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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湖畔重游/(美国)E·B·怀特

大约是在1904年的夏季,父亲第一次在缅因州的一个湖畔租了个帐篷,然后带领我们全家去度八月假。记得我们由于跟附近的小猫接触,身上都长了金钱癣,不得不整天往胳膊和腿上涂抹“旁氏”药膏,父亲则和衣躺在小舟里过夜。除此之外,假期过得很满意,大家都觉得人世间再没有比缅因州那样一个湖畔更好的幽境,此后每年夏季我们都会重返湖畔——总是8月1日到达直到月末时离去。如今我已成了海员,但每当夏季来临,那奔腾不息的海浪、海水,那骇人的寒意以及整个下午直至夜晚海面上刮起的凉风又会唤起我对湖畔幽境的渴望。几星期前我终于按捺不住这种渴望,带上钓鲈鱼的鱼钩和钓鱼线盘又来到了久别的湖畔,我们将呆上一个星期,一边钓鱼消遣一边重游故地。

我让儿子也与我同行,他从未下过齐鼻深的淡水,也从未走下火车在近处欣赏过睡莲。在去湖畔的路上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知岁月会是如何毁坏了这块独一无二的圣地。我深情地回想起它清澈的水湾和溪流,夕阳照耀下的山丘,还有那些帐篷及帐篷后向远处延伸的小路。我相信我能顺着柏油路寻到我的故地,同时我也期待着故地将出现另一番荒凉的景致。说来也怪,一旦回忆的帷幕被拉开,往事又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了,而且是一幕接着一幕。我最记得那凉气袭人、湖面如镜的每个清晨,也记得那充满新木香味的床和从外面飘进帐篷内的潮湿的树林香味。由于帐篷的隔板很薄,而且高度不及屋顶,为了不致于吵醒别人,我这个爱起早的人每天早上就不得不轻手轻脚地穿衣,然后悄悄溜出帐篷。出来后迎面扑来的是无比香甜的晨曦,于是我兴致勃勃地独自下湖泛舟,我喜欢贴着湖边依偎着低低的松枝朝前划行。记得每次划船我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让桨碰着船舷,唯恐打破了附近教堂似的宁静。

这个湖从来就不乏人类的光顾,湖的沿岸还星罗棋布着不少村舍。虽然湖区到处都是浓密的树林,这里的人却只经营农场,这些村舍的主人有不少就是附近的农场主。到这里来的游人可以在湖边安营扎寨,同时还可以去村舍享受佳肴,我们家便是如此。虽然这片湖算不上是野地,但它确实广阔而僻静,尤其对一个孩子来说,其中有不少地方更是显得神秘莫测,原始而深远。

顺着柏油路走了不到半英里我果然找到了湖边。当我带着儿子在一个农舍旁搭起帐篷并置身于我熟悉的盛夏的湖畔时,我突然感到过去的一切又都回来了——躺在帐篷里的第一个早晨,卧室里散发着同样的树木香味,一个男孩儿一大早就轻声溜出帐篷去沿着湖边泛舟。我开始产生了这样的幻觉:这个男孩儿就是我,于是乎我也就成了我父亲。呆在湖边的这段时间里这一幻觉一直缠绕着我。不过对我来说产生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只是在这个环境中它变得更加强烈了。现在我感到自己的存在双重化了;有时我觉得是自己在干着某件事情,比如说我在拾起诱饵罐或是在放下一把餐叉,或是我在娓娓低语,但有时我会突然觉得是父亲而不是我在如此说话和行动。这种感觉常常使我心绪不宁。

第一天早晨我们一起外出钓鱼。诱饵罐里同样是藓苔覆盖着底下的水虫;蜻蜓在离水面几英寸的高处盘旋,然后飞落在鱼竿的尖端。正是这一飞虫的光临使我坚信无疑世间一切如故,岁月的流逝只是蜃景,岁月并没流逝。湖中的涟漪如故:当小船停泊,我们等待着鱼儿上钩,涟漪便轻轻抚弄着船舷;小船如故:同样的绿色和同样的龙骨破损,船的底板下也是同样的残渣——翅虫的残骸,飘浮着的苔藓,扔掉的锈鱼钩,还有昨日捕鱼留下的变干的血迹。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竿的尖端和飞来飞去的蜻蜓,我将鱼竿的尖端沉入水中,慢慢尝试着想驱走蜻蜓,蜻蜓则猛地飞出几英尺远,然后在空中停一停,接着再飞回来,落在鱼竿的更上部分。眼前这只躲闪的蜻蜓与昔日的那只蜻蜓之间并无时间的隔阂,虽然后者已成了记忆的一部分。我看着身旁的男孩,他正静静地盯着他鱼竿上的蜻蜓,我觉得完全是自己的手在握着他的鱼竿,是自己的眼睛在盯着他鱼竿上的蜻蜓。迷离之中我再也辨不出自己手里捏着的究竟是哪条鱼竿。

