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颜七紫仔细的为薛琉璃擦拭着眼睛,当薛琉璃吐露出那样不带暴动的情绪的声音的时候,少年楞住了。
“很难受,浑身湿答答的,你能不能帮我擦干头发再找来干净的新衣裳,我想沐浴换衣。”薛琉璃也不管自己身在别人的店铺,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到是耍起了性子来,身上的香料粉味道太重了,如果让他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回到宁家,那不如不回去的好,简直难受死了。
“还有,你别再用敬语称呼我了。”
真奇怪的客人,方才还那么暴跳如雷的,现在却这样好说话,失望又委屈的颜七紫一时间难以理解薛琉璃的客人,不过他真的很走运,每次闯祸都会碰上好说话的客人,但是他不想再闯祸了,心里很纠结,是不是离开醉色迷蝶比较好呢?
薛琉璃没听到答复,研究上来回擦拭的布巾也停止了擦拭,不解地问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应个声?”
颜七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还真是大方的客人啊,也没提出要求赔偿的金额,也不需要用敬语称呼,他很喜欢这位客人,“对不起客人,我想些事情想出神了,跟我来,我带你去后院的浴房净身,衣裳我一会为你准备好的,请别担心。”
“嗯。”
大门装潢得华丽无比的醉色迷蝶堂内是什么样的薛琉璃还没见过,等眼睛好一些了他一定会仔细瞧一瞧,在这家店铺里的空气弥漫着很多种香料的味道,看来这醉色迷蝶的香粉品种相当多和齐全,也难怪会那么闻名碧城了。
颜红玉气一下就也消了,她真的很为自己的那笨儿子担心,不过颜红玉至今还没发现薛琉璃有表露任何的怒气,他反到是与笨儿子相谈甚欢了,看来是虚惊一场,刚刚做戏做得太过火了,骂得那么狠,那个笨儿子会不会连续几天都难受得吃不下饭?
醉色迷蝶的伙计之一刘起瞥了一眼扶着薛琉璃往后院走去的颜七紫,没好气地抱怨道:“那名客人还真气度不凡,若是其他客人遭受这样的待遇早就报官了告状了,我说老板娘,你家那小子还真是厉害啊,天天都闯祸。”
颜红玉敲了敲烟杆子,将潮湿的烟草倒了出来,又换上了干燥的烟草,心情非常纳闷:“唉,别提了,一提我心就烦啊!”
……
颜七紫闯了那么大的祸,他自当要陪在受害者的身边,安抚受害者的情绪了,可连续一个时辰都不见他出现在堂前,颜红玉到奇怪了,那小子该不会是在偷懒吧?不可能不可能,那小子虽然爱闯祸,可是性子到是耿直勤快,不可能会偷懒。
“周文啊,你看见那小子没有,怎么那么久都不见人影?”
店伙计周文站在从堂前进入后院的入口前整理香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醉色迷蝶堆放了不少东西,平常客人要走动都得小心翼翼的,颜红玉自从做了这行生意以后嗓门就扯得比较大,周文侧过脑袋看向老板娘,诡异地笑道:“后院呢,你自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在干吗?!”颜红玉又开始紧张了,那周文诡异的笑容叫她不安。
从这边他可以完全看到后院的情形,但周文故意吊起老板娘的胃口,“你自个去瞧瞧呗!”
“哼。”一个两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没办法,颜红玉只好合起帐本,捻起烟杆子朝后院走了去,周文和刘起都捂着嘴巴偷笑着,“这下有好戏看了,七紫那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闯祸不说,还敢……”周文一直都喜欢捉弄和取笑颜七紫,这次他也想看颜七紫的下场会如何。
“我也看看。”刘起也走了过来,探头向后院望去。
颜红玉抱着不安的心情往后院走去,她都差点忘记了今天那笨小子闯祸的事情了,那位客人一直都没走呢,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突然提出过分的要求了,本来换衣裳沐浴这事也不过分,只是沐浴换衣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是不是那笨小子又闯祸了?周文的笑意好让她在意。
走到晒满鲜花的大后院,颜红玉看着那花丛中的两人的行为,她结巴得说不出话:“这、这……”
薛琉璃睡着了,颜七紫则是在为薛琉璃梳头。
颜红玉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有多笨,竟、竟然敢这样堂堂正正的在后院为客人梳理头发,她急冲冲的跑了过去,将颜七紫拉扯到了好远的地方去,又开口骂道:“你这个笨小子,不要随便碰客人的头发啊!你找死啊!你知不知道这是……”
颜七紫梳得好好的,他还是初次摸到像薛琉璃这样柔软又轻扬的头发呢,话说帮其他人梳头也是第一次,而且梳理的对象是男人就是更是头一回了,但是颜红玉突然紧张的拉他跑得远远的,又骂了他一顿,颜七紫实在不懂地反问:“老板娘你干什么拉我到这边来啊?”
“哎哟喂,真是败给你这个笨小子了,你知不知道男人为男人梳头在祁国意味着什么啊?!这件事是非常严重的,你怎么能随便碰客人的头发呢,而且还是个男客人,真是服了你了啊!”颜红玉捂着额头,她真的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了。
颜七紫又没听谁说过男人不能给男人梳头,“难道这是禁忌吗?”
颜红玉狠敲了他的脑门一下,气愤地解释:“大笨蛋,男人给男人梳头意思是宣誓衷爱对方一生一世,愿意跟对方白头到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