对林老爹的照顾之恩,还暗中给他送过不少财物支持,帮助他扩展势力。

宁梓凡很清楚,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夏晴帮了他很大的忙。如果没有她,他不可能摆脱蛊虫的控制,他必须受制于李长娥,他也不可能拥有大批武器来发展兵力,甚至他还按照夏晴提供的方法培养了一支骑兵,成为他手下的核心力量。

宁梓凡眼神依旧落在圣女脸上,但他的思绪却已经飘得很远很远,眼前满满都是夏晴的影子,她那卓越风华,她那惊世才智,她那傲世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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