我们终于抓到了两条鲈鱼。我们像得了宝贝似地连忙猛拽,也不用抄网就熟练地把它们从船边拉了上来,鱼一上船我们就照着鱼头猛击。午饭前我们去游泳时,整个湖泊更似当年了:我们依然是与船坞咫尺相望,四周依然只有轻风吹拂。这湖泊就像一片施了魔法的海水,你尽可以离去数小时,归来后却发现它仍纹丝未动,它总是令人信赖地躺在那儿。在浅水处,洁净的波浪形沙土映衬着一团团水草和断枝,它们经过长期浸泡显得幽黑而光滑,在水中正婆娑起舞,轻轻摇动;水底贻贝爬过的痕迹也清晰可见。一群小鱼悠闲地游过,在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我们能清楚地看见每条小鱼在水底的投影和它们与伙伴们重叠的身影。湖的沿岸一些露营者正在游泳,其中有个人手里还拿着肥皂,周围的湖水晶莹透亮,清澈见底。年复一年,湖边总站着这么一位手拿肥皂的人,如今他依旧执着地站在那里。嗬,湖水依旧,岁月并没流逝。

现在我们小心地穿过一片片田野去农舍就餐。脚下的路面上呈现出了两条小道,而昔日中间那条充满马蹄印和干粪块儿的小道却不见了。记得原来迈步时总有三条道可以选择落脚处,而现在只剩下两条小道了。有一会儿我因找不到中间的那条道而感到非常别扭,但小路依然引我来到了那个网球场,球场也依然是袒露在耀眼的阳光下,这又使我对一切感到亲切起来。我看见球场的边绳依旧耷拉着,附近的小路上依旧是绿草繁茂,球网(每年6月装上9月再取下)在这干热的中午也还是无力地坠挂着,正午的热浪、饥饿和空旷笼罩着周围的一切。我们终于来到了乡村小餐馆。午饭的甜食中有各种饼可供挑选,其中仍有浆果饼和苹果饼。招待仍旧是几位乡村姑娘,在这里依然不存在时间的距离,时间的流逝只是种转瞬即逝的幻觉——这些女招待仍旧只有15岁,唯一的区别是她们的头发洗干净了,因为她们去过电影院并见过那些秀发女郎。

嗬,夏季!夏季里有常青的树和长流的水,有长满杜松和灌木的绿色旷野,有不可泯灭的生命运动。生命不息,夏季长存,这就是这幅美丽画卷的背景,而沿岸的生命活动便是这幅画的主题:农户们的活动使这幅画显得天真而恬静;不远处是他们的船坞,旗杆上的美国国旗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高高飘扬;树根丛中的小路使一个个帐篷相互连接起来,另一些路则引回到帐篷外的厕所,厕所旁依旧放着一个装石灰的小罐子。附近商店里的纪念品柜台正在出售桦树皮精制而成的小船模型和画着略为失真的优美风景明信片。这是美国家庭的娱乐时间,人们从喧嚣和炎热的城市逃到这里,悠闲地议论着宿营地新来的不速之客,还猜测也许是鸡太少才使得周末驱车来农舍进餐的人败兴而归。

现在当我触景生情、追忆往事,我更觉得过去的夏日时光无比珍贵;夏日是多么快乐、宁静和美好!记得从前每次到达目的地的时刻(总是在8月初)是最激动人心的,我们下了火车总能遇上马车在火车站上恭候,乘上马车后不久我们就能嗅到松树的第一缕清香,看到农场工人的微笑,一路上父亲还不断威严地叮嘱我们要看好箱子,马车就这样载着我们颠簸着行走十英里,当马车登上最后一个大坡的高处,阔别了十一个月的这汪湖水便又呈现在我们眼前了。来到宿营地后,老相识一见面,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大木箱随之被众人卸下来,箱子里的宝贝也都搬了出来。如今到达目的地的情景就不如往日热闹了,小汽车在靠近帐篷的一棵树下悄悄停下后,我们便轻易地把行李包从车里提出来,五分钟后便一切就绪了,没有快乐的忙碌,更没有卸大木箱的狂欢。

湖畔是快乐的、宁静的和美好的。现在唯一使人不悦的是船尾发动机发出的嘈杂声,它是那样陌生和令人不安。此刻这声音是唯一的不和谐的音符,它一次次将人们从美丽的幻梦中唤醒,从而使人们感到时间的流逝。过去船的发动机都设在船舱内,只要小船相互拉开一点距离,发动机声听起来就会很微弱。湖面上有单缸摩托艇也有双缸摩托艇,但无论它们发出的是嗒嗒声还是呜呜声,都破坏不了四周静谧的气氛;夏季的湖沉睡着,发动机声则是一支和谐的催眠曲。但是现在这些船都把发动机安在船外。白天里,尤其是在炎热的上午,发动机的声音总使人感到心烦意乱;当夜幕将落,湖面上只留下最后一缕斜辉时,发动机的声音则像蚊子的嗡嗡声一样令人心神不安。但我儿子却特别喜欢那部发动机,他总渴望能单独驾驶摩托艇。现在他终于学会了很有分寸地调整风门和控制船身了。看着他我不禁想起了当年驾驶单缸摩托艇时调整飞轮的情景,你只要全神贯注就能完全驾驭摩托艇。那时候摩托艇没有离合器,要上岸只能靠掌握时机关掉发动机,然后果断地把稳舵使小船靠岸。行船的中途要使发动机倒转也不难,只要你掌握了技巧,你便可以先关闭发动机,当飞轮即将停转发生倒转的一刹那你再迅速点火,从而使飞轮利用气缸压力的反作用力顺势逆转起来。若在起大风时要顺风靠岸,用一般的方法就很难成功了。不过一个对自己驾船技术信心十足的小伙子,也许很愿意冒失地任小船冲到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才切断动力,然后在小船离码头只有几英尺远处让发动机倒转。干这个需要头脑十分冷静,因为飞轮若还没有完全停止正转,摩托艇就会又朝前加速,整个船身就会一头撞到码头上。

一周来我们在湖畔宿营地过得非常愉快。每天风和日丽,钓鱼后又总是满载而归。晚上我们疲惫地躺在床上,经过了炎热的一天帐篷里特别闷热,外面微风都吹不动树叶,潮湿的沼泽味却直往帐篷里钻。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红松鼠准时在帐篷顶上开始它们一天的欢跳,我则迟迟不愿起床,回忆着过去的一切——小汽船那长长的圆形船尾,看上去就像一片嘴唇。在皓月当空的夜晚,当小船静悄悄地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行驶,男人便弹起欢快的曼陀玲,姑娘们唱起动听的歌,我们沉浸在美妙的乐曲声里,一边吃着蘸糖的油煎圈饼,一边欣赏着姑娘们的美丽。在床上躺够以后我们吃完早饭就去逛商店,商店的陈列还是老样子:瓶子里仍装着鲦鱼,旧货堆积着,到处是蜘蛛网,宿营地的小伙子们常来光顾商店,这就使商店更加混乱不堪。商店外的柏油路上停着汽车,商店里一切如故,只是增加了可口可乐饮料,少了马克西·路特啤酒、桦树啤酒和撒尔沙根饮料。我们常常拎着一瓶汽水走出商店,有时喝了汽水打嗝会冲得鼻子很难受。我们到泉边去静静地散步,饶有兴趣地看着乌龟爬过太阳照射下的树枝滑向土质松软的水底,我们有时也躺在码头上给水里的鲈鱼喂小虫子。但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都摆脱不了这种恍惚的感觉,我总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身旁走着的这个小男孩呢还是穿着长裤子朝前行的成年人。

一天下午我们正呆在湖边时突然遇上了暴风雨,这使我又想起了当年我怀着孩子的敬畏心理经历的那场雨中闹剧。美国湖区上空的这次电闪雷鸣与当年毫无差异,当年的风暴无比壮观,今天的风暴依旧是壮观无比。一切是那样的熟悉:首先大家都感到闷热,都不愿远离帐篷。下午(与往年一样)天色忽然奇怪地阴沉下来,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死寂笼罩着大地,随着一阵凉风吹过,几艘摩托艇飞快地开过湖面回到原来的停泊处,接着天上便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首先敲响的是定音鼓,然后是响音鼓,最后是定音鼓和镲,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雷公电母便开始龇牙咧嘴地在山后做鬼脸,待到雷电过后老天爷便开始安静下来,大雨开始横扫湖面,阴沉的天空也明亮起来。这时宿营者们就会欣喜若狂地朝雨中的湖水奔去,淋得像落汤鸡似的人们尽情地欢笑着,雨中戏水的孩子们更是高兴得又喊又叫,正是这些落汤鸡们的风趣使两代人毫无差异地联系起来了。这场闹剧中还会有最佳喜剧演员粉墨登场,那便是手持雨伞彬彬有礼的过客。

当别人下水游泳时,我儿子说他也要去。大雨中他的游泳裤一直挂在绳子上,这时他从绳子上取下湿淋淋的游泳裤将它拧干。我感到很疲乏,不想与他同去,我只是懒洋洋地看着他那裸露着的瘦小身子,看着他哆哆嗦嗦地提上那冰凉的小游泳裤挡住生殖器。当他系住泡涨的腰带时,我的腹股突然感到了死亡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